Kevin Dowd在福布斯发表文章,介绍了马克·扎克伯格的哈佛同学马格努斯·格里姆兰最新的创业项目,格里姆兰在2017年用50万美金创立了Antler公司,现在管理着5亿美元的资产。Antler专注于被风投公司忽视的新兴市场创业者,通过以较早的时间、较低的投资金额参与尽可能多的初创企业来实现盈利,这种模式被一些专业人士认为是真正弥补了风投界的缺失,但也有人认为这种广撒网的行为无法精心雕琢初创公司的商业模式,并不能有效地扶持创业者。
马格努斯·格里姆兰(Magnus Grimeland)在挪威海军特种部队服役了两年,服役结束后,在2003年,也就是23岁的时候,他作为一名新生来到了哈佛。格里姆兰迅速抓住了科技业的契机,这得益于他的天时地利。格里姆兰结识了同班同学爱德华多·萨维林(Facebook联合创始人),他在赛艇小组认识了卡梅隆和泰勒·温克莱沃斯双胞胎兄弟(加密货币投资者,温克莱沃斯基金和Gemini加密货币交易所创始人,曾起诉扎克伯格的Facebook抄袭了他们的创意)。
要不是他还要同时兼顾课程、体育和他刚出生的孩子的话,他差点去了马克·扎克伯格的TheFacebook(当时的名字)工作。
格里姆兰笑着回忆道:“我差点就申请了他们的一个实习机会。在早期,他们基本上什么人都要,我想,任何参加过TheFacebook实习的人现在都非常富裕。”
与萨维林(现在身价114亿美元)和爱打官司的温克莱沃斯双胞胎兄弟(每人身价40亿美元)不同,格里姆兰处于扎克伯格现象的边缘地带,创业的倾向几乎消失了。
毕业后,格里姆兰在麦肯锡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格里姆兰继续为另一位互联网亿万富翁、投资创业公司火箭网的奥利弗·萨姆韦尔工作,并帮助他将总部设在卢森堡的全球时尚集团打造成销售额超过16亿美元的电子商务企业集团。现在,格里姆兰想重塑初创企业投资。
他最新的创业项目叫Antler,这家公司成立于新加坡,但没有正式的总部。Antler试图将创业工作室、孵化器、加速器和风投公司等各个方面结合起来,成为一台全球性的公司创建机器。格里姆兰希望能把红杉资本在风险投资方面以及Y Combinator在加速器方面所做的工作,投入到创业公司生命周期更早的阶段。
Antler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创业人士,它寻找的目标通常来自雅加达、内罗毕、圣保罗和胡志明市等新兴市场,格里姆兰认为这些市场被其他风险投资公司忽视了,Antler还经常扶持从思科和McAfee等成功公司出来的人进行创业。
格里姆兰说:“我们喜欢的交流方式是,例如,我们联系Spotify的产品负责人,对他说:‘嘿,你知道,祝贺你帮助建立了Spotify,但你是不是该离开并建立你自己的十亿美元企业了?”
一些Antler的创始人是招募来的,也有一些人是主动找上Antler的。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能进入Antler,所有的人都必须经过同样的申请程序。格里姆兰预计今年将收到约10万份申请,其中约2.5%将被选中。进入这项计划的人会离开他们原来的工作,把赌注押在了他们能够为自己创造一个更好的工作上。Antler只提供最高2500美元的津贴来贴补生活。
这个项目为期6至12周,在此期间,参与者将寻找联合创始人,开发商业模式,并要说服Antler提供给他们初始资金。在初创公司成立之前,Antler通常会决定是否投资(通常是10万至20万美元)并占有初创公司10%的股份。
格里姆兰在2017年用他在时尚界工作时获得的50万美元资金创办了Antler。一年后,他从同事和企业家伙伴那里筹集了600万美元。今天,Antler管理着约5亿美元的资产,从管理者9200亿美元的英国资产管理公司施罗德(Schroders)、国际金融公司(世界银行的附属机构)和他的老朋友萨维林等人那里筹集了资金。Antler在六大洲设有21个办事处,在每个城市都有一个顾问和运营商网络,它已经投资了超过450家初创企业。
但要想长期成功,Antler必须从迅速增长的孵化器、工作室和其他早期投资者中脱颖而出。早期阶段公司Primetime Partners的联合创始人和管理合伙人艾比·米勒·利维说:“这完全是一场洪水般庞大的竞争流。”
根据PitchBook,美国的天使投资和种子前交易投资从五年前的79亿美元攀升到2020年的112亿美元,到2021年更是达到了176亿美元。利维说:“这就像每天都有五个新基金,这是新基金的大爆炸,这个领域资金那么充足,所以很难对一个团队感到特别兴奋。”
Antler投资的公司都非常年轻。到目前为止,公司大约八分之一的投资失败了,而且公司没有独角兽或大型退出项目来证明格里姆兰的愿景。
但前景还是很光明的。Reebelo是一家销售二手智能手机和二手笔记本电脑的公司,年销售额接近1亿美元,据称每月有1万名客户。XanPool帮助400多个客户处理加密货币支付,其中包括韩国金融科技独角兽Toss,并且,XanPool去年筹集了2700万美元,由彼得·泰尔的维拉风险投资(Valar Ventures)领投。
夏洛特·埃克伦德一直怀揣着创业梦想,2019年的时候她第一次了解到Antler,当时她32岁,她说:“我一直知道我会在某个时候开始自己的事业,但我真的不知道和谁一起,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成为了Antler在瑞典的第二批学员,遇到了一个名叫奥列格·丹尼连科的技术奇才,并创办了Teemyco,这是一个用于远程办公的视频和音频聊天应用程序。后来疫情暴发,对Teemyco服务的需求大增。从那时起,Teemyco筹集了三轮风险投资,总额达520万美元。
通过在这么早的时间段支持创始人,Antler经常能够以比竞争对手更低的估值进行投资,为Antler的投资人创造一个有吸引力的方案。特隆德·里伯·克努森是Antler的创始投资者,他是在麦肯锡与格里姆兰共事时认识了他,克努森说:“一般来说,我们能够以100万美元以内的投资前估值参与进这些公司,如果这些公司后来获得了风险投资,进入种子轮、A轮、B轮,看到公司在这些轮次中的最高估值,我们的利润上升空间是惊人的。”
格里姆兰最初与火箭网合作,是一家名为Zalora的时尚电子商务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他帮助建立了公司的市场,并在东南亚建立了本地业务。由亿万富翁奥利弗·萨姆维尔和他的兄弟亚历山大和马克创立的火箭网在风险投资界的声誉是有争议的,原因是它的山寨模式,即从一个市场借鉴成功的商业模式,然后在另一个市场创办山寨这种模式的新公司。想象一下东南亚的亚马逊和德国山寨版的Groupon。
两年后,Zalora获得了2亿多美元的资金,并被纳入全球时尚集团,格里姆兰成为首席运营官。格里姆兰看到一些同事离开公司并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他意识到有那么多有才华的技术人员在没有充分发挥其才能的工作中苦苦挣扎。于是就有了Antler。
格里姆兰说:“我们要找到这些人,并从第一天起就成为他们最好的合作伙伴,投资于真正强大的团队和创始人,而不是投资于公司,我们的角色是支持和扶持伟大的人。”
第一个Antler计划于2018年在新加坡启动。约有1400人申请,62人被录取,三个月后,Antler向首批13家公司开出了支票。
Antler项目的每个参与者都可以使用一个约会应用程序式的服务(在那里他们可以寻找联合创始人)、一个商业游戏手册、战略图书馆、办公空间、以及由风险投资家和企业家教授的课程,包括来自Snapchat、Square和YouTube等公司的高管。创始人解决问题的思路,以及如何理解常见的创业公司指标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一些课程。
但创始人在公司建设过程中的位置不同,造成他们的经验也不同。有些人专注于定位潜在的商业想法或寻找联合创始人。其他人则与Antler的人脉网紧密合作(网络中有600多名顾问和运营商,包括Spotify的第一任首席技术官安德烈·亚斯埃恩和数字银行Monzo的联合创始人加里·多尔曼)来改善他们业务的特定方面,例如他们的定价模式或产品组合。前美国财政部长劳伦斯·萨默斯在格雷姆兰还是哈佛大学学生的时候担任哈佛大学校长,他在Antler的顾问委员会任职。
在Antler对一家公司进行投资后,它将继续为初创企业提供筹资和增长战略方面的建议,并将它们介绍给投资者,这对获得资本的初创公司和Antler的有限合伙人来说都有好处,因为合伙人可以率先看到抢手的初创企业交易。Antler自己也投资于后续几轮投资,仅在去年就有超过200个这样的交易。
这是一种基于数量的玩法。每年吸纳数以万计的申请,并与数百名创始人合作,这保证了在每个苹果上咬上一口的机会。其他初创企业建设公司的策略则不一样,Atomic是工作室模式的先驱,它通常用自己的内部团队创建公司,然后在这些公司有了一定的基础后,再请一位长期CEO。Atomic去年推出了14家公司,而Antler公司则推出了190家。
亚历克斯·伊斯科尔德是2048风险投资公司的管理合伙人,这是一家位于纽约的预种子投资公司,其投资时间比Antler晚,通常在公司成立后六个月左右。但他认为,Antler方法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
伊斯科尔德说:“我认为这些都是非常聪明且易操作游戏,如果你做对了,它便能获得孵化器的支持,因为你正在吸纳所有优秀的人才。”
格里姆兰为Antler的投资记录感到骄傲,因为Antler经常投资那些被风投机构忽视的人。它支持来自70个国家的创始人。其投资组合中约35%的公司有女性创始人,50%的CEO是女性。
格里梅兰说:“你实际上可以挖掘所有未开发的人才,但其他公司不一定有我这样的优势。”
位于纽约的种子投资公司The Fund的董事总经理珍妮·菲尔丁说,Antler的想法填补了风险投资的真正需求。
菲尔丁说:“沙山路上(风投公司聚集的地区)的很多大公司都在说:‘哦,是的,现在我们主要做种子投资和种子轮前投资’。现实是,当他们说他们做种子前时,他们只资助他们已经认识的公司,或者他们投资的公司正在创办的新公司。”
风险投资力量和其他早期投资者正在向早期创业领域推进,以满足有限合伙人对超额回报的渴望。但是,如果预期的利润不能实现,像Antler这样的公司就可能会遭遇需求下降。
2048公司的伊斯科尔德在谈到最近的投资狂潮时说:“我觉得这特别不理性。人们只是把钱扔给创始人,而没有真正花时间思考商业模式、创始人,以及建立一个真正好的、可持续的业务有多难。”
格里姆兰知道,通往风险投资山顶的道路将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他认为Antler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好的开始。
格里姆兰说:“在今天的风险投资市场,你需要建立真正的、系统的价值,我认为我们已经成功地创造了这种系统性价值,我们通过与全球各地的人才接触,重新建立了一个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