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BC 12月6日报道，特斯拉CEO马斯克曾对氢能源和氢燃料电池表达过强烈的反对意见。

几年前，在“世界汽车业新闻大会”（Automotive News World Congress）上，打造出电动汽车巨头特斯拉的马斯克对记者称，氢燃料电池是一个“极其愚蠢的方案”。

“制氢、储氢并将其用于汽车，其中的难度非常大。即便在最理想的情况下，氢燃料电池也无法战胜目前的电池，因此，显然……它没有意义。”

“这将在未来几年变得越发明显。我们……不必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争论，我已经表明……我的观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将是显而易见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此后，马斯克一直坚持上述观点。2020年6月，他在推特上写道：“燃料电池纯属骗人的把戏（fool sells）。”同年7月他又发推称：“氢（燃料电池）毫无意义。”

技术难题

第一个问题：是什么让马斯克如此怀疑（氢燃料电池）技术？

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EPA）将氢燃料电池汽车（也被称为燃料电池电动汽车）定义为“类似于电动汽车……因为它们使用电动马达而非内燃机来提供驱动力”。

关键的区别在于，电动汽车有电池，需要通过充电桩补充能源。另一方面，燃料电池汽车利用氢能，根据EPA的说法，“在行驶过程中发电”。

简单而言，在燃料电池中，通过氢气与氧气在油箱内混合燃烧发电。

美国能源部替代燃料数据中心称，燃料电池电动汽车“只排放水蒸气和热气”。

众说纷纭

并不只有马斯克一个人不看好氢燃料电池在汽车上的应用。

今年2月，德国汽车巨头大众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赫伯特·迪斯就这个问题发表了看法。

他在推特上表示：“政治家们现在是时候承认科学了。钢铁、化工、航空等行业需要绿色氢气……它不应该用于汽车业。（氢能）成本太高，效率低，速度慢，难以普及和运输。毕竟：目前没有看到有关#氢气汽车的讨论。”

大公司的掌舵人马斯克和迪斯作为知名人物，影响力巨大、范围广泛。他们说的话很有分量。然而，汽车行业并非所有人都认同他们的观点。

迄今为止，丰田和现代等车企已经在生产氢燃料电池汽车，而像Riversimple这样的小型制造商也在研究氢动力汽车。

宝马在6月份表示，已经开始测试采用氢燃料电池驱动系统的车辆，并称氢燃料电池技术是对“传统内燃机车型、插电式混合动力车型和纯电动车型的有益补充”。

虽然目前氢燃料电池汽车的销量不高，但如此多的公司正在研究燃料电池驱动技术，表明该技术存在着一定的潜力。

丰田的一位发言人告诉CNBC：“燃料电池汽车肯定能在运输业去碳化过程中占有一席之地。”

“随着（加氢站等）基础设施的普及率提高，将比全电动BEV（电池驱动的电动汽车）更方便。”

丰田认为氢能“在各种场合都可以成为化石能源的替代品，包括供暖、照明、运输、公共交通和重工业”。

“氢能的应用范围将进一步扩大，能够降低电力成本、提高效率，越来越多的汽车、公共汽车、火车和卡车将使用氢能。”

在发给CNBC的一份声明中，燃料电池与氢能协会（FCHEA）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FCHEA称，燃料电池电动车和氢能为客户提供了“一种零排放的解决方案，能够满足性能需求，并且不用改变日常的驾驶习惯，即长距离续航，快速补能，并且能够向更大的平台扩展而无需考虑重量和尺寸等限制性因素”。

“燃料电池电动汽车和燃料电池驱动的物流运输行业将迎来巨大机遇。”

“另外，考虑到电池重量和长途卡车充电的限制，这对中型和重型送货车、卡车、公共汽车、火车和飞机来说同样意义重大。”

事实上，随着世界各国政府尝试开发低排放和零排放的运输系统，将氢燃料电池应用于大型运输行业的概念正得到广泛响应。

在最近CNBC的采访中问及纯电动汽车和氢燃料电池汽车之间的争论时，戴姆勒卡车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马丁·道姆认为，平衡才是关键。

“我们两者都要，因为两者……都是有意义的，”他继续解释不同的技术在不同的情况下的具体应用，“一般来说，如果是在市区送货，耗能较少，可以在一个仓库里过夜并充电，纯电动当然没问题。”

“但是在进行长距离运输时，例如从斯德哥尔摩到巴塞罗那……我认为，从运输和充能的角度来说，氢能是更合适的选择。”

“还没有定论，但我认为对于我们这种规模的公司来说，只采用一种技术的风险太大。”

应用广泛

道姆对燃料电池的态度，即燃料电池技术最终将在长途货运领域找到归宿，同时也有可能用于客运领域。

持这种观点的并不只有他一人。例如，欧洲运输巨头阿尔斯通已经开发出“全球第一辆氢动力客运列车”，即Coradia iLint。

在航空领域，氢电动飞机制造商ZeroAvia 10月份宣布，将启动伦敦和鹿特丹之间氢电商业航班的运营，计划于2024年正式开通。

英国工程机械生产商JCB去年宣布，已经开发出建筑行业第一台“氢动力”挖掘机。

JCB称，这台挖掘机重达20吨，测试时间已经超过12个月，“唯一的排放物是水”。

弯道超车

虽然投资者对氢燃料电池技术在各个领域的应用感到兴奋，但要想实现大规模推广并非易事。

今年年初，本田宣布其Clarity品牌插电式混合动力车和燃料电池车型停产，尽管本田此前宣称，燃料电池电动汽车将“在我们的零排放战略中发挥关键作用”。

此外，美国政府已经对该技术提出一系列质疑，包括燃料电池的耐久性和可靠性以及车辆制造成本。

“目前氢燃料在生产和供给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还不足以支持燃料电池汽车（FCV）的全面普及。”

正如国际能源署《2021年全球电动车展望》所指出的，缩小纯电动汽车和燃料电池汽车之间差距，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根据该报告，燃料电池电动汽车的注册量“仍然比电动汽车低三个数量级，因为加氢站……并未普及，而且与电动汽车不同，无法在家里充电”。

主导21世纪运输业的低碳和零排放未来的竞赛仍在进行中。

而在汽车领域，纯电动汽车目前在特斯拉等公司的带领下势头正猛，但通往成功的道路从来都不会是一马平川。氢燃料说不定就会弯道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