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杂志的Maria Aspan和Emma Hinchliffe采访了几位女性创业者，她们因公司上市都成为了新晋的亿万富翁。她们各自谈到了女性创业的艰辛，以及她们将会为了支持更多女性创业者而做出的行动。尽管大多数亿万富翁仍然是男性，但女性创业者希望她们的成功能够激励更多女性开始自己创业，而投资公司也应更多的关注由女性创办的企业。
成为一个亿万富翁，自带一种自信。
Spanx的创始人莎拉·布莱克利（Sara Blakely）就有这种自信。11月的这个早晨，她在亚特兰大的办公室里，躺在一张红、白、黑三色泼染图案的沙发上，穿着Spanx的新休闲服，十分得体。她说：“米克·贾格尔（滚石乐队的主唱）让我把这些东西送给他。”她边这么自我介绍，边指了指这套看起来很舒适的衣服。
仅仅两天后，在拥有和经营Spanx 21年后，布莱克利将完成一项交易，将她的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出售给黑石集团，这项交易对这家塑身衣制造商的估价为12亿美元。这使多年来因经营这个蓬勃发展的企业，已经很富有的布莱克利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
她说：“现在的区别是，我已经将价值货币化了。”
50岁的布莱克利在很大程度上是靠自己创造了十几亿的价值，没有风险投资的支持，没有共同创始人分担责任。她以自己的方式行事，通过 “直觉”做出商业决策，远离纽约和洛杉矶的服装行业热点，并将自己视为发明家而非首席执行官。
她甚至自己为Spanx的塑身衣写了原始专利，而不是花钱请一个昂贵的律师。它被挂在公司大厅的一个红框里。她走的道路有很多好处，但她说，这也“可能是孤独的，我一直在自己的孤岛上”。
除了她对自给自足的偏好外，将布莱克利与更大的创业世界区分开来的部分原因是她作为女性创始人的身份，很少有女性能创办和经营像Spanx这样规模的公司。但至少在这一方面，她的岛屿刚刚变得更拥挤了些。
过去一年是女性创始人的转折点，不仅是布莱克利，还有约会应用公司Bumble的惠特尼·沃尔夫·赫德（Whitney Wolfe Herd）和基因创业公司23andMe的安妮·沃西基（Anne Wojcicki），她们都跨越了一道罕见的门槛：女性创始人和CEO已经出售或将她们的公司上市，并在此过程中取得了亿万富翁的地位。
这些亿万富翁级的退出可能是最引人注目的，但这些是由女性创始人或CEO领导的更大规模的IPO、SPAC和销售潮流的一部分，其中包括时尚租赁公司Rent the Runway的詹妮弗·海曼；生物识别筛查公司Clear的卡琳·塞德曼·贝克尔；以及医疗洗涤用品制造商FIGS的希瑟·哈森和崔娜·斯皮尔。
根据研究公司Crunchbase的数据，2021年到目前为止，有五家由风险投资公司支持的全女性创始团队的美国公司上市或被出售，交易价值在10亿美元或以上。一年内有五家公司可能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据，但需要考虑到背景，自2011年以来，只有12家由女性创办的公司成功达到了这个数字。
对这些创始人来说，达到10亿美元的大关显然是一件大事。但它也对更大的创业公司的生态系统，以及那些从成功退出所产生的大量财富中受益的人，具有重大意义。因这些 “流动性事件”（指上市、合并，或收购等得以让创始人将股权变现的事件）而致富的女性还可能包括投资者、董事会成员和雇员，在许多情况下，这些人主要是女性，而这点对创业界来说，是不寻常的。
风险投资公司Lux Capital的合伙人迪娜·沙基尔说：“当这些大规模的退出发生时，这真的很重要，因为它不仅创造了一个人才的生态系统，也创造了一个财富的生态系统，”这家公司与沃西基共同投资了几个创业公司。“而这对未来的公司来说，会有更大的发展。”
当然，这些里程碑式的事件是在今年发生的，在这一年里，交易和上市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这些成果从性别来说是不成比例的。
根据Crunchbase的数据，与今年五家由女性创办的大型企业相比，172家由男性创办，由美国风险投资支持的公司在2021年的退出金额达到或超过10亿美元。尽管有像布莱克利这样奇特的躲避风险的引导者，大多数人旨在实现10亿美元规模的初创企业确实依赖于风险投资的资金，其中只有约2%的资金今年最终落入女性创始人的手中。
据研究少数族裔女性创业的ProjectDiane报道，虽然这一统计数字已经很糟糕了，但如果把黑人和拉丁裔女性归入其中，她们获得的风险资本总共不到0.5%。
因此，更多的大型IPO并不能改变一个令人震惊的不公平系统。但是，对于那些一直致力于扩大女性创业机会的人来说，今年多位的女性创始人成为亿万富翁是一个希望，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些女性比成功的男性创始人更有可能将她们的一些财富再投资于其他女性。
专注于女性创始人和风险资本家的硅谷非营利组织All Raise，即将离任的首席执行官帕姆·科斯特卡说：“我们仍处于这些根本性转变的初期，但我们看到种子正在播种，我很乐观。”
安妮·沃西基是一个悠闲的人，有时会穿着跑步短裤出现在演讲场合，她说，她已经习惯了“被金钱包围”。她的家庭是富裕的中产阶级，但早在1998年，她的姐姐，即现在的YouTube首席执行官苏珊·沃西基，将她的车库租给了后来的谷歌公司的创始人。
安妮最终与这些创始人之一谢尔盖·布林结婚，后来又与他离婚，根据彭博社的亿万富翁指数，谢尔盖·布林现在是世界上第七富有的人。
但尽管如此，这位48岁的女士已经注意到她所受到的待遇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23andMe于6月上市，估值达35亿美元之后。这笔交易是通过与维珍集团的理查德·布兰森创建的一家特殊目的收购公司合并完成）。换句话说，是在她靠自己的力量赚取了一部分巨大的财富之后。
沃西基回忆起她和布林曾经参加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在那里，与会者的彩色编码名牌创造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富人种姓制度。沃伊奇说，“我特别记得，人们会看着你的胸牌，然后说，‘哦，你是谁的伴侣’。然后他们就不理你了，有些人多年来都不会和我说话。”
这是许多女性亿万富翁所熟悉的动态，她们一般更有可能通过继承、结婚或离婚来获得财富。根据波士顿咨询集团的数据，女性拥有37%的北美财富，但她们中很少有人直接从自己的企业中获得财富。
据《美国社会学评论》报道，在美国收入最高的1%的家庭中，只有5%的家庭是因为女性的收入而成为前百分之一富有的人。
据女性慈善机构主任珍妮·英凡特·萨格说，通过继承或离婚获得的财富，有时会让女性对如何处理这些财富不太自信。当然，也有例外。杰夫·贝索斯的前妻麦肯锡·斯科特和比尔·盖茨的前妻梅琳达·弗伦奇·盖茨，共同为专注于性别和种族平等的组织提供了数十亿美元，在这方面远远超过了她们的前夫。但作为一个整体，萨格说，那些从自己的创业中获利的女性更愿意投资于他人。
她说：“她们已经成功地赚取了财富，所以她们有信心能够创造更多的财富。”
那些在富人世界中运作的人还指出了男女对待财富的另一个区别。瑞银集团董事总经理兼私人财富顾问温迪·霍姆斯说：“女性会确保自己不会忘记她们有责任帮助后进的人。”
她与资产超过1亿美元的客户合作。
从2021年的大型IPO所留下的文件记录中可以看出女性有这样的倾向。根据Crunchbase为财富杂志所做的分析，今年实现10亿美元退出的110名男性，包括交易平台Coinbase、罗宾汉、先买后付公司Affirm和眼镜公司Warby Parker的创始人，已经对其他创业公司进行了732次公开投资。其中，6%的交易给了全女性的创始团队，14%给了男女混合团队的公司。
同时，Crunchbase统计了10位实现10亿美元退出的女性创始人，她们总共进行了59次公开投资，其中22%的投资给了全女性团队，另外25%的投资给了创始团队中至少有一位女性的创业公司。
在Crunchbase的追踪中，没有一个男人像沃西基那样投资了那么多的女性，她支持了14家至少有一名女性创始人的公司（在29项总体投资中）。她对投资那些硅谷白人、男性机构可能认为是“高风险”的创业者，并可能在他们身上赔钱的想法感到坦然。
沃西基说：“很多人都会说，‘我不会把慈善事业和投资混为一谈’。但我的界限比较模糊。我投资是为了做好事，并推动变革。如果这样的投资回报率较低，我很乐意接受，但我也相信，从长远来看，这是正确的财务选择。”
沃西基和她的其他女性创始人或首席执行官，还以他们雇用了多少未来的创业公司高管来衡量他们的成功。至少有11名23andMe的员工，包括6名女性，已经创立或领导了自己的公司，而且接受本文采访的大多数其他创始人也可以吹嘘他们公司同僚网络中的CEO和创始人的数量。
沃西基说，“拥有现金，并能够为项目提供资金，能够为别人打开大门。看到所有这些女性真正拥有流动资金很棒。”
惠特尼·沃尔夫·赫德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亿万富翁。自从她创立的约会应用程序企业Bumble通过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上市以来，已经过去了九个月，在交易结束时，她所持有的11.6%的股份估值为15亿美元。
32岁的她正在科罗拉多州与家人团聚，但从视频通话中休息了一下，她穿着一件休闲的长袖衬衫，梳着一个凌乱的发髻，Bumble的亮黄色标语“迈出第一步”是她的Zoom背景。她反思道：“这一切都感觉都还只是空谈，我还没有在公开市场上出售过一股。”
Bumble并不是沃尔夫·赫德创办的第一家公司（她也是Tinder的联合创始人），即使在早期，她也认为自己对交易结构有充分的了解。但在公司的发展过程中，有很多细枝末节需要把握，公司最初由欧洲约会应用Badoo及母公司MagicLab支持，而私募股权投资公司黑石在2020年购买了MagicLab的大部分股份。那次交易使公司估值达到30亿美元，成为IPO的前奏，并使沃尔夫·赫德负责整个运营，但即使在今天，她有时也会想到可能出错的地方。
她说：“很多女性觉得她们得到任何的钱就要抓紧，因为作为女性创始人，要找到钱太难了。但有时细小的条款没有意义，或者它被忽略了，或者它对他们的长期发展有损害。条件和条款有时会让创始人在未来的道路上受到威胁。”
现在，当她评估自己新获得的亿万富翁身份时，她并没特别关注女性能获得多少风险投资，而更关注她们获得资金后的情况。沃尔夫·赫德已经“99%暂停”了她的个人天使投资活动，因为她要驾驭作为上市公司CEO的新限制和责任。但是，当她确定未来几年要投资的企业时，她最感兴趣的两个领域是女性健康和财务授权，沃尔夫·赫德希望提供的不仅仅是资金，还有信息，即一些她希望自己能在创业过程中获得的一些内幕知识。
除了资金，她计划为创始人提供资源，如独立律师的法律服务和关于交易结构的深入教育。她说：“我想把这些东西打包提供，因为许多女性都曾经遇到过这些困难。”她提到了2020年失去公司控制权的一连串女性创始人（这个群体包括共享办公空间the Wing的奥黛丽·格尔曼和户外服饰品牌Outdoor Voices的泰勒·哈尼等人）。沃尔夫·赫德将这种投资称为 “无附加条件的”。她说，“你不会把年轻的创业者困在阻碍他们在未来成长和变成功的条款中。”
这是一种创业教育的正式化，这种教育在历史上一直是非正式的，因此，未能惠及女性。她说：“与男性之间存在着这种友谊，比如‘让我把我的律师介绍给你’。由于某些原因，女性的生态系统没有提供同样的机会。”
这种脱节的部分原因是大型系统中的男性占绝大多数。据研究公司PitchBook报道，在风险投资公司中，大约85%开出支票的普通合伙人是男性。男性风险投资人在支持女性企业家方面确实发挥了作用；例如，沃西基毫不迟疑地赞扬了她的早期男性投资者，包括23andMe董事会成员和Xfund的普通管理合伙人帕特里克·张，认为他“超级帮忙”并致力于 “推动变革”。
但是，风险世界的结构意味着男性不仅在筹资电话中占主导地位，而且作为其投资组合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常常支配着有关战略、扩张甚至公司领导的决策。
“很多投资都是围绕着已知模式进行的，有些是有意识的，有些只是顺其自然，” Accel的玛雅·诺伊斯说，她是Bumble董事会的前观察员，在黑石收购期间领导了这家风险投资公司对Bumble的9700万美元投资（Accel现在拥有公司5.5%的股份）。“像这样的退出次数越多，女性为投资者的资本就创造了许多倍的回报，它就会越来越正常化，而且它会减少了对未来女性投资的摩擦。”
沃尔夫·赫德心目中的一个可能模式，是一个名为 “经营者集体”的两年期风险投资基金，不过这种方法会集中于投资者的角色而不是创始人。基金的目的是让代表性不足的初创企业高管拥有作为投资者的经验，从而扩大开具支票的人员范围。90%的有限经营者合伙人是女性，40%是有色人种。最重要的是，它还允许许多有限合伙人从投资1万美元开始，降低了赌注和准入门槛。运营商集体的创始人马伦·严说，“它的重点是提供教育和可及性，我真的想把财富创造扩大到白人男性富人之外。”
有证据表明这种方法是有效的。在经营者集体的案例中，尝到成功甜头的有限合伙人会继续进行更多的投资。严说：“她们会进行其他天使投资，成为顾问，加入董事会。你所看到的是，当这些女性被给予机会，并给予她们一种投资方式，那么她们绝对会行动。”
只要踏进Spanx的亚特兰大总部，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是一家按自己的规则行事的公司。颜色、小玩意和艺术四处遍布着，大量的胸罩和屁股的雕塑及绘画尤其显眼。在一个六英尺高的玻璃橱窗里，甚至还有一个模特，模特穿着影星奥利维亚·牛顿·约翰（Olivia Newton-John）在电影《油脂》（Grease）中改变形象后穿的原版皮裤，布莱克利受此启发推出了第一条Spanx紧身裤。
那么，这样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创始人，以及她所经营的公司，是如何融入现在拥有大多数股份的黑石集团这个扣人心弦的世界呢？布莱克利笑着说，“你意思是，他们没有粉红色的墙？那我要把我的屁股雕像直接带去黑石集团的大厅里。”
实际上，黑石集团证明自己更愿意跳出常识性的私募股权投资框框；一个全女性的团队领导了Spanx的交易，在与布莱克利、沃尔夫·赫德和影视制作公司Hello Sunshine创始人好莱坞影星瑞茜·威瑟斯彭的合作中，它赢得了作为女性创办的公司的主要支持者的声誉。
对于出售的决定，布莱克利说：“我对宇宙说，‘我需要一个信号。我需要它是具体的。它不能是一道彩虹。你需要把信号表明得非常清楚。 ”然后她就得到了这个信号，尽管她拒绝说明究竟信号是什么。至于黑石，吸引她的不是“美元和交易结构”。她认为，“黑石给我的主要感觉是，我们看到了你在做什么，我们感受到了你在做什么，我们想让你有能力在更大的范围内做这件事。”
她说，虽然 “100%拥有某样东西有很多好处”，但她期待着公司在这个新的、更加集体的阶段发展。布莱克利说她将继续高度参与公司的业务；她在出售中保留了Spanx的少数股权，并成为执行主席。 毕竟，她多年来一直是会议室和生产车间中的唯一女性。现在，她的投资者包括沃尔夫·赫德、威瑟斯彭和著名主持人奥普拉·温弗瑞，他们都在黑石集团的交易结束后买入。她说：“我很想知道，不把所有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的感觉如何。”
像沃伊西奇和沃尔夫·赫德一样，布莱克利说她想把重点转向支持其他女性创始人，但就像她做的所有事情一样，她正在以自己的方式进行。最近，她在疫情期间向女性企业家提供了一系列5000美元的资助，她选择的金额相对较小，因为这是她用来创办Spanx的储蓄规模，她通过挨家挨户推销传真机赚到了这著名的第一桶金。
她还认为她的作用不仅仅是财务上的。她相信她的故事和成功可以鼓励下一代的女性企业家，告诉她们，你不必接受风险投资，你可以优先考虑自己的所有权，你不必为了做生意而妥协你的个性或价值观。当然，这是一个崇高的想法，但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沃尔夫·赫德就认为布莱克利和她的道路是一个典范。她说：“萨拉一直都在保护她的经济利益。”
像布莱克利、沃西基和沃尔夫·赫德一样，在2021年的退出大潮中，所有将公司上市的美国女性创始人或CEO都是白人。在国际舞台上，情况要更多样化一些。11月，美容零售商Nykaa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法尔古尼·纳亚尔带领她的创业公司完成了上市，根据彭博社的亿万富翁指数，她将成为印度最富有的女企业家，净资产超过70亿美元。
今年，一些拥有有色人种女性创始人的美国公司确实在10亿美元的交易中上市，包括尼哈·纳克赫德的软件公司Confluent、影星杰西卡·阿尔巴的母婴和美容品牌The Honest Company和特蕾茜·孙的二手服饰平台Poshmark。但这些女性都没有坐上CEO的位置。
连续创业者和前奥巴马政府官员梅丽莎·布拉德利说，“仍然需要一批白人男子，无论是在领导岗位上还是在董事会中，才能进行后续的几轮融资”，这通常是使公司达到10亿美元规模所需要的。“对于有色人种的女性来说，我们必须得到白人男性的认可，而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布拉德利补充说，2021年由女性创办的企业的退出“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她说，像Bumble和23andMe这样的公司“是那些突破了的公司。今年有更多的公司突破了。但这并不意味着门现在就会大开，所有人都会紧随其后。”
挤进这扇门的一些女性与布拉德利一样持怀疑态度。例如，Rent the Runway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珍妮弗·海曼（Jennifer Hyman ）在她的零售公司10月的公开募股中筹集了3.57亿美元，并说她受到了沃尔夫·赫德和布莱克利（她分别称她们为朋友和导师）领导的更大交易的 “启发”。
海曼说：“这些都是惊人的、非常厉害的女性，也许她们将激励更多的女性更加努力奋斗。”但她仍持怀疑态度。她说：“我也不想这么悲观”，她指的是对女性创始人生态系统的长期影响，“但在资金流向女性之前，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毕竟，无论她们将多少新的财富投资于女性同胞，布莱克利、沃西基和沃尔夫·赫德都只是三个人。而且，正如海曼诙谐地指出的那样，在亿万富翁创始人的行列中，她们的人数远远低于另一群人，即那些并没有投资于另外半边天的人。
海曼说，“有很多赚了几十亿美元的男人，我希望他们能投资于女性。”
黑石集团的女性创始人支持者
这家私募股权投资公司，已成为帮助推动女性首席执行官实现高额退出的主导力量。
Bumble和Spanx的退出之间不太为外人所知的联系是黑石，这家私募股权公司管理着7310亿美元的资产。
战术机会的全球资产管理主管凯利·莫雷尔（Kelley Morrell）说，从2020年入股Bumble开始，公司就致力于支持“有观点的强大女性创始人”，她领导公司对Bumble投资后的工作，也是11月完成Spanx交易的团队成员之一。
虽然服装和在线约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行业，但 黑石对这两个企业都采取了类似的策略：找到一个具有强大领导力和未实现潜力的公司，加强业务，招募合适的管理团队和董事会，并为退出做准备。对于Spanx来说，这项工作由增长部门的全球消费者主管安·张领导，她领导着一个全女性的交易团队。
这一策略也延伸到了媒体领域；公司的一个不同团队买下了演员里斯·威瑟斯彭的媒体公司 Hello Sunshine 的多数股权，对这家企业的估值约为 9 亿美元。
黑石集团在这里看到了机会。当它投资Bumble时，这笔交易对约会应用程序业务的估值为30亿美元；在第一个交易日结束时，Bumble的价值为130亿美元。沃尔夫·赫德后来成为了公司的代言人，帮助说服威瑟斯彭和萨拉布莱克利加入黑石。
沃尔夫·赫德回忆说：“很多人都认为，‘啊，不要和一家私募股权公司合作。’但她们一直是我们背后的杰出引擎，有资源、有专业知识、有热情的领导人。”
她和威瑟斯彭还在黑石交易结束时成为了 Spanx 的首批外部投资者。
莫雷尔谈到Bumble交易时说，“黑石集团认识到这是非常独特和不同的，我们将能够利用这一经验来支持其他类型的创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