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an Platzer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一种找不出症结的头晕症状困扰了他的生活多年,为了摆脱头晕,作者做过各种检查,但是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身体功能运作良好,最后医生只能把原因归结于心理因素,这种看不见、说不清的病症也实实在在地困扰了作者甚至成千上万有相同症状的病患,作者在文章中总结了自己的求医经验,给出了一些能治疗这种疾病的诊所以及能起到一定作用的药物。
三年前,我为《Well》杂志写了一篇文章,讲述了困扰我生活的慢性头晕症。我收到了数千封信件、电话、推特、电子邮件和纽约时报读者的回应,他们感谢自己的故事终于有人说了出来。
他们的症状各不相同,有些人经历了与我类似的持续的不平衡和脑雾,而有些人则是短期的相对健康与长期的眩晕交替出现的模式。
注:脑雾,Brain Fog:宛若大脑中笼罩着迷雾一样的状态,表现为记忆力减退和注意力不集中等。
不平衡通常伴随着空间方向的迷失、旋转感以及眩晕。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和我一样,觉得家人和朋友往往不理解头晕怎么会令人如此困扰。他们告诉我,由于无法工作或与家人相处,孤独感和无用感的结合导致了绝望和抑郁。而且,最常见的是,他们觉得医疗系统让他们觉得自己需要对这些痛苦负责。
康涅狄格州的一位年轻妇女写道:“医生们暗示,焦虑或抑郁是我症状的原因。我最终放弃了寻找答案,因为他们的态度给已经很紧张的现实增加了压力。”
来自俄亥俄州的一位年长的妇女写道:“看了那么多医生,他们一直说:‘这都是你的心理因素造成的,你的身体本身没有什么问题。’”
一位来自伊利诺伊州的中年妇女写道:“大部分人都被医生告知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情况。”
她的医生告诉她这可能只是抑郁症和焦虑症的症状。
在美国,头晕是人们看医生最常见的原因之一。当病人第一次遇到长时间的头晕时,他们可能会去急诊室或去看他们的保健医生。我也是这么做的,而我听到的说辞和大多数病人听到的一样:“导致人们头晕的原因有很多,它应该很快就会自愈。”
的确,头晕常常是一种暂时的症状,最常见的头晕原因是良性阵发性局部眩晕(由内耳中移位的小骨状钙块引起),以及前庭神经炎(归因于病毒感染或前庭神经的轻微中风),这两种情况通常持续数周或数月。
但大约20%的病例仍然是慢性的、无法解释的,或者只能找到部分原因。
对我来说,分成千上万的人一样,头晕并没有自愈,所以我去看了耳鼻喉科医生,一个研究耳鼻喉疾病的专家。经过检查,医生说我的内耳在他看来是好的,然后就把我送走了。
我的视力变得很模糊,所以接下来我预约了眼科医生,他说我的眼睛很好。她补充说:“这可能只是因为你压力太大了,等事情平静下来就会恢复正常了。”
过了几个月后,我预约了一位神经科医生,他要求进行CT扫描和磁共振成像检查,两项检查都没有问题。他说:“恭喜你!没有肿瘤,没有帕金森病,没有多发性硬化症,你可以放心回家了。”
但我无法工作,也无法与家人交流,大多数夜晚都以我的泪水结束,我并没有安心。
头晕患者的问题之一是,医生们往往按照身体部位(比如眼睛、耳朵、大脑),根据各自的专业领域进行检查。但头晕是前庭系统的问题,前庭系统是收集来自眼睛、内耳和肌肉的数据以帮助我们保持平衡和动作的感觉系统。对于许多头晕患者来说,每个单独的身体部分都可以测试为健康,但当它们全部连接起来时,系统就是不能正常运作。
而且,即使是相对较少的、受过适当培训的专家,也常常被保险制度所驱使,进行检查和测试,而不是花时间与病人交谈。如果检查没有发现问题的根源,他们就告诉我们一定是心理问题,基本上是把我们的疾病归咎于我们自己。
因为我的妻子在企业工作,我们住在纽约市,我很幸运。我有很好的医疗保险,离当地的前庭专家很近,还可以去世界上最好的大学医院看病。我最初被诊断为前庭偏头痛,后来又被诊断为持续性体位感知性头晕,即PPPD。这是一个越来越常见的诊断,描述了最初由一个因素(如病毒或摔倒)引起的慢性头晕,后来影响到整个系统。但即使在专家中,对PPPD是否是一种独特的疾病还是只是一个模糊的概括性术语仍然存在分歧。
我对患有头晕的人的建议是,对家人、朋友和同事明确说明你的症状到底是什么,以及它们是如何影响你的生活。前庭障碍是看不见的,这也是导致患者感到孤独的原因之一。
我还学到了其他的经验,比如大多数头晕患者应该采取的具体步骤。
如果可能的话,请预约头晕方面的专家,全国各地都有很好的头晕和平衡医疗中心,包括纽约大学、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梅奥医院和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前庭障碍协会(Vestibular Disorders Association)是一个很有用的信息资源,可以帮你找到所在地区的医院,如果你觉得某位专家不适合你,继续寻求第二和第三意见也很重要。
承认这些疾病造成的心理困扰,尽力寻找并定期与有慢性病患者工作经验的心理治疗师见面,在Facebook上找到一个支持小组。我在网上论坛建立了有益的联系,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相互提供建议、鼓励和安慰。
PPPD的诊断对我很有用,因为它伴随着一套新的药物——Xanax(使大脑中的神经对刺激不那么敏感)、Zoloft(调节大脑化学物质5-羟色胺)和Verapamil(一种血压药)的组合。这种药物疗法使我每天都有几个小时的清醒时间。我又可以教书了,并享受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我也在重新写作。在我3月份出版的新小说中,主人公患有与我相同的症状:脑雾、头晕、视力下降和混乱,以及伴随着这些症状永远存在的焦虑。写这部小说使我能够回顾自己的经历,并更好地思考在整个折磨过程中一直支持我的亲人的感受。我现在对自己的未来感受到的希望,即使余生都要跟头晕在一起却依然怀抱的希望,在主角的妻子问她丈夫是否感觉更好的场景中得到了体现。
他说:“并没有真的完全康复或者摆脱头晕,但我已经能够做得更多,我更善于追求我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