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你还在，某天你就出局了。中国的亿万富翁排名似乎像氢气一样不稳定。

2017年，房地产开发商中国恒大集团创始人许家印是中国首富。一年后，阿里巴巴的马云登上了这一宝座。如今，农夫山泉董事长钟睒睒是中国首富。

事实上，他甚至比沃伦·巴菲特还富有，令人瞠目结舌的亿万身家似乎来自各行各业。

这种快速的调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经济的结构性变化。房地产开发商在2017年底之前一直狂飙突进，当时北京方面发起了一场严厉的去杠杆化运动。这种调整抑制了像许这样的人的资产扩张，也为科技大亨的崛起铺平了道路。许家印正好是经营着世界上负债最多的房地产企业。

然而，在过去的三个月里，风向再次转变。这一次，中国政府以反垄断为由打击大型科技公司。蚂蚁金服350亿美元的IPO在最后一刻被叫停，马云损失了数十亿美元。如今，中国是食品消费和生产的天下，从火爆的茅台到养猪户，所有人都享受着消费者支出带来的创纪录销售额。

钟的一举成名就是这种火爆现象的一部分。

但亿万富翁排名的波动也表明，中国的财富可能转瞬即逝。这里有一个假设的问题：如果钟决定现在出售资产，他将拥有多少亿美元？他真的会比沃伦•巴菲特更富有吗？这难道不应该是衡量财富的方法吗?

彭博亿万富翁指数显示，这位瓶装水巨头的净资产为915亿美元，高于巴菲特的889亿美元。钟的大部分财富(740亿美元)来自他持有的农夫山泉84%的股份。自去年9月在香港上市以来，农夫山泉的回报率为180%，目前的预期市盈率为88倍。

如果钟现在想把这些股份中的一部分变现，他能拿多少钱？

事实证明，他的股票并不是很好的保证金贷款抵押品。据香港菲利普证券集团的数据，该公司的贷款价值比仅为50%。相比之下，香港大亨李嘉诚持有的长江和记股票可以获得80%的保证金贷款。李嘉诚目前的排名远低于钟。就连马云的财富也要稳定得多，阿里巴巴的股票也可以获得80%的保证金融资。

保证金贷款的规模，主要是银行根据流动性或其减持股票的速度来决定。如果一只股票是恒生指数等主要指数的一部分，它的贷款与价值比率就会自动升高。长江和记黄埔和阿里巴巴都属于恒生指数。另一方面，非流动股对银行来说价值更低。账面收益不可靠。

因此，关注中国亿万富翁的纸面财富，可能会有一定的误导性，因为他们的大部分财富来自他们自己持有的股票。有人甚至会说，农夫的估值是人为抬高的，因为在市场上的供应太少了。

彭博社汇编的数据显示，由于公司内部人士持有该公司三分之二的已发行股票，这些股票没有进入市场交易。同样，许家印并也没有真正拥有的归于他名下的259亿美元，价值100美元的恒大股票只能给你20美元的保证金贷款。许的大部分财富来自他在恒大77%的股份。

私募股权和风险投资基金的评估标准是能否退出投资组合。我们在对亿万富翁进行排名时，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做呢？中国的超级富豪没有足够的退出途径。他们在他们创立的企业里拥有太多的股份。同时，中国政府不断变化的政治和经济优先事项，一夜之间创造了从富人到暴发户的故事。尽管数字很值得夸耀，但中国看上去并没有一个比巴菲特更富有的亿万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