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特朗普上台之后,他与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关系就经常为人说道,毕竟俄罗斯方面对他的喜爱程度的确有些好的不正常了。正如中国网友喜欢将特朗普讽刺地称为“川建国”一样,俄罗斯新闻媒体在提及特朗普时喜欢将他亲昵地称为“我们的小唐”(Our Donald)甚至是“川同志”(Comrade Trump),根本不像是在评价一个“敌国”的领导人。
而回顾特朗普在执政时的一系列的外交政策,也确实不难理解为何俄罗斯人对他如此喜爱,因为正是其外交政策,造就了如今俄罗斯在外交方面的频频得手。
特朗普之前的俄罗斯与西方关系
特朗普之前的俄罗斯与西方关系,大致可以从苏联解体至奥巴马卸任来算。1991年12月25日晚上七点,随着克里姆林宫楼顶的红旗于徐徐落下,建国后持续了69年的苏联正式解体,标志着冷战的彻底结束以及西方阵营的完全胜利。
在俄罗斯联邦第一任总统鲍里斯·叶利钦的统治下,俄罗斯全力推动自由市场经济并尝试与失联多年的国际市场重新接轨。而这一时期的俄罗斯被认为是历史上最民主最开放的时刻,与美国和西方国家的关系也基本处于相对温和的状态。
然而,随着北约在苏联解体后开始迅速拉拢原东方阵营的东欧国家,以及美国也因信息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而巩固了其在全球经济与文化的领导地位,俄罗斯的国际地位瞬间一落千丈,其在苏联时斯的国际势力范围丢了个精光。
同时,俄罗斯本就脆弱的经济更因叶利钦过快经济改革导致濒临崩溃,再加上俄军在车臣战争中的种种失利,导致俄罗斯民众产生了极强的落差感甚至是被西方羞辱的“耻辱感”,接而形成了对强大的苏联的强烈怀念。而这种对苏联的怀念,也为日后普京的执政形成了基础。
1999年,普京正式接班,成为日后至今的俄罗斯政府的实际控制人。不过,普京并未在上台后立刻实施反美政策,在911事件时甚至表态支持美国进行反恐战争,这如果发生在冷战期间是难以想象的。然而,小布什政府并未领情,几周后便宣布退出了《反弹导弹条约》,同时继续北约在波罗的海与东欧的扩张计划并发动了伊拉克战争。
小布什政府持续对俄罗斯制造威胁,最终导致了美俄交恶,两个大国再次形成了对立的情况。2008年,小布什政府支持科索沃单方面脱离塞尔维亚独立,普京则是以空袭格鲁吉亚,扩大俄罗斯对南奥塞梯的控制为回应反击美国。
在奥巴马上任后,美俄方面出现了几年的缓和期。期间,美俄签署了新的削减战略武器条约,且俄罗斯也做出了极大让步,允许大幅扩大美军经俄罗斯领土向阿富汗输送军事补给的能力,也对美国制裁伊朗经济表示了支持。
不过随着2012年普京在再度当选总统后,对国内镇压反对派的活动变本加厉,美国政府对普京的反民主行径发表了公开谴责,而俄罗斯则以接纳斯诺登的方式还以颜色,两国关系再度交恶。在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之后,俄罗斯与美国和西方国家的关系更是彻底跌入深渊,奥巴马政府对俄罗斯的关系重置计划彻底失败。
由上面的简述可以发现,尽管俄罗斯与西方国家关系并非一直处于敌对,但在普京上台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对立状态的。造成这种情形的主要原因为普京本人与民主背道而驰的铁腕政治手段,以及为了满足民众对回到苏联的渴求而在国际上的强硬态度。同时,美国对俄罗斯自冷战遗留下来的近乎于本能的敌视,也是造成无法交好的重要因素。
“美国优先”为何逐渐变成了“俄国优先”
“没有任何一届美国政府像我们一样如此强硬地对待俄罗斯!”这是蓬佩奥在1月3日于推特上对特朗普政府的辩解。
蓬佩奥指出,从2017年至今,特朗普已经对俄罗斯365个实体与个人进行了制裁,同时将普京家乡圣彼得堡的“俄罗斯帝国运动”列入了恐怖组织名单。
在2017年发表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美国政府将俄罗斯与中国视为了美国的“头号威胁”。在2020年10月,普京在接受俄罗斯媒体采访时指出,美国政府在特朗普执政时期对俄制裁总共达到了46次。
然而,这依然抵不住美国政府内外对特朗普“是否通俄”的一系列怀疑。而造成这些怀疑的根本原因,制裁并不伤普京根本,而特朗普在执政时期的一系列政策,反而很多都或直接或间接地帮助了普京继续维持其统治,甚至帮助俄罗斯争取更高的国际地位和更大的世界影响力。
许多学者认为,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政策在使美国抽身于世界各大国际组织与各地区冲突时,也造成了这些地区出现了力量中空,使得俄罗斯可以趁虚而入。其中,特朗普任内美国对中东的插手逐渐减少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例如,特朗普在2019年10月宣布从叙利亚北部库尔德人控制区撤军,等于拱手把叙利亚的控制权让给了俄罗斯。在阿富汗与塔利班谈判撤军,可以想像,美国撤退后阿富汗亲西方的政府军能撑多久,都是个问题,抵在俄国软肋上的这根刺,基本上也被拔掉了。
在巴勒斯坦问题上,特朗普基本的政策是站在以色列和沙特一边。由于过于偏向一边,他在中东地区的每一次和平尝试几乎都落了空,甚至令人怀疑他是否有在认真考虑过后果。在2019年6月,特朗普召开以“和平促进繁荣”的为主题的经济会议,试图以施压与援助的方式迫使巴勒斯坦放弃主权要求,却遭到了巴勒斯坦的拒绝。
2020年1月,特朗普公布了一份新的中东和平计划,包括承认耶路撒冷属于以色列,还把大使馆迁到耶路撒冷,这种像征性的举动,除了激怒巴勒斯坦和阿拉伯国家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如果有,那也是让这些国家重新考虑投向俄国的环抱。
果然,特朗普的和平计划,除了部分西方国家与以色列支持外,几乎遭到了其他国家的一致反对。
日本《读卖新闻》指出,随着伊朗,伊拉克与叙利亚三国正在逐渐形成所谓的“什叶派之弧”,将会对逊尼派的海湾国家以及以色列形成巨大威胁。
而叙利亚由于特朗普的不作为正在进入俄罗斯的利益圈,将会使美国在中东的利益将遭受重大损失。尽管随着美国境内的页岩油与页岩气产量不断增加,特朗普也的确有底气从中东抽身,但这样的行为不亚于为急于扩张影响力的俄罗斯送上了一份大礼。
与特朗普的抽手相比,普京方面在中东的动作频繁,不仅积极出兵援助叙利亚政府军,同时也不断地向中东各个重要国家伸出援手。2020年1月,普京来到伊斯坦布尔同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共同出席了“土耳其溪”天然气管道竣工仪式,旨在缓和与土耳其的关系以及加强俄罗斯在中东的影响力,美国方面除了在7月宣布对该项目制裁意外则是毫无办法。
对于沙特,普京于2019年进行了相隔12年之后的首次探访,与萨勒曼国王签署了20项合作协议与备忘录,达成了数百亿美元的合作。尽管两国在2020年三月出现了石油战的情况,但已经有分析人士指出两国的争执其实目标是美国石油工业,因为这已经导致了美国石油业遭到重创且油价大幅下跌。
不仅如此,特朗普对于非洲的态度也显得异常冷漠。在特朗普的任期内,他很少出访非洲大陆的国家,同时对委派驻非洲大使也非常不谨慎。2018年,特朗普任命拉娜·马克斯为美国驻南非大使。此人毫无从政经验,是一名手袋设计师与时尚公司的CEO,也并未在南非生活过太久,仅仅只是在那里出生长大而已。
然而,马克斯却被曝出拥有特朗普在佛罗里达州的海湖庄园俱乐部的会员资格。特朗普此举被视为对与南非关系的毫不重视,同时也证明了其对非洲的不上心。并且,在2019年底时也曾从五角大楼中传出过美军要在西非大幅撤军的消息,这些都将具有极大发展潜力的非洲地区推向了俄罗斯手中。
欧洲老盟友对美国逐渐失望,反与俄罗斯加强合作
特朗普的以上行为,都可以被视为正在将发展中国家与冲突地区的控制权拱手让给普京。然而,对于老盟友欧洲地区的防御,特朗普似乎也并没有继续放在心上了。2020年7月美国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宣布将撤出近1.2万驻德美军。
目前美军在德国的驻扎人员有36000人,此举可以说将大约三分之一的驻德美军都撤走了,是近期以来美国在北约的最大撤军行为。埃斯珀表示其中约一半人将会被指派到其他北约国家,另一半将返回美国,并认为此举依然落实了北约对俄罗斯的军事威慑这一原则。但是,实际上这种举动,虽然从军事上意义不大,但是却等于在宣告,美国正在从欧洲撤退。
美国此举,表面上是为了惩罚之前俄罗斯与德国签署的北溪天然气管道项目,德国方面对撤军行为自然也表示非常不满,认为此举将严重削弱德国的防御能力。德国政府跨大西洋关系事务协调员皮特·贝尔大骂此举“完全无法令人接受”,并表示美德关系将严重受损。
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在任期四年中就曾多次批评北约,认为该军事联盟已经过时,花费过大却毫无回报。而随着2020年底北溪二号项目在美国的反对声下依然正常完工,标志着特朗普与欧洲的关系紧张反而对俄罗斯帮助甚多,因为俄罗斯将可以借此推动改善与更多欧洲国家的关系。
2020年5月21日,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正式声明美国将退出《开放天空条约》,直指俄罗斯违反相关条例。该条约为大部分北约国家与俄罗斯在1992年签署,2002年起效,允许所有缔约国对彼此领土进行“非武装方式空中侦察”,以消除误解建立信任。在该条约框架下至今各成员国已经进行了1500多次空中侦察行动,美俄双方每年对对方分别进行42次空中侦察。
《开放天空条约》本身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其实用性,条约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作为一个“冷战已经结束”的象征,加强俄罗斯与西方的信任,同时也避免再次出现俄罗斯与西方对立的情形。特朗普政府执意退出《开放天空条约》,表面上是让俄罗斯难堪,实际上也放弃了合法空中侦察的权利,有点“以后我不管了”的味道,最终的结果,实际上把欧洲推到了最前线。
经历过二战和冷战的欧洲,自然也不愿意与俄罗斯再发生激烈对抗,没有美国支持,这种对抗,内部也四分五裂的欧洲也没有底气,所以近年来,欧洲总的方向上,还是采取缓和与俄国关系的策略,即使是俄国反对派人士在欧洲遇暗杀事件不断传出,欧洲也只是进行口头谴责。
把中国推向俄国怀抱
对于俄罗斯,中国这一新崛起势力能否与其站在一起显得尤为重要。纵观整个中俄甚至中苏关系,美国都是两国能否交好的重要因素。每当美国的遏制政策放松,中美或者美俄关系转好时,中苏(俄)关系都会陷入冷淡。这其中最直接的例子便是1969年中苏爆发珍宝岛冲突,几乎要进入全面战争时,中美关系迅速回温并最终促成了尼克松访华与中美建交。
实际上,当年的苏联崩溃与中美交好也有直接关系。中美交好不仅让美国基本完成了对苏联的大陆封锁,而且通过中国的改革开放和其后的经济发展,无形中成为对苏联计划体制最好的否定。最终,当苏联试图也开始改革时,众多积弊奔涌而出,解体也无可奈何。
在欧洲国家,在中俄之间,如果一定要选择,那可能俄国还是更有亲近感。每当需要应付中国与俄罗斯任何单独一方时,类似“联俄抗中”这样离间中俄的思想,在欧洲国家开始变得非常普遍。法国总统马克龙,曾在2019年的G7会议上对各国外交官表示,自己西方国家对疏远俄罗斯的强烈不安,呼吁西方各国对与俄罗斯的关系进行反思。
马克龙认为,如果西方国家执意将俄罗斯推向孤立,那么将会使俄罗斯更急切地希望与其他大国,例如中国进行更深的结盟,所导致的后果是西方将会面临更为强大的敌人。
但是反过来说,以俄罗斯的体制来说,普京应该是非常清楚,他不可能与西方国家成为真正的盟友,所以造成中国与西方尖锐对抗,最终迫使中国不得不站在自己一方,也是最符合其利益的局面。如果中国继续通过商业关系与西方站在一起,那对普京来说,就会又重新面对当年苏联被四面围堵的噩梦。
这也是近年来不断传出俄国政府在幕后支持欧洲和全球极右势力的根本原因。这一波全球的极右势力,普遍具有亲俄反中的特点。这点从表面上看是很难理解的,因为中国虽然号称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军事和科研力量较差,没有远程投放武力的能力,同时由于早早的放弃了输出革命,也缺乏从政治上对其他国家进行干预甚至打情报战的网络。这些,恰恰是俄国的优势,在克里米亚半岛危机中就看得很清楚,看上去国力衰退的俄国,从武力上制服周边国家还是非常轻松的。
传统的保守派别,一般对俄国是抱有高度的警惕心态的,毕竟“黄祸”更多是一种心理上的歧视,文化冲突远不如眼前的俄国战机更危险。但是这波欧美的极右派,自称保守主义者,却普遍采取了亲俄的作法,同时又不断曝出接受俄国资助的消息,确实耐人寻味。
中俄关系的加热始于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后,被西方制裁的俄罗斯急需寻找新的伙伴。不过中俄的关系普遍被认为是“结伴不结盟”,并没有形成像西方国家那样的抱团现象,在战略上保持自主。然而,在欧美国家近期逐渐疏远中俄时,两国的联盟开始逐渐增强,尤其是在经济与军事上越走越近。
在中美发生贸易战的情况下,2019年6月习近平高调访问莫斯科,向外界宣告北京与莫斯科的团结。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亚洲项目负责人亚历山大·加布耶夫,将这一访问视为“中俄向美国比中指”。
而随着疫情在全球肆虐,本就处于贸易战休战状态的中美关系更是雪上加霜。由于许多西方国家对中国就疫情问题进行了指责,尤其是特朗普本人直接称呼新冠病毒为“中国病毒”,因此在这期间中俄也出现了更多的合作与交流。
在2020年5月,中国外长王毅对外表示“习近平主席在疫情之后与普京总统多次通话,在主要大国中保持了高水平战略沟通”。王毅表示在面对西方国家的恶意诽谤时,中俄互相提供了彼此的支持。
中美俄在21世纪后被经常视为处于三角状态,因此美国前驻华大使芮效俭认为,美国政府在与俄罗斯有共同利益的情况下居然将俄罗斯与中国推向合作,将会令美国处于该三角关系中最差的位置。
疏远中俄失败,伊朗也投入俄罗斯怀抱
而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事件,则是地缘政治上,把中东地区的另一个强大势力——伊朗当成大礼,送给了俄罗斯一方。
传统上,伊朗对俄罗斯是非常警惕的,沙俄对波斯的侵略,是伊朗人无法忘却的耻辱。2015年伊朗曾与五大常任理事国与德国达成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根据协议内容,伊朗将以承诺限制核计划为代价换得国际社会对伊朗的制裁解除。看上去,西方与伊朗之间的关系,会全面缓和,在经济上,像中国一样融入世界贸易体系,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对俄国来说,又将在地缘政治上处于被动。
然而,在2018年5月,特朗普悍然宣布美国将退出伊核协议,并声称美国将对伊朗实施最高级别的制裁。此举遭到其他协议签署国与多国政府的联合反对,全球只有以色列与阿联酋表示了支持。国际法院亦于2018年9月判决宣布美国违约,要求其停止无理由制裁,但美国并不理会。
2020年1月,随着特朗普莫名其妙地下令刺杀了伊斯兰革命卫队指挥官苏莱曼尼,伊朗彻底被激怒,暂停履行条约中第五阶段的限制措施。2020年9月,蓬佩奥通知联合国安理会美国将启动恢复联合国在2015年前对伊朗的制裁程序,结果被签署国反驳道,美国因退出了协议而不再具有快速恢复制裁的机制,碰了一鼻子灰。
而此时俄罗斯则找到了插手的空间,俄罗斯外交部副部长里亚布科夫表示将在10月份美国开始制裁伊朗时,加强与伊朗的军事合作。并强调两国关系不会受到美国制裁的影响,此举带有强烈的挑战美国的意味。而特朗普的一番操作,虽然不排除有大金主、伊朗死对头沙特的作用,但是实际效果就是让伊朗别无选择,只得向俄罗斯靠拢,也令美国在国际上处于失信地位,削弱了其在世界的影响力。
普京外交政策的未来
2020年7月,俄罗斯通过了77.92%民众赞成的宪法修正案,将普京理论上的在任时间延长至了2036年。也就是说,我们将大概率看到普京将继续领导俄罗斯长达16年时间。普京最知名的反对者阿列克谢·纳瓦利内曾号召民众对此修正案反对(此人于8月在飞机上被下毒),然而依然无法说服狂热的普京支持者们。而车臣总统卡德洛夫甚至表示要推举普京为终身总统,足以可见普京目前在俄罗斯国内的影响力。
不过,随着特朗普的卸任,普京还能够继续其在外交方面的一帆风顺吗?
相比特朗普对普京出了名的暧昧态度,拜登对俄罗斯显得就要强硬许多。在10月接受采访时,拜登称俄罗斯破坏美国的安全与同盟体系,是美国的“最大威胁”。拜登未来的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也此前多次批评特朗普对普京“过于软弱”,主张对俄强硬。
因此,对于普京方面来说,如果他在未来想要继续维持俄罗斯与欧洲各国的合作与拉拢,首先要看美国与他的盟友们的关系是否还会继续“支离破碎”下去。自由策略中心主任伊万·克拉斯捷夫认为,欧洲在经历过特朗普政府之后对美国不再拥有外交政策共识,美国的每一届新政府都有着全新的外交政策,对欧洲而言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曾提出过“历史终结论”的知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表示,美国外交政策的前后矛盾已经极大地破坏了美国的信誉,在特朗普任期内美国的地缘政治权重持续下降。
而欧洲官员也普遍对未来的美国抱有担忧,意大利国际事务研究所所长娜塔莉·托奇与法国安全分析员佛朗索瓦·海斯伯格认为,尽管欧洲普遍对拜登的当选有着热切希望,但欧洲也在担心拜登治下的美国将会对欧洲提出新的需求。
挪威前首相格罗·哈莱姆·布伦特兰更是直言,“不能再认为信任美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不过,拜登如果能够扭转特朗普特朗普治下的大部分孤立主义政策,重回《巴黎协定》等国际组织并修复与欧洲各国之间的关系,将至少会在普京与欧洲修好的路上为其制造一定的难度。
对于中东,西非等冲突地区,拜登可能无法做到在短时间内将特朗普所留下的一笔烂摊子收拾完毕。不过,在伊朗方面拜登可能将会有所成就,从而对普京与伊朗的关系造成威胁。拜登曾发誓要扭转特朗普对伊朗政策的“危险失败”,摆脱美国在伊朗问题上目前陷入的孤立位置。
随着他的国务卿布林肯表示将执行伊核协议条款,标志着至少在与伊朗关系上,拜登会与其相对缓和。
对于中俄,拜登形容俄罗斯是“俄罗斯是破坏美国安全与盟友关系的最大威胁”,而中国则是“最大竞争者”。尽管目前拜登并没有完整的对华政策,但在他的任内对中国也绝对免不了遏制,其国务卿布林肯的态度也是“站在强势地位与中国尝试合作”。
有分析认为,由于特朗普发起的贸易站战并没有成功,所以拜登可能会采取管控科技的作法。这意味着中美之间还会继续有合作有对抗,但是不至于像特朗普时期一样变得合作空间极其狭小。
俄罗斯驻华大使安德烈·杰尼索夫认为,俄美与中美关系的恶化,完全是特朗普单方面制造而成的,尽管新政府上台,但中美关系是否能变好还有待观察。特朗普执政四年,整个美国政界对中国的的态度已经大变,在政府换届之时,特朗普连续不断推出各种新的制裁措施,也并没有受到激烈的批评。
可以想见,拜登政府在上台后,首先会急于处理国内问题,然后是修复与盟友的关系,中美关系未必是最着急处理的事务。
所以,杰尼索夫能够有底气说出“拜登政府上台不会对中俄关系有任何影响”,大概也是看准了,特朗普四年执政,西方同盟支离破碎,内政一片混乱,美国国内左右两派已经势同水火,短时间内,美国已经无法收复丢失的国际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