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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这轮油价飞涨,不能全怪欧盟禁运俄罗斯石油

经济学人发表文章,尽管欧盟国家禁止购买俄罗斯石油的举措确实是石油价格飞涨的一个原因,但疫情的消退,人们对汽车和飞机的需求飙升,也促成了价格上涨。欧盟国家要做的就是坚持,为了维护欧洲地区的能源安全,让消费者承受短期痛苦是值得的。

Photo by Raymond Kotewicz on Unsplash 

20世纪70年代,阿拉伯国家利用禁运“石油武器”,来惩罚西方政府对以色列的支持。5月30日,27个欧盟成员国政府首脑同意将这种武器对准自己,作为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对俄罗斯实施的最新一轮制裁的一部分(注:6月1日,因匈牙利反对,原本计划在当天正式获批的欧盟第六轮对俄制裁方案无法如期通过)。

除了切断俄罗斯最大的银行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Sberbank)与快速跨境支付系统的联系之外,这个方案还提出将在今年年底前禁止购买俄罗斯原油和柴油等精炼石油产品。欧盟表示,通过管道输送的石油将获得“临时”豁免,布伦特原油价格因这一消息,而飙升至每桶120美元以上,创下了3月以来的最高记录。

原则上,这个决定意义重大。除了展示团结,以及欧盟愿意承受经济痛苦以惩罚俄罗斯之外,还切断了与俄罗斯剩余的少数贸易关系之一。并且,它危及了俄罗斯最有利可图的外汇收入来源。欧盟是俄罗斯最大的原油市场,购买了俄罗斯约一半的石油出口。

然而,我们有理由怀疑,此举并不会使克里姆林宫失去大量外汇。

首先,禁运只适用于通过油轮运输的海运石油。这是达成统一的代价,为了与匈牙利达成妥协,必须将管道输送的石油排除在外,因为匈牙利比大多数欧盟国家更同情俄罗斯,而且严重依赖苏联时期的“德鲁日巴”输油管道(德鲁日巴在俄语中意为“友谊”)。匈牙利大约65%的原油从俄罗斯进口。

海运石油占欧洲从俄罗斯进口石油的比例大约也是65%。但这项禁令对石油市场的影响可能有限。许多油轮在西方部分地区已经受到“自觉制裁”的影响。码头工人拒绝为装载俄罗斯货物的船只卸货,石油巨头们担心接受货物会对他们的声誉造成打击。西方的金融家们正在逐步退出保险合同。尽管设在俄罗斯盟国的海运保险公司可以部分取代他们,但这些海运保险公司的基金要少得多。

Photo by Maria Lupan on Unsplash 

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一旦受到制裁,俄罗斯的海运原油是否会滞销。到目前为止,虽然俄罗斯已经受到了制裁,但它的石油出口已经增加。据摩根大通银行的分析师称,自入侵乌克兰以来,俄罗斯的原油出口已经上升。其中大部分出口到了印度,而印度并没有发布自己的制裁措施。

另一个问题是,欧洲是否最终会禁止俄罗斯的管道石油,因为这种石油更难转到其他国家。波兰和德国已经表示,他们将停止通过德鲁日巴管道进口石油。然而,很难想象匈牙利会放弃对全面禁令的反对。匈牙利民粹主义总理欧尔班曾经表明他愿意阻止欧盟的决定。由于俄罗斯原油的大幅折扣(乌拉尔基准原油的交易价格明显低于布伦特原油原有价格),匈牙利石油集团摩尔(Mol)报告说利润率“飙升”。

尽管禁运可能是部分原因,但石油市场的紧张也促成了油价的飙升。随着疫情的消退,以及政府采取措施保护选民不受能源成本上升的影响,消费者又开始开车和坐飞机,对燃料的需求非常强劲。中国最近几天放宽了对新冠疫情的限制,这也增加了对石油的需求。包括铁矿石和铜在内的工业金属价格也出现了回升。

与此同时,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及其包括俄罗斯在内的盟友,都没有表现出要增加产量的迹象。在6月2日的会议上,预计OPEC不会改变逐步将供应量增加到疫情前水平的计划(尽管据说它正在酝酿另一项计划,将俄罗斯排除在其生产目标之外,允许沙特阿拉伯和其他国家增加抽油量,以弥补俄罗斯的减产)。

供应紧张和需求增加结合到一起,价格上涨就是消费者在加油站看到的结果。更糟糕的是,美国炼油厂产能的短缺,导致汽油和柴油价格的飙升超过了原油。美国银行的弗朗西斯科·布兰奇指出,油价的飙升增加了欧洲和新兴市场的成本。在一个已经通货膨胀的环境中,这些都不是好消息。

例如,根据5月31日公布的数字,今年5月的,欧元区的通货膨胀率同比上升了8.1%,高于经济学家的预期。

20世纪70年代的阿拉伯禁运给西方国家带来了短期的痛苦,但也刺激了提高燃料效率的行动,最终减少了对石油的依赖。今天的欧洲政府可能也会发现,与能源安全的长期收益相比,消费者的短期痛苦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