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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乌克兰的经济将难以承受持久战

据 《经济学人》报道,认为乌克兰的经济会被长期战争拖垮。世界银行预测,乌克兰今年的 GDP 将缩减 45%;欧洲乃至世界将在 9 月份收获季节后,面临严重的粮食短缺。

Photo by Tetiana SHYSHKINA on Unsplash

对于试图在入侵期间管理经济的人来说,乌克兰财政部长谢尔盖·马尔琴科(Serhiy Marchenko)是出奇地乐观。俄罗斯可能占领或封锁了乌克兰的主要港口,并迫使乌克兰关闭了大部分业务,但马尔琴科却表现得很平静。他在内阁附近一家咖啡馆里喝着拿铁说道:“形势非常严峻,我不会对此轻描淡写,但我们可以做到。”当空袭警报打断采访时,他干脆不予理睬。

不必恐慌的理由有很多。乌克兰在战争中状态良好,经济以每季度近7%的年率增长,人口没有受到新冠病毒疾病的重创,国际粮食、钢铁出口价格良好,银行业监管优异,去年政府赤字不到GDP的3% 。在战争前夕,它的债务仅占GDP的不到50%,这个数字是大多数财政部长梦寐以求的。

令人印象深刻的数字化税收和福利体系意味着,尽管俄罗斯入侵,但经济中仍在运转的部分仍能顺利地带来收入。养老金和政府工资仍在支付,甚至在那些现在被俄罗斯占领的地区也是如此,这要归功于一个神奇的事实:乌克兰的互联网和3G移动几乎无处不在,没有受到俄罗斯发动的大屠杀的影响。就目前而言,大多数企业仍在支付员工工资,即使它们无法正常运营,或根本无法运营。马尔琴科表示,令人惊讶的是,工资税收仅下降了1% 。

Photo by Denis Zalevskiy on Unsplash

但这并不容易。世界银行预测,乌克兰的GDP将在2022年缩减45%。(“我们的估计是44%。”马尔琴科做了个鬼脸说到。)当然,这两个估计都非常不确定。由于进口减少和许多关税的暂停,作为政府税收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海关收入已跌至战前水平的四分之一左右。即使西方支持者免费提供武器和弹药,军费也是一大负担。马尔琴科表示,中小型企业现在自愿纳税的爱国方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说,这一切加起来每月大约有50 亿美元的融资缺口。这大约是战争持续期间乌克兰消耗的国内生产总值的5%。

如何填补这个空白?马尔琴科表示,在一定程度上,是通过让中央银行印刷更多的钞票,也可以通过发行战争债券,政府目前支付的利息约为11% ,低于通货膨胀率。但主要来源必须是国外。马尔琴科表示,这就是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游说外国政府寻求帮助的原因。

美国是他寄予厚望的地方。4月28日,美国总统拜登表示,他正在请求国会批准向乌克兰再提供330亿美元的新资金,因为之前的一项安排几乎已经耗尽(国会可能会增加这个数字)。不过,其中200亿美元将用于向乌克兰和其它前线国家提供更多武器。只有大约 85 亿美元用于经济援助,其余用于人道主义援助。马尔琴科表示:“这是个好消息,但美国的援助计划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到达?我们不并知道。”

乌克兰的GDP年率变化。图源:经济学人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提供了帮助。它鼓励美国和其他国家接管基金组织分配给乌克兰的部分特别提款权,实际上是将硬通货输送到基辅政府。但所有这些呼吁的最终结果是,今年第二季度,乌克兰迄今累计收到的赠款总额仅为45亿美元左右,而财政缺口为150亿美元。

马尔琴科承认,这是不可持续的。他担心如果战争持续超过“三到四个月”,将需要采取痛苦的措施,包括大幅增税和大幅削减开支。真正令人担忧的是,近年来已成为一个相当受市场驱动、自由化的经济体,可能会出现一波国有化浪潮,使多年来来之不易的进步付诸东流。

一个更加紧迫的问题已经开始萌芽了。在全国范围内,今年小麦、大麦、向日葵(油料)和其他谷物和主食的播种季节已经结束。令人惊讶的是,大约 80% 的常见作物已经被埋入地下,有时是勇敢的农民穿着防弹背心种下的。但是怎么处理呢?收获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前线已经被推后,俄罗斯看起来不太可能取得更多进展。最困难的部分是把它们弄出来。

俄罗斯海军在黑海的存在,以及乌克兰海军的水雷防御部署,意味着乌克兰的主要港口敖德萨完全关闭。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附近的第二和第三大港口,别尔江斯克和马里乌波尔,第四和第五大港口现处于俄罗斯的控制之下。也无法储存大量的粮食,该国的粮仓大多装满了最近收获的冬季作物,这些作物通常到现在已经被送往国外。

Photo by Ant Rozetsky on Unsplash

穆斯塔法·纳伊姆(Mustafa Nayyem)曾是记者和抗议者,现在担任乌克兰基础设施部副部长,他的任务是解决这个问题。如果粮食不能通过海路运出,就必须通过公路和铁路,途经波兰、罗马尼亚和匈牙利,到达黑海或多瑙河上的安全港口。但他说,问题比比皆是。道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交通流量,可供选择的港口闲置容量有限。

最糟糕的是,乌克兰与欧盟边境的海关程序非常缓慢。海关和植物检疫检查已经造成了 长达10公里的交通堵塞。欧盟规定,由于乌克兰不是欧盟成员国,只有有限的乌克兰卡车可以进入欧盟。官僚主义正在把事情搞糟,除非解除对乌克兰的封锁,否则欧洲乃至世界将在9月份收获季节后面临严重的粮食短缺。

纳伊姆说:“我们需要欧洲的每一个国家都允许我们自由使用卡车,他们似乎不明白即将到来的小麦数量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