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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引用宪法第五修正案拒绝配合调查,对纽约州总检察长意味着什么?

在周三(8月10日)面对纽约州总检察长的一项民事调查取证时,特朗普拒绝回答所有问题。《政客》杂志的分析认为,他的决定可能会在一些人中造成一种印象,即他有什么要隐藏的。但从案件调查看,毫无疑问给纽约州总检察长的调查增加了难度。

几个月来,前总统特朗普称纽约州总检察长詹乐霞为“种族主义总检察长”,说她在竞选时说“我们要抓住唐纳德·特朗普”。  

周三上午,她抓住了他,至少在他竭力避免的一次调查取证中。

这标志着詹乐霞对特朗普民事调查的最新章节,调查进行了长达一年,瞄准特朗普是否欺诈性地夸大其持有的房地产价值。詹乐霞在法庭文件中说,解决她的调查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收集特朗普的证词,和确定他对被指控的不法行为的了解。

纽约州总检察长詹乐霞. Er-nay,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但是,看起来取证可能压根不会有什么进展。周三,特朗普拒绝回答问题,而是决定援引第五修正案权利,反对自证其罪(这个修正案赋予美国公民在面对民事或刑事程序时保持沉默、不提供可能让自己获罪证词的权利)。

特朗普在周三的一份声明中说:“我曾经问过,’如果你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援引第五修正案’?现在我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当你的家人、你的公司和你周围的所有人都成为由律师、检察官和虚假新闻媒体支持的毫无根据、具有政治动机的猎巫行动的目标时,你别无选择”。

在一份声明中,詹乐霞证实,当特朗普拒绝回答问题时,她就在房间里。

总检察长发言人说:“虽然我们不会评论具体细节,但我们可以确认,今天,我们的办公室对前总统特朗普进行了取证。总检察长詹乐霞参加了取证,在取证过程中,特朗普援引了第五修正案的权利,反对自证其罪。总检察长将深究事实和法律,无论它们可能指向哪里。我们的调查仍将继续”。

观察家们说,特朗普与詹乐霞的会面表明调查已进入最后阶段。并指出最近的另一次高调取证,是对前纽约州州长安德鲁·科莫的质询,在詹乐霞发布关于其无关的不当行为的最终报告前,她与科莫进行了11小时访谈,这是报告发布前的最后步骤之一。

法律专家说,特朗普的决定可能会在一些人中造成一种印象,即他有什么事情要隐瞒,包括潜在的陪审团。

阿尔巴尼法学院教授兼纽约司法程序中心主任文森特·邦文特说:“这能说明的是,他害怕作证,害怕他所说的将在一些刑事诉讼中被用来对付他”。

理论上,詹乐霞可以抓住这一点。

曾与总检察长打过官司的律师Boies Schiller Flexner LLP的合伙人乔舒亚·席勒说,“现在詹乐霞可以称,好吧,他要求第五修正案,他担心可能会有一些刑事责任,因此她的调查是有价值的,她可以继续对起诉他并进行审判。另一方面,我想象特朗普会说,好吧,我不打算回答任何问题,因为这是一个袋鼠法庭(私设公堂),反正没有人会听我的”。

这正是特朗普在周三的声明中所暗示的,他同时将詹乐霞的调查,与本周早些时候联邦特工搜查他的海湖庄园联系起来。

Gage Skidmore from Peoria, AZ,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CC BY-SA 2.0via Wikimedia Commons

特朗普写道:“”如果之前我心中还有任何疑问的话,那么在这次取证前两天,联邦调查局周一对我的家,海湖庄园的突击搜查,使任何疑问都消失了。我完全没有任何选择了,因为本届政府和这个国家的许多检察官已经失去了所有体面的道德和伦理的界限。

纽约州和联邦法院多次驳回了特朗普关于此案有政治动机的说法,并拒绝了他逃避取证的要求。

周三上午8:30左右,大批媒体跟随这位前总统,从他位于特朗普大厦的中城公寓来到市中心总检察长的办公室。特朗普向围观者和媒体成员挥手致意,并在出发前往取证时举起了拳头。他在上午9点左右抵达位于金融区自由街28号的詹乐霞办公室。

特勤局官员和纽约市警察在特朗普车队进入的车库入口处巡逻,并在整个上午站岗,路人聚集在摩天大楼入口周围的人行道上和街角围观。

尽管特朗普说他将援引其反对自证其罪的权利,但他仍在总检察长办公室里耗了好几个小时,最终于下午3点20分左右,车队离开。

特朗普拒绝回答问题的决定,可能会使总检察长将特朗普与指控的不法行为联系起来的努力变得复杂。

席勒说:“他本人是否与所指控的,在报税和其他事情中的虚假或不实陈述有直接联系?这是一个没有特朗普的证词,检察官就可能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果他们没有文件证据或其他人的证词去证明:’嗯,他让我这样做,或这是他的指示’,那么也许詹乐霞就没有充分的理由,明确的把他跟案件联系起来”。

事实上,詹乐霞办公室在今年早些时候的一份法庭文件中写道:“特朗普对他本人或代表他所作的大量错误陈述和遗漏的实际了解和意图,是以适当和公正的方式,解决总检察长办公室调查的关键组成部分。”

她详细介绍了特朗普集团利用“欺诈性或误导性的资产评估”,来获得有利的贷款和其他经济利益的证据。詹乐霞说,这些虚假陈述都出现在特朗普的年度财务状况报表中,这些报表简述了他提交给银行和保险公司的资产和净值。

席勒说:“这个案件可能会归结为以下问题,如果你不能证明他知道这些文件是假的,那你如何能证明他只是因为签署了这些文件就犯法了?我认为这个问题必须要讨论”。

就目前而言,这至少可以防止特朗普给詹乐霞更多的把柄。

邦文特说:“如果他愿意回答问题,调查会顺利得多。之前他说得太多,给自己惹了很多麻烦。所以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案子里,他不会增加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我无法想象,他的律师会希望他回答问题。他们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他闭嘴”。

詹乐霞去年退出了州长竞选,寻求连任总检察长。一位政治分析家说,从政治角度来看,在她11月寻求第二个任期时,她可以继续显示她在盯着指控特朗普的那些不当行为,即使特朗普希望在其支持者中妖魔化她。

长期担任民主党战略家和锡耶纳学院研究所民调发言人的史蒂文·格林伯格说:“在纽约,特朗普从来都不被人待见。担任总统之前没有,担任总统期间没有,卸任后也没有。所以对詹乐霞的政治利益来说,这百利无一弊,政治上没有坏处,对她的选民基本盘当然也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