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的亚历克斯·巴塔查尔吉采访了人称“小贱贱”的瑞安·雷诺兹。尽管雷诺兹最为人熟悉的角色是作为死侍面具后的男人,但他也在此之后建立了一个成功的商业帝国,其中包括金酒公司和手机公司,但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营销公司“最大努力”,他以创意先行的做法成功的打造了一个佳作不断的广告公司,并且同时仍继续活跃在制片,写剧本,演员等各个角色中。
瑞安·雷诺兹(Ryan Reynolds)看到我盯着他身后的柜子上展示的酒红色和黑色的超级英雄面罩时说:“不要戴上它。那个死侍面具对你的保护作用为零,实际上,那个面具可能会让你得性病。”
他宽厚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的面孔。
“不,是真的,”他断断续续地说,“你会染上什么的。我就染上了。”
不戴口罩(尽管已经接受过核酸测试)的雷诺兹和我坐在谷仓里,这是雷诺兹与他的妻子布莱克·莱弗利(Blake Lively)和他们的三个女儿在纽约市北部的一个森林地区共享的财产,这里实在是太过乡下,他甚至把它称为“保罗·班扬(美国民间故事里的一个巨大的伐木工人)的屁眼”。
我们在楼上的一个旧草棚里,所有的摆设都标志着了这位45岁的加拿大演员在屏幕上戴上死侍面具后获得的成功。一条披在摩托车上的围巾上印有雷克斯汉姆足球俱乐部(Wrexham AFC)的徽章,这是雷诺兹今年2月与喜剧演员罗伯·麦克伦尼(Rob McElhenney)一起购买的第五级威尔士足球俱乐部,他们正在制作一部关于这个俱乐部的专题记录片。
酒吧的推车上摆放着航空金酒(Aviation Gin)的瓶子,这个他买下的品牌被酒业巨头帝亚吉欧(Diageo)收购,据说它在2020年价值高达6.1亿美元(协议规定雷诺兹将保持“持续的所有权利益”)。还有一张巨大的天鹅绒沙发,其色调被雷诺兹称为“薄荷移动(Mint Mobile)绿”,指的是他在2019年购买了这家手机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因为他是这家公司服务的粉丝。
雷诺兹解释说,正是在那张沙发上,他提出了他对《失控玩家》的设想,这是一部以游戏动作片为幌子的正能量喜剧,成为今年夏天的一部惊喜大作。
雷诺兹在《死侍》中尝到的是一种独立创造性的味道。由于受到好莱坞规范的束缚,雷诺兹一开始就开辟了自己的道路:动作喜剧,带有异色,往往是简单的黄色笑话。从那时起,他开辟了一条道路,使他能够成为一个演员、作家、制片人、企业家、病毒式营销者和文化大师,常常同时身兼数职。最近,雷诺兹的“道”有了微妙而明显的变化,从他标志性的自嘲式讽刺转为了真诚的自嘲。
雷诺兹说,“先说清楚:我今天早上拍片到大约3:30;开车到5:30或6点;睡了一个半小时,直到我的两个孩子在我脸上打了一拳,”他身穿花色的西部衬衫、灰色裤子和棕褐色皮靴。“所以……我可能会多花点时间才能想到该说什么。好处是。你可以少去掉几句话。”(注:他指因为脏话而被去掉的部分。)
自从疫情发生以来,雷诺兹一直设法保持多产。他与德维恩·约翰逊(巨石强森)和盖尔·加朵(神奇女侠)一起拍摄了动作喜剧《红色通缉令》(将于11月12日登陆网飞);他最近完成了他最有情感共鸣的角色,是在明年春天上映的《亚当计划》中扮演一个穿越到过去面对自己父亲的人;他目前正在拍摄《灵动》(Spirited),这是一部现代音乐剧,是对查尔斯·狄更斯的《圣诞颂歌》进行重新诠释的作品,他将于威尔·费雷尔(Will Ferrell)和奥克塔维亚·斯宾塞(Octavia Spencer)对戏,试验一个又唱又跳的史古基(Scrooge,圣诞颂歌里的守财奴)。
当雷诺兹从波士顿的片场溜走后,在这个九月下旬的星期五,他面临着一大堆任务:视频和照片拍摄,这次采访,以及像往常一样,为他的电影和电视项目、营销客户、品牌和社会计划发送无数电子邮件、短信、电话和出席网络会议。雷诺兹为他的制作公司和营销机构选择了“最大努力”(Maximum Effort)这个名字,因为它是死侍的口头禅,但这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雷诺兹最亲密的合作者对他的工作意愿表示惊叹。他的联合编剧和《死侍》系列的联合执行制片人保罗·韦尼克说:“他生活在一个每天有50个小时的世界里。他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一个项目中,并希望它能够成功。”加朵,他的《红色通缉令》的共同主演说:“他以最淡定的方式为每件事付出200%的努力。他在《失控玩具》和《亚当计划》中的导演肖恩·李维(Shawn Levy)说,雷诺兹拒绝因为他的超级明星身份而休息。“他的职业道德与他能偷懒不去做的事是如此不相称。这家伙不停地努力工作。”
雷诺兹说:“我倾向于去做比我所做到的,或者应该去做的要多得多的事情,我想也许这就是加拿大人的想法:‘好吧,我说过我要去,所以我必须完成这个任务。我有时会以自己的幸福为代价来完成这件事。’”
5月下旬,在心理健康宣传月接近尾声时,雷诺兹在社交媒体上与他的数千万粉丝分享了他患有焦虑症的消息。他称之为“长期的伙伴”,从童年起就一直伴随着他,尽管他的职业生活的压力也放大了它。他说:“我会专注于一件事,这有点像焦虑的引擎。我晚上躺在床上,把每一种可能的情况都想一遍,然后再想一遍。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睡成一个完美的直角。”
然而,他正在积极尝试通过冥想和有意识的注意来管理这个问题。他说:“我倾向于用工作,以及在较小程度上用成就来盖住焦虑。你有时是会想在一切事物上都打上勾。所以最近,我的目标是尽可能地活在当下,而不是仅仅为了打勾而去做一件事。我现在完全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并坚持这么活着。感觉很棒。”他在空中打了个勾:“好的,发自内心的个人成长名言:勾上了。”
雷诺兹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温哥华长大。他的母亲是一名销售员,他的父亲是一名退休的加拿大骑警,从事食品批发业。很早以前,雷诺兹就学会了用幽默来化解他父亲的怒气,他称父亲为一个“批着皮肤的地雷”,“你永远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走错一步,他就会爆炸”,并对他的哥哥们进行反击。
作为四个男孩中最年轻的一个,他的话语比他的拳头更有影响力。他说,“你不能靠你的二头肌过活。要靠你的智慧过活。”
12岁时,雷诺兹出演了加拿大青少年剧《山坡》(Hillside),然后继续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拍摄的一些电视节目和电影中担任了角色。然而,高中毕业后,他的主要角色是当地Safeway超市的通宵营业员。
他进入了温哥华的一所大学,但在第一节课上了45分钟后,他就永远离开了。第二天,他前往洛杉矶,确信他将以开玩笑的方式进入Groundlings剧院(美国最著名的喜剧剧院和戏剧学校之一),却不知道进入这个著名的喜剧团之前需要长期学习。
雷诺兹既没有钱,也没有时间和正式的身份(学生签证)去上即兴表演课,所以他即兴表现。为了获得工作许可,他不能只得到一个客串角色,而是必须要得到一个主演角色。
在一系列无果的会议之后,雷诺兹在一家人才机构里采取了不同的策略,跟他们说:“如果你派我去试镜,我向上帝发誓,我会得到一个角色的。”
令雷诺兹惊讶的是,一次试镜使他被选为美国广播公司喜剧《两个男人、一个女孩和一个比萨店》(Two Guys, a Girl and a Pizza Place)(后来缩短为《两个男人和一个女孩》)的试播集中的演员,然后成为该剧主角。
雷诺兹已经超越了他的梦想。他说:“我所达到的空前的高度,只是在情景喜剧中演一个古怪的邻居”。
在这个系列剧播完四季之后,雷诺兹开始了蜿蜒的电影生涯,在各种化身之间跳来跳去:喜剧雷诺兹(如影片《留级之王》(Van Wilder)、《只是朋友》(Just Friends)、《两男变错身》(The Change-Up));动作片雷诺兹(《刀锋战士3》(Blade:Trinity)、《X战警前传:金刚狼》(X-Men Origins: Wolverine)、《藏身之所》(Safe House));爱情喜剧片《爱情三选一》(Definitely, Maybe);《假结婚》(The Proposal))戏剧雷诺兹《活埋》(Buried)、《金衣女人》(Woman in Gold)、《密西西比游戏》(Mississippi Grind));以及古怪的独立电影《哈啦上菜》(Waiting…)、《冒险乐园》(Adventureland))。
早些时候,雷诺兹曾试图涉足大片,但计划因《绿灯侠》(Green Lantern)而流产,这部2011年的烂片仍然是他自嘲的目标。他说:“虽然我能出演这些电影是无比荣幸的,但很多时候它们并不成功。那时候我会想,‘我需要掌握作者的权力’。因为我有一种感觉,知道用哪种方式来做这件事,能让它成功。”
雷诺兹自2004年以来一直在开发一部基于漫威漫画人物死侍的电影,他最终与人合作编写了这部电影。他说:“我们可能把那东西拆开,又重写了600次。”
他是指他的联合编剧韦尼克和瑞特·里斯,“让它变成PG-13级别(13岁以下儿童可以在家长陪同下观看),回到R级(17岁以下须有家长陪同观看),再回到PG-13。加上这个,去掉那个……真是令人抓狂。”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诺兹的紧迫感越来越强。Wernick回忆说:“根本没有失败的选项。他当时的职业生涯正处于一个绝对需要《死侍》成功的时刻,他知道这是所谓的‘最后机会’。”
最终,雷诺兹说服了制片商高层,允许他拍摄几分钟的测试片段。
雷诺兹对超级英雄题材的嘲弄、讽刺和狡猾的一瞥被泄露了出来(注:据称这一片段很可能是由雷诺兹本人泄露),并造成了病毒式的轰动。
里斯目睹了雷诺兹不受约束、即兴表演了一段又一段备用台词,但他并不感到惊讶。他说:“他有能力把一段表演向不同方向延伸,就像用橡皮泥做的一样,我记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哇,我们手里有一个大规模杀伤性的秘密武器。”
在影迷的鼓励下,制片厂为《死侍》开了绿灯,尽管其预算只是大多数超级英雄电影的一小部分。影片于2016年上映,一炮而红,成为有史以来收入最高的R级电影,这一纪录后来被2018年的《死侍2》夺走了。
“《死侍》是一个包含许多宝贵的人生经验的宝库。其中最重要的一课是,必要是创新之母,”雷诺兹说。“我们制作这部电影时资金很少,推销这部电影的资金更少。但这个角色是如此非同寻常,所以对它的营销必须跳出任何正常的表象。”
成功确实是这样来的,摒弃了投放片段,采用了具有文化内涵的、独立性的内容(例如,一段关于睾丸癌自我检查的戏仿性公益广告;还有演员贝蒂·怀特(Betty White)对影片进行了充满脏话的评论)。雷诺兹保留了一套戏服,并以角色的形式出现,包括他给披着毛巾的科南·奥布莱恩(Conan O’Brien,深夜脱口秀主持人)按摩。
他在熊皮地毯上的火堆前以死侍的身份凹造型,模仿已故演员伯特·雷诺兹(Burt Reynold)在《时尚COSMOPOLITAN》杂志上的裸体插图。在2016年的第50届超级碗周末,雷诺兹从一辆玉米饼卡车上拿出了死侍最喜欢的食物:恰米强克卷(Chimichangas,一种油炸的玉米卷饼)。
当雷诺兹在2018年推出他的制作公司“最大努力”时,他采取了不寻常的步骤,雇用了一名营销人员来管理它:乔治·杜威(George Dewey),他们共同合作开展了《死侍》的宣传。在雷诺兹成为航空金酒和薄荷移动的所有者之后,公司很快就扩展到了营销领域。
杜威说:“如果瑞安一直都有个大计划,那他把它隐藏得很好,他只是想要做一些能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一点快乐、乐趣或惊喜的事情。”
虽然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但他在商业中看到了艺术。雷诺兹说:“这不是一种一刀切的事情,我们喜欢讲故事。营销,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故事。”
相对于向客户提出想法,雷诺兹让最大努力公司(它的营销部门在6月与广告软件公司MNTN合并)提出一个自己喜欢的想法,然后再为它去寻找一个理想的客户,就像电影制作公司那样。
例如,雷诺兹写了一个撒旦爱上2020年的广告,他把它推荐给了相亲网站Match.com。这是一个将创意置于利润之上的模式。雷诺兹说:“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零碎的,它是快速的,是廉价的,与其壮观不如有特色。我认为,当你使用较少的资源时,你有能力做更大的事情,就是这样。”
在最大努力的“快速广告”中,速度和文化智慧胜过制作价值,正如雷诺兹所说,公司的理念是“以话题的谈论速度前进”,在健身设备公司Peloton的2019年假日广告中,一位女性意外地从她丈夫那里收到一辆健身自行车,广告在推特上炸开了锅,被打上了性别歧视和与时代脱节的烙印,于是雷诺兹和最大努力就用了不到48小时的时间来编写、选角、拍摄并上传了航空金酒的广告,由同一位女性出演,让她和她的女朋友们一起庆祝 “新开始”。
尽管雷诺兹的营销计划对《死侍》及其续集的成功不可或缺,但对《失控玩家》来说,它们可能更有意义。这部电影原定于2020年7月上映,然后,面对疫情,它被多次推迟了。
雷诺兹制作了大约75部原创宣传内容(对于一个主演来说,制作10-15部是正常数量),这些影片的基调,是从逃避现实,即一项在特朗普担任总统时发起的活动,演变为暖心的盖伊(Guy)故事。盖伊是电子游戏中的一个非玩家角色(NPC),他通过升级来拯救他的世界。这是一个感动人心的故事,尽管仍充斥着暴力、流行文化段子和明星的客串。
肖恩·李维在2016年读过这个剧本,但没有接受,他认为这是一部关于游戏的电影。雷诺兹却看到了其中更深刻的东西。李维回忆说,“瑞安说,‘我对游戏背景的兴趣只限于把它当作一个背景。我关心的电影是关于一个在玩世不恭的世界中自我实现的寓言,关于渴望走出背景,在自己的生活和世界中拥有主动权。’这就是让我从拒绝到同意的原因,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雷诺兹与盖伊的故事有很深的共鸣,觉得这反映了他自己的故事:一个人渴望得到更多,挑战现状,掌握自己的未来。雷诺兹笑着说,这种比较并不算是太牵强,“不,它是非常恰当的赞美之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我所做的工作中的一个乘客。然后有一天,你说,‘如果我能够做得比这更多呢?这样可以吗?’”
《失控玩家》在影院独家发行,总票房已超过3亿美元,是2021年唯一一部英文原创、非IP的电影。上映后的第二天,雷诺兹在推特上说迪士尼已经为续集开了绿灯。
在最近的项目中扮演了这么多角色后,雷诺兹在《红色通缉令》中只有一个身份:演员,他感到兴奋和欣慰。雷诺兹说,“像《红色通缉令》这样的电影对我来说非常有趣,因为我不必担心结构或其他任何东西。我只需为每个笑话写10个后备笑话,并尽情享受。”
雷诺兹饰演的诺兰·布斯,是被巨石强森饰演的FBI追捕的第二艺术品窃贼高手,他与强森联手追捕难以捉摸的头号窃贼盖尔·加朵。雷诺兹与强森有20年的交情,与加朵也有近十年的交情,他们在2014年一起拍摄了电影《超脑48小时》(Criminal),与导演罗森·马歇尔·瑟伯(Rawson Marshall Thurber)有15年的交情。
雷诺兹说,“在某种程度上,这整个电影都有点像是在回老家。”
当雷诺兹和加朵两家在拍摄现场组成一个新冠小窝时,他为她的角色,一个更有成就的对手艺术窃贼,写了笑话,并与这位神奇女侠明星通过短信一起重新修改对话。她说:“他让一切都充满生机和活力,他的大脑总是在研究如何使它变得更好、更令人愉快、更有趣。”
在光谱的另一端,雷诺兹担当了《亚当计划》的制片、编剧(未署名)和主演工作。虽然这部电影带领观众进行了一次充满欢笑的冒险,但它把雷诺兹“带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在电影中出现的地方”。这部高概念(作品的基本概念本身就能成为买点的作品)的时间旅行电影,迫使他反思他的父亲与他自己对自己说的故事。
当雷诺兹谈到他于2015年因帕金森病去世的父亲时说,“他是一个非常强横的人,他有一种阿奇·邦克般(情景喜剧《一家子》里的主人公,口无遮拦,并且充满偏见)的心态,对我这个非常敏感的孩子来说,这很难。但到最后,我想是我把他想得太可怕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否公平。我们告诉自己的这些故事,我们可以虚构记忆以适应我们自己的叙述。比如:‘我是个搞笑的人,因为我爸爸是个混蛋。’但那不是真的。我并不搞笑。”
虽然雷诺兹说他很高兴能“像贝蒂·怀特那样”,在90多岁时还能讲一些调皮的笑话,但他并不指望真能这样。这种想法为促成了他对“团队努力计划”(Group Effort Initiative)的规划,这是一个由雷诺兹的工资资助的多样性和包容性计划,为黑人,土著和有色人种和其他边缘人群提供实际的工作经验,这些人一直在娱乐界的代表性不足。
雷诺兹说:“现在,我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特权地位,我可以推行这样的东西。但未来,我可能不会有这种身份。因此,我希望能创造一个模板,使它成为可持续的计划。”
当他在《亚当计划》中提出这一倡议后,一些制片商和电视台也采用了这一模式。
雷诺兹还决心将自己推向意想不到的方向。他花了8个月的时间参加《灵动》的歌舞训练营,其中编排的音乐节目,比他拍摄的任何动作片都需要更多的排练和精确性。他已经在为《失控玩家》的续集构思,并在思考如何在《死侍3》中让他的超级英雄面具再次变得新鲜。然后,还有正在拍摄的《欢迎来到雷克斯汉姆》(Welcome to Wrexham)的纪录片。
除了即将发生的事情,雷诺兹并不特别喜欢猜测,他说:“未来将是……来看看这个!”,他的小女儿推门而入,说,“嗨,爸爸”。
跟随孩子进入房间的是莱弗利,她身穿设计师设计的运动服和条格布衬衫。她对雷诺兹说,“她求着要见你,她马上就要睡觉了。”
的确,光线正在减弱,但雷诺兹似乎精力充沛,他抱起女儿,当她推他的鼻子时对她嘘寒问暖。雷诺兹过了一会儿继续说,“未来?我打算把这个人放到床上去。然后当我把自己扔回到床上时,就会躺着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