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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想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是认真的,但是可能性有多大?

经济学人发表文章,就中国是否能够顺利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进行了分析,对于中国来说,这个没有美国坐镇的贸易集团是中国加入这个“小型世贸组织”的好机会,虽然中国跟已经加入这一协定的一些成员国关系紧张,但是中国相信,自己的体量足够巨大,协议伙伴们没有办法拒绝。(加美编译,不代表平台观点)

By Reinhold Möller,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有时中国会做出精明的决定,但有的时候,它也可能犯严重的错误,甚至是邪恶的行为,但中国政府很少犯傻,中国官员们尤其不会心血来潮地拿他们最高领导人的威信做赌注。这使得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外国对这一举动的轻视反应,尽管这一举动看起来很平淡,但却很重要,且很有启示意义。

9月16日,中国正式要求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这是一个在亚洲和美洲拥有11个国家、5亿消费者的贸易集团。虽然中国要求加入的时机很突然,但此举是可以预见的。几个月前,中国领导人已经说中国将“积极考虑”申请,但许多外国分析家(一些外国政府官员的私下分析)自信地预测,中国将永远不会被接纳。

外国分析家不看好中国的加入是可以理解的。在市场开放和公平竞争的前提下,CCTPP的现有成员——澳大利亚、文莱、加拿大、智利、日本、马来西亚、墨西哥、新西兰、秘鲁、新加坡和越南,都同意限制对大型国有企业的补贴,允许大部分数据的跨境流动,并禁止强迫劳动,以及许多其他承诺。

这些标准对中国来说似乎很难达到,因为近年来它正转向中央集权,对国内信息安全的保护也更加严格。CPTPP是早期由美国主导的协定——《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衍生而来,TPP是由小布什和奥巴马政府制定的,目的是使亚洲和太平洋地区成为基于规则的自由贸易区,让中国在改革国家主导的资本主义模式和被排除在外之间做出选择。

然后,特朗普来了,他对自由贸易和规则的蔑视,导致他在上任的第一天就退出了TPP,当日本引导其他国家建立一个没有特朗普的替代方案,即CCTPP时,中国发现了一个缺口。

中国的官员们花了两年时间研究中国加入的难度。他们的结论是,中国加入的难度很大,尤其是因为与拥有否决权的现有成员国关系紧张,特别是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日本。但他们也估计,如果美国加入CPTPP,中国面临的审查会更严厉,目前,由于拜登政府承诺将美国工人置于企业利润和扩大全球贸易之上,所以美国加入的可能性还很小。

简而言之,中国是认真的。它的野心可以用不同形式的信心增长来诠释,其中一些令人担忧。

从那些有时被称为改革者温和而谨慎的乐观态度开始说起,这个阵营曾经提倡经济自由化,在一个专注于政治控制、稳定、安全和自力更生的中国,改革者们发现,更安全的做法是推动一个更有效的国家,而不是一个更小的国家。

这些学者、技术官员和商界人士认为,中国现在如此强大,技术如此先进,总的来说,消除贸易壁垒和维护共同的国际规则(例如保护中国的知识产权)对中国有利。这些倡导开放的人认为,中国可以在一个自由贸易的世界中竞争,但还没有准备好自己来制定贸易法则。

他们希望可以在诸如加入CPTPP的谈判中帮助制定规范,他们预计这将需要数年时间。同时,他们希望外部压力能够克服国内的特殊利益,就像中国在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时发生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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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中国官方一致认为美国一意孤行地阻挠中国的崛起,一个没有美国参与的CPTPP尤其受到欢迎。王辉耀是中国与全球化中心的负责人,这个中心是一个支持加入CPTPP的智库。他指出,自从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中国的经济增长了11倍,中国加入CPTPP可以当做一次加入小型世贸组织的机会。

包括政府领导人在内的民族主义者对CPTPP抱有一种不同的信心,他们不仅认为中国的国家主导体系有能力参与世界竞争,他们还认为中国的制度具有明显的优越性。

具有民族主义思想的中国官员和学者认为,市场力量会带来理想的效率,但他们的首要任务是稳定,他们认为这才是中国的秘密武器。作为证据,他们指出中国对新冠疫情严格、统一的处理,与崇尚自由的西方国家严峻的死亡人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的赌注是,加入CPTPP将增加对外贸易,并实施有益的纪律,不破坏对经济的强大政治控制。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机会,可以推进他们珍视的目标,即让世界尊重中国的政治制度。

对中国的机会持怀疑态度的人宣称,CPTPP的规则禁止对国有企业进行补贴和援助。事实上,地方政府控制的企业,以及提供没有利润可言的国内服务的企业,在这个规则上是有豁免权的。

在加入CPTPP的谈判中,中国可能会接受对在国外经营盈利部门的国有企业进行监管,同时坚持认为国内的国有企业需要提供就业机会、管理关键资源和维持有序的金融体系。

尽管公共秩序方面的豁免可能会有所帮助,但中国对跨境数据流动越来越严格的规定将更难实施,中国干脆地否认自己存在强迫劳动的行为,贸易伙伴不敢不相信。

美国宣称要与盟友合作,然后它并没有做到

中国进入的最大障碍不是这个或那个规则,而是信任。一位日本高级官员对中国提出编写声称符合CPTPP的国内法律表示担忧,因为这些国内法并没有达到要求。他叹息道,如果美国在谈判桌上,挑战中国的举措会更容易。

这位官员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中国与澳大利亚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但目前正在阻止来自澳大利亚的许多进口产品,这是在澳大利亚领导人呼吁对新冠的来源进行全球调查后,中国对澳大利亚实施的非官方抵制。

一些CPTPP成员认为,中国是一个巨大的恶霸,不能让它加入,而中国的赌注是,它足够大,无法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