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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20年的训练后,建立一支西式阿富汗国家军队的努力证明是失败的

Afghanistan Matters from Brunssum, Netherlands, CC BY 2.0 , via Wikimedia Commons

在阿富汗,随着塔利班迅速的进攻,政府军大规模投降,大量直升机和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美国装备落入塔利班手中。在一些城市的郊区,双方激烈的战斗已经进行了数周,但塔利班最终突破了他们的防线。

纽约时报报道说,尽管美国在过去20年里向阿富汗安全部队投入了超过830亿美元的武器、设备和培训,但却无法阻止这场快速的崩塌。

建立阿富汗自己的安全机构是奥巴马政府战略的关键部分之一。近10年前,奥巴马政府试图找到一种方式,移交安全职责并撤离阿富汗。所以美国努力打造一支以美国军队为模型的军队,这支阿富汗军队本应坚持得比美国撤军更久一点。

但最终,在美国撤军之前,这股力量就消失了。

有一点变得非常清楚,美国20年来将阿富汗军队重建为一支强大而独立的战斗力量的努力已经失败。

阿富汗军队是何时开始瓦解的?不是在上周,而是在几个月前,在拜登宣布美国将在9·11之前撤军之前,就开始出现了不断扩大的损失。

一开始是从农村地区独立的哨所开始的。饥饿和弹药耗尽的士兵和警察部队被塔利班武装分子包围,并得到承诺,如果他们投降并留下装备,就能安全离开,这慢慢地让叛乱分子越来越多地控制道路,乃至整个地区。当阵地倒塌时,人们的抱怨几乎都是一样的,没有空中支援,或者补给和食物都用完了。

但甚至在此之前,阿富汗安全部队的系统性弱点就已经很明显了。

根据美国官员的说法,阿富汗安全部队名义上大约有30万人,但最近几天能看到的人数却只有这个数字的六分之一。

西方坚持在阿富汗建立一支完全现代化的军队,其后勤和供应都很复杂,而事实证明,没有美国及其北约盟友的支持,这种做法是不可持续的。

政府的士兵和警察,怨恨阿富汗领导人。官员们经常对发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清楚阿富汗部队的实际人数远低于纸面数字,原因是他们私下的腐败和秘密交易。

当塔利班在美国宣布撤军后进攻势头越来越大时,让人们更加相信,安全部队没有理由为总统阿什拉夫·加尼的政府而战,不值得为之牺牲。在一次又一次的采访中,士兵和警察描述了绝望和被遗弃的感觉。

在阿富汗南部城市坎大哈的前线,阿富汗安全部队无力抵御塔利班的毁灭性进攻,似乎主要是因为土豆。

经过几周的战斗,黏糊糊的土豆成了警察部队的每日口粮。几天来,除了各种各样的土豆外,他们什么也吃不到,饥饿和疲劳把他们都弄垮了。

“这些土豆撑不住前线了!”一名警察喊道,在这个国家第二大城市还得不到支持,他感到恶心。

到周四,前线已经瓦解,到周五早上,坎大哈已经被塔利班控制。

最近几周,随着塔利班从袭击农村地区转向袭击城市,阿富汗军队加强了对阿富汗34个省会城市的防御。但事实证明,这种策略是徒劳的。

“他们只是想干掉我们,”45岁的警察局长阿卜杜勒海说。上周,他控制着坎大哈北部前线。

自2001年以来,阿富汗安全部队已经遭受了超过6万人的死亡。但是阿卜杜勒海说的却不是塔利班,而是他自己的政府。阿卜杜勒海认为他的政府是如此的无能,以至于阿富汗只能把国土让给塔利班。

上周三,阿富汗陆军第217军团的整个总部在北部城市昆都士机场落入塔利班手中,叛乱分子俘获了一架报废的武装直升机,一架由美国提供的无人机被塔利班缴获和一排排装甲车的图片在互联网上流传。

阿富汗陆军第217军团指挥官阿巴斯·塔瓦科里准将的基地被击垮时,他正在附近的一个省份。他对自己的部队在战场上失败的原因很清楚。

塔瓦科里将军说,“不幸的是,一些国会议员和政客有意无意地煽动了敌人点燃的火焰。”

他说,“没有一个地区的沦陷是战斗的结果,而是心理战的结果。”

这场心理战在不同程度上展开。

阿富汗飞行员说他们领导更关心飞机飞行而不是人,男女飞行员在无数次疏散前哨的任务中疲惫不堪,往往是在炮火下,而塔利班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暗杀行动。

剩下的精锐突击队,他们被用来控制仍在政府控制下的地区,在没有明确目标和很少休息的情况下,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穿梭。

作为有能力加强政府战线的力量而声名鹊起的民兵组织也几乎全部被击溃。

阿富汗北部的谢伯汉(Sheberghan),这个首都本应由杜斯塔姆元帅指挥的一支强大部队来保卫,他元帅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军阀,也是阿富汗前副总统,在过去40年的战争中通过各种交易和不断转换阵营幸存下来。

另一位著名的阿富汗军阀和前省长穆罕默德-伊斯梅尔-汗,也向叛乱分子投降,他在阿富汗西部抵抗塔利班的攻击达数周之久,并号召许多人支持他的事业,击退叛乱分子的攻势。

本月早些时候,38岁的坎大哈前线警察阿卜杜勒·哈利姆说,“我们正淹没在腐败之中。”

他的特种部队30人只有15人,几个战友留在前线,因为他们的村庄被占领了。

“我们怎么能用这么多弹药打败塔利班呢?”他说。那天晚上,本来子弹很少的重机枪也坏了。

塔利班对阿富汗进行大扫荡,这让人们对他们到底有多大力量有所怀疑。长期以来,人们估计塔利班大约有5万到10万名战士。现在,一些美国官员说,由于外国战斗人员的涌入,以及在被占领的地区进行的激进的征兵活动,塔利班人数激增。其他专家表示,塔利班的大部分力量来自巴基斯坦。

然而,即使在阿富汗政府及其军队完全投降的情况下,还是有阿富汗军队战斗到底。

通常情况下,就像历史上任何冲突一样,士兵和警察是为了彼此而战,也是为了直接的领导而战,这些领导激励他们坚持到底。

今年5月,当塔利班攻入南部城市拉什卡尔加郊区时,一群混杂在一起的边防部队士兵守住了防线。本应保卫该地区的警察长期以来要么投降,要么撤退,要么被塔利班收买,就像过去一年在许多地区发生的那样。

当蓄着胡子拉碴的队长伊扎图拉·托凡到达他们被炮弹打得遍体鳞伤的阵地时,边境士兵们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一座在战斗中被遗弃的房子。

一位士兵说,他总是来救援。

上个月末,当塔利班推进到赫尔曼德省的省会拉什卡尔加时,一个前哨给他们在总部打电话,请求增援。在《纽约时报》获得的一段录音中,另一端的高级指挥官要求他们留下来作战。

他说,托凡上尉会带来增援,请他们再坚持一下,那是大约两周前。

但是到了上星期五,尽管阿富汗军队在抵抗,增援部队反复飞行,甚至有美国B-52轰炸机在上空盘旋,城市还是落入了塔利班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