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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控中心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家戴口罩?

Roni Caryn Rabi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疾控中心给出了冗杂的戴口罩建议,使每个人都能解读出戴或者不戴的信息,一些专家认为简单明了的指示也许效果会更好。

Photo by Adam Nieścioruk on Unsplash 

上个月在美国疾控中心内部流传并最终被新闻机构获得的一份内部报告为应对传染性很强的Delta变体提供了明确的建议:“鉴于较高的传播性,以及目前的疫苗覆盖率,普遍戴口罩是至关重要的。”

但是疾控中心正式发布的建议有一些细微差别,它建议美国人,无论是否接种疫苗,在“大量”或“高”病毒传播地区的室内公共环境里戴上口罩。

在当时,这至少包括80%的美国人,随着感染率的飙升,一些专家现在在想,直接呼吁大家全部戴上口罩是否更合适?

乔治·华盛顿大学米尔肯公共卫生研究所的环境和职业健康教授大卫·迈克尔斯说:“鉴于全国各地的感染率不断上升,更明确的信息是:‘全国各地,在公共室内环境中都应该戴上口罩’。”

除了新冠热点地区之外,疾控中心官员还建议教师、工作人员、学生和学校访客戴上口罩,无论他们身在何处,也无论个人的疫苗接种状况如何。

而且,疾控中心建议,如果人们或家庭中有人免疫力低下或患严重疾病,或因为未接种疫苗(包括所有12岁以下的儿童,他们不符合接种条件)而导致风险增加,“无论传播水平如何,都应该戴口罩”。

需要戴口罩的名单上还有:超重、吸烟或有残疾的人,以及与确诊或怀疑患有新冠的人有过密切接触的人,这个名单囊括了相当多的美国人。

宾夕法尼亚大学负责全球倡议的副校长以西结·伊曼纽尔博士说:“美国疾控中心发出的信息并不理想,我们需要清楚且简单的信息。”

在整个疫情期间,联邦卫生官员关于戴口罩的建议一直在变化。2020年2月,美国人被指示无须购买口罩,那是因为当时口罩供不应求。2020年4月,官员们建议应在户外戴口罩。今年5月,疾控中心又说,接种疫苗的人不再需要戴口罩。

疾控中心没有回应有关最新修订建议的评论请求。但是机构主任罗谢尔·瓦伦斯基(Rochelle Walensky)博士说,她被早期的数据迷惑,这些数据表明Delta变体已经改变了规则,接种疫苗的人在他们受感染的极少数情况下依然可能会传播病毒。

Photo by Matteo Jorjoson on Unsplash 

一个重要的证据出现在7月4日周末马萨诸塞州普罗旺斯镇的一次爆发中。有近千人被感染,其中大多数人都接种了疫苗。

但是许多美国人不知道他们是否生活在一个有大量或高度病毒传播的社区。

这个定义并不容易掌握:大量或高传播是指一个社区在过去7天里每10万居民中至少有50个新的感染者,或者在这段时间里至少有8%的测试结果为阳性感染。(疾控中心机构发布了指示图

在德克萨斯州,两名州法官本周允许达拉斯和包括圣安东尼奥的贝克萨尔县的官员实施戴口罩要求,尽管州长格雷格·艾伯特下达了禁止强制戴口罩的行政命令,如果疾控中心能发出更清晰明了的口罩建议,那州长可能就无法下达这种强制禁令了。

在许多社区,强制戴口罩的要求正在获得支持,而有关传播率和疾控中心公布的细微条件的差别被搁置在一边。原因显而易见,截至周二,Delta病毒在美国90%的县迅速蔓延,而口罩是迅速有效的防疫措施。

波士顿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助理教授朱莉娅·雷夫曼说:“口罩的作用真的很神奇,因为它们立即就发挥作用,从戴上的那一刻就开始减少传播。”口罩每阻止一个病例都能预防更多的病例,所以它们的有效性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

戴口罩也有助于保护还不能接种疫苗的儿童,以及其他易感人群,如老人和免疫系统受损的人,这些人即使在接种疫苗后也可能无法产生强烈的免疫保护。

口罩也有助于防止病毒循环,减少病毒变异的机会,病毒的不断变异可能会导致一种更强大的形式,有可能完全逃避疫苗。

美国顶级传染病专家安东尼·福奇博士周日在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与媒体见面”(Meet the Press)节目中说:“如果你允许病毒自由流通,不采取措施阻止它,那迟早会发展出另一种变体,我不是说它一定,但有可能比Delta更可怕。”

疾控中心指出,黑人、西班牙裔和美国原住民患新冠的风险较高,但这些少数民族社区采取什么样的口罩措施没有进一步说明。

研究结构性种族主义和健康之间关系的儿科医生雷亚·博伊德表示,普遍的口罩建议可能有助于保护弱势社区,包括有色人种社区,这些社区的疫苗接种率滞后,部分原因是对医疗系统的不信任,以及难以获得医保这个长期以来的问题。

博伊德医生说:“如果你住在一个很多人都没有接种疫苗的社区,你就更有可能接触到病毒。”

然而,一些专家对疾控中心在发布建议时的细微界限表示理解,特别是关于口罩的建议,因为戴不戴口罩已经成为一个文化和政治热点。

口罩规定可能威胁到餐馆、酒吧和其他提供食物的室内场所的生计。在路易斯安那州,由于病例激增,州长约翰贝尔·爱德华兹(John Bel Edwards)本月初暂时恢复了全州范围内的室内口罩规定。但他表示“正在喝饮料或吃食物的人”例外。

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医学院的传染病专家卡洛斯·德尔·里奥博士说,通过设定区域基准,疾控中心的口罩建议“让每个人都有自我发挥的空间”,说到底,疾控中心是对政治家做出反应的科学机构。

他补充说:”如果你在室内,你应该戴上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