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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银的交易引发了交易合规问题,孙正义正身就是原因吗?

Kana Inagaki 和 Leo Lewis在金融时报发表文章,从软银集团的内部交流表明,这家公司在出售T-Mobile股份方面存在逾越规定的嫌疑,很多知情人士认为孙正义在软银子公司第二愿景基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员工不认为自己的建议对孙正义已经决定的事情能够产生任何影响。

By nobihaya , CC BY 2.0, Wikimedia commons

软银去年试图同时完成对T-Mobile(在西欧和美国营运的移动通讯网络)股份的关键性出售和日本最大的股票回购,这引发了一场关于这个投资集团是否有内幕交易的内部争论。

这次冲突只是一系列事件中的一个,这些事件让现任和前任高管怀疑,孙正义公司高度竞争、本能驱动的文化往往与合规程序相冲突。

在过去12个月里,一些问题的曝光,使人们对孙正义在WeWork和Greensill事件后加强治理的承诺产生了怀疑。在公司前合规主管查德·芬特雷斯去年9月突然辞职后,孙正义将首席合规官和总法律顾问合并为一个职位,公司内部一些人对此做法是否明智提出了质疑。

第二愿景基金(the second Vision Fund)如何进行投资也引起了关注,尽管高管们在介绍这只由沙特支持的价值1000亿美元的技术基金的时候,认为它比前身更有纪律性。

根据金融时报描述的内部交流,去年5月,软银公司专注于讨论是否有可能修改230亿美元的股票回购计划(注:金融时报报道,从2020年3月开始,软银启动了一项紧急的410亿美元的资产出售,以资助股票回购和债务削减,这是孙正义为阻止冠状病毒危机引发的公司股价崩溃所采取的行动),同时公司董事会敲定出售在美国运营商T-Mobile所持的股份。

关于这一出售的法律意见存在分歧,公司内部一些人认为,T-Mobile交易并不确定,因此不需要披露。集团还聘请外部律师咨询T-Mobile交易是否属于会造成市场敏感、重大的非公开信息,如果是这样,就可能需要停止股票回购,但软银没有得到明确的结论。

于是,软银决定继续公布回购条款,并在2020年6月正式宣布出售T-Mobile股份。

软银告诉金融时报,各相关部门正在密切协调,研究正在讨论中的商业决策的法律和监管影响。

软银公司补充说:“法律部门定期从日本和日本以外的律师那里寻求关于公司法律和监管义务的外部法律意见,并与其他职能部门分享这些信息,以便做出适当的决定。”

一家四大律师事务所的日本顶级并购律师表示,由于近年来并购计划的数量激增,日本客户经常提出重大非公开信息如何影响股票回购计划的问题。

这位律师说,法规的开放性和被指控为内幕交易的可能性,使得事务所倾向于向公司提供保守的建议。他补充说,如果一家事务所不愿意提供书面意见,就可能表明这位客户愿意冒着一定的风险进行交易。

软银的投资者表示,还有其他一些情况,也使得软银的披露立场引起了关注。4月,挪威仓储自动化公司AutoStore宣布,软银已支付28亿美元购买这家私营公司40%的股份,这笔交易由前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交易员阿克谢·纳赫塔主导,他还曾领导了软银的“纳斯达克鲸鱼”交易(通过一系列交易购买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美国股票衍生品)。

By Tokumeigakarinoaoshima , CC BY-SA 4.0, Wikimedia commons

熟悉交易背景的人士称,这项交易是快速推进的,这已经成为软银的一种文化,与“每个人都急于给孙正义留下深刻印象”的情况相一致,为了达成令人印象深刻的收购,合规问题往往被视为次要的。

这些人说,在这种情况下,这笔交易特别不寻常:纳赫塔的主要职责是投资上市公司,而且在发布公告时,没有提到软银内部哪个实体在执行这笔资产收购。

两位跟软银有密切接触的人士说,这项投资最终是由第二愿景基金处理的。其中一位人士说,并没有任何围绕这项交易的争议。

除AutoStore外,软银一直在加快第二愿景基金的投资,这个基金由软银集团400亿美元的自有资金运作。

但由于第二愿景基金不包括外部投资者,公司内部一些人质疑投资是否进行了足够的尽职调查程序,并称这个基金与第一基金的“狂野西部”文化有相似之处。

2020年11月,在这家供应链金融公司Greensill申请破产的四个月前,软银通过第二愿景基金向它提供了4.4亿美元的紧急资金,。

虽然基金的投资并不总是需要由日本集团的投资委员会批准,但Greensill的资金是由第二愿景基金和软银集团的委员会审查的,孙正义和愿景基金的负责人拉吉夫·米斯拉(Rajeev Misra)都是这两个委员会的成员。

据一位熟悉这次交易的人说,尽管那时Greensill内部的问题已经浮出水面,软银集团的四人投资委员会对第二愿景基金的这项投资给出了几乎相同的结论,这位知情人士表示:“即使是软银集团的投资委员会,也没有对第二愿景决定的事情表示怀疑。”

熟悉第二愿景公司的人还说,即使交易由集团审查,也很难挑战孙正义在愿景基金层面已经决定的事情。其中一位知情人士说:“如果孙正义已经决定了,我有什么资格反对?”

软银表示,集团及其子公司在评估潜在投资时进行了“非常彻底的”尽职调查和合规。软银投资委员会包括几个不在第二愿景投资委员会的成员,他们每个人都会独立决定批准或拒绝任何特定交易。

首席合规官和首席法律官蒂姆·麦基曾告诉员工,他希望建立一个透明的文化,让员工可以自由表达对合规和治理的担忧。一位知情人士人士说:“孙正义也认为员工应该说出来。”

但他的双重角色造成了这样一种情况:由于他同时负责从法律上批准同样的交易,就很难表明交易的合规性。

软银表示,双重角色在全球范围内并不罕见,并补充说集团有一个副合规官来领导合规检测,以防出现任何利益冲突。

但软银公司内部人士担心,尽管首席合规官和首席法律官麦基承诺要创造一种严格的合规文化,但他恐怕难以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