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的报道称,在马萨诸塞州普罗威斯顿爆发了新一波疫情,且大部分受感染病患已经接种了疫苗,疾控中心尚未公布的内部文件描绘了一幅更严峻的画面。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在周五发表的一份报告中说,新冠疫情出现了另一个意外且不受欢迎的转折,完全接种疫苗的人,被Delta突破性感染以后,可能还是会像未接种疫苗的人一样传播病毒。这份文件研究数据显示,疫苗对免疫功能低下的病人和住院医生没有那么有效,增加了一些高危人群需要额外接种疫苗的可能性。
其中一张幻灯片指出,相对于年轻人来说,老年群体住院和死亡的风险更高,无论疫苗接种情况如何。另一个估计是,在1.62亿接种疫苗的美国人中,每周将有35,000例无症状感染。
目前疫苗对防止严重症状和死亡仍然非常有效,而且接种疫苗的人被感染的情况是相对罕见的。
本周关于Delta变体的一系列新发现之后,疾控中心发布了这份报告,所有这些发现都颠覆了科学家对这种新冠病毒变种的认知。
马萨诸塞州普罗威斯顿爆发
周五发表的报告描述了马萨诸塞州普罗威斯顿的一次爆发,截至周四,这个州四分之三的人已完全接种了疫苗,但是病例迅速激增到469例。
本月在马萨诸塞州普罗威斯顿爆发的疫情,非常有力地证明,即使是完全接种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传播病毒。疾控中心主任罗谢尔·瓦伦斯基博士本周在给纽约时报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说:“我们相信确实会发生这样的案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更新了我们的建议。”
疫情是在6万多名狂欢者在普罗威斯顿庆祝7月4日独立日之后爆发的,他们聚集在拥挤的酒吧、餐馆、宾馆和出租屋里,而且通常都是在室内。
到7月10日,普罗威斯顿的病例明显上升,包括那些已经完全免疫的人,一个星期后,普罗威斯顿的日平均数从零飙升至每10万人中177例。
加拿大萨斯喀彻温大学疫苗和传染病组织的研究科学家拉斯穆森博士说:“疫苗就像过膝靴,如果你淌过一个小水坑,它们能让你保持干燥,但如果水坑太深,水就会开始从靴子上面涌进来,这应该就是马萨诸塞州爆发的情况。”
普罗威斯顿四分之三的受感染者报告说,有咳嗽、头痛、喉咙痛或发烧的症状,这是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状,而且其中74%的人已经完全接种疫苗。
在住院的五人中,有四人已完全接种疫苗,其中一人接种辉瑞疫苗,三人接种强生疫苗。其中两名患者有潜在的健康问题。对133个病例的遗传分析,确定了119例Delta变体病例和一个相关病毒病例。
接种疫苗的人可以传播病毒
这份文件是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内部幻灯片,在中心内部共享,由华盛顿邮报最早报道,新的研究表明接种疫苗的人可以传播病毒。
报告引用了最近刚刚取得,仍未公布的疫情调查数据和外部研究数据,这些数据显示,感染了Delta病毒的疫苗接种者,其可测量病毒量与未接种疫苗和感染变异体的人相似,这意味着他们可能会像未接种疫苗的人一样容易传播该病毒。
这份文件,对Delta病毒及其发展轨迹提出了令人担忧的问题。总的来说,疾控中心收集的数据,使人们对今年秋季返回办公室和学校的计划产生了怀疑,并且将戴口罩、做新冠测试和其他预防措施重新放到到桌面上,美国人曾经以为这些措施已经是历史了。
内部文件还为疾控中心的决定提供了直接的依据,疾控中心本周建议,即使是接种了疫苗的美国人,也要在病毒激增的社区的室内公共区域恢复戴口罩的措施。
疾控中心的结论是,即使是接种了疫苗的人,如果被感染,他们依然会携带高浓度的病毒,这使得他们有可能像未接种疫苗的人一样传播病毒。
果真如此,他们一样会导致新感染病例的增加,尽管烈度可能远远低于未接种疫苗的人。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系主任罗伯特·瓦赫特博士说:“去年我们花了很多时间、精力和财力对付这个该死的病毒,弄清楚它是如何工作的,以及它的一切。”
他补充说,研究Delta变体与原始病毒的不同之处“真是令人震惊”,“人类的大脑怕是不喜欢这样一直被颠覆。”
Delta变种和水痘一样容易传播
根据疾控中心的内部文件,对疾病爆发的研究表明,的传染性比原始病毒或季节性流感强得多,与水痘的传染性相当。
疫苗接种者中有可能会被感染一直都是预料之中的事,但在Delta变体到来之前,人们普遍认为接种疫苗的人不会成为新的感染源。
无论病毒以何种形式出现,疫苗仍然是抵御病毒的一个可靠盾牌,根据疾控中心的数据,在全国范围内,大约97%的新冠住院患者没有接种疫苗。
加拿大萨斯喀彻温大学疫苗和传染病组织的研究科学家安吉拉·拉斯穆森说:“全面接种疫苗具有很好的保护作用,包括对Delta变种。口罩能提供很好的保护和预防作用,但大部分传播是在未接种疫苗的人群中发生的,他们仍然是风险最大的人。”
研究报告强调了在美国加快疫苗接种步伐、从而减少易受严重病毒传染人数的紧迫性。本周,欧盟的疫苗接种速度首次超过了美国。
美国疾控中心在周五的报告中加强了对病毒传播的关注,呼吁即使是检测病例已经为零的地区,也要采取预防措施。这份内部文件发出的更令人震惊的信号是,再次提倡采取普遍的预防措施,无论当地的传播水平如何,每个人都要做好防疫措施,并建议疾控中心“承认战争已经改变”。
截至周五,美国每天的病例数平均达到近7.2万例,有年幼子女的接种疫苗者、年迈的老人或免疫系统较弱的朋友和家人,都可能需要重新戴上口罩,以保护他们周围的脆弱人群,哪怕在感染率较低的社区。
底特律韦恩州立大学的风险沟通专家马修·西格说,事实证明,缺乏关于突破性感染的沟通是有问题的。因为美国公共卫生官员曾经强调过疫苗的巨大功效,现在却不得不承认疫苗并不完美,可能会有人觉得是一种背叛。
他说,“我们已经做了很好的工作,告诉公众这些疫苗是奇迹般的存在。我们可能有点陷入了过度保证的陷阱,这是任何危机沟通情况下的挑战之一。”
问题难解
事实上,美国人现在面临的问题几乎是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解决办法的。
如果接种疫苗的人可能偶尔会传播变异体,公司是否应该让员工返回工作场所?这对商店、餐馆、学校意味着什么?不戴口罩的家庭聚会是否又要被取消了?
Delta的不可预测性使科学家们感到惭愧,他们曾预计这种病毒只会在疫苗接种率低的地区会引起零星的爆发。在英国,Delta造成的感染,在激增之后似乎正在消退,英国的疫苗接种是按年龄开展的,50岁以上的人接种疫苗的比例比美国要高得多,目前不清楚英国感染浪潮的消退是全民免疫的结果,还只是很多人已经不愿意再测试
哈佛大学陈氏公共卫生学院(Chan School of Public Health)的流行病学家比尔·哈纳奇说,美国的疫苗接种率更加不稳定。他说:“因此,Delta在英国造成的结果,和在一个疫苗接种如此不平均的地方造成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他补充说,“Delta使情况变得更糟,但接种总还是比不接种疫苗要好得多。”
科学家们甚至在去年就警告说,疫苗可能无法完全防止感染或传播。但是专家们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过会有严重的后果,他们也没有料到Delta变种会如此迅速地在全美范围内蔓延开来。
加州大学的瓦赫特医生说:“两个月前,我认为我们已经度过了难关。在旧金山这个全国疫苗接种率最高的大城市,12岁以上的人中有77%接种了疫苗。”
然而,他所在医院的病例却出现了急剧上升,从6月1日的1例新冠病例到现在的40例。其中15名患者处于重症监护状态。
瓦赫特:“如果达到70%或75%的群体免疫并不能保护社区,我很难推断在一个只有30%疫苗接种率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保持警惕的态度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