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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劳和加盟商打了数年内战,现在想和解可能有点难了

Kate Taylor 在内幕网发表文章,称麦当劳和他们的加盟商之间的紧张关系已经持续多年,去年麦当劳要求加盟商支付7000万美元技术费用更是成了矛盾激化的导火索,加盟商们采取了沉默抵抗,以致麦当劳主席的电话会议也无人参加,最终麦当劳做出妥协,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销量上涨,双方矛盾关系得到缓和,但是,加盟商表示,对麦当劳的不信任已经根深蒂固,很难化解。

Photo by Jurij Kenda on Unsplash 

麦当劳与特许经营商之间的内战已经结束,特许经营商们开始将注意力转向了正在蓬勃发展的销售,而不是企业冲突。

据彭博社周三报道,这家快餐巨头同意削减一项有争议的技术费用,加盟商自去年12月以来一直在与之抗争。麦当劳表示,这笔大约7000万美元的费用与未支付的技术费用有关,而加盟商坚持认为他们已经支付过这些费用。

6月4日,麦当劳向加盟商发送了一封关于削减该费用计划的电子邮件,承认“技术费用问题和其他问题已经得到了关注”。

内幕网获得的这封邮件说:“公司和业主/经营者领导层没有进一步加深这种分歧,而是致力于利用这一时机重新建立关系,以促进系统的完善。”

这是一个和平的提议,象征着近年来经常有争议的关系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

早在2018年,在美国经营95%的麦当劳的业主担心他们被挤出这个系统,当时已经有数百名加盟商离开了公司,愤怒的加盟商们组成了一个独立的团体,以回击公司的指令,他们说,这些指令完全不考虑经营者的底线。

从那时起,美国加盟商的现金流增加了10多万美元,在2021年达到历史最高水平,但这并没有平息加盟商的怒气。业主们在2020年底和2021年初的两个多月里对公司进行了沉默反击。2021年早些时候,一些加盟商甚至考虑就有争议的技术费对公司提起诉讼。

内幕网采访了现任和前任加盟商、高管和业内人士,了解加盟商们是如何看待这个既是实现破纪录销售的盟友,有时也是不可信任的敌人的麦当劳。

特许经营商认为“没有人听他们的”

2018年10月,400名加盟商,大约占美国所有业主经营者的五分之一,出现在佛罗里达州坦帕市由布莱克·卡斯帕组织的会议上(注:布莱克·卡斯帕的祖父是麦当劳创始人)。这次会议是麦当劳全国业主协会(NOA)的诞生地,这是一个由麦当劳特许经营商组成的独立团体,以激进的方式捍卫经营者的利益。

卡斯帕并不是一家小型的特许加盟商。他在坦帕地区拥有62家麦当劳。一家麦当劳的平均单价约为290万美元,这意味着卡斯帕负责的是大约1.8亿美元的业务。因此,当他说话时,加盟商,以及麦当劳的高管,都会听。

出席会议的人是带着恐惧的情绪来到这个会议的,当时麦当劳的加盟商数量急剧下降,从2015年的2035人,到2016年的1920人,再到2017年的1781人,内幕人士查看的文件显示,公司当时正在推动更少、更大的特许经营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时任首席执行官史蒂夫·伊斯特布鲁克和总裁克里斯·肯普钦斯基,希望通过昂贵的改造和技术投资来实现麦当劳的现代化。对于一些加盟商,特别是那些门店较少的加盟商来说,投资于门店重新设计的费用高达75万美元,在财务上是不可能的。

一位参加NOA首届会议的加盟商告诉内幕网:“坦率地说,每个人的成本都过高,对事情的发展趋势感到害怕。”

麦当劳在2018年6月为了节省成本,裁掉了许多长期的公司员工,这进一步吓坏了加盟商。

行业专家约翰·戈登说:“他们失去了这些老前辈,而这些老前辈本来可以缓和双方的冲突,我相信,加盟商们觉得没有人在听他们说话。”

让麦当劳再次伟大

NOA的2018年首届会议,以传奇CEO弗雷德·特纳在1982年和1990年麦当劳大会上的讲话视频拉开序幕。在内幕网观看的视频中,特纳关于合作的讲话中,提到了加盟商对缺乏透明度和投资回报率低的抱怨。

屏幕上打着粗体字:“我们的文化受到威胁,我们的商业模式被颠覆了。”

音乐响起,停止,然后又出现了一行字:“你不是一个人”。

在会议结束前,数百名加盟商签署了NOA会员承诺书。据NOA称,不到两个月后的第二次活动吸引了超过1100名加盟者。今天,NOA说,在麦当劳大约1600家美国特许经营商中,有80%以上是会员。

虽然麦当劳承认一些加盟商组织,包括当选的全国加盟商领导联盟(NFLA)和全国黑人麦当劳业主协会(NBMOA),但公司仍然不承认NOA。

公司和加盟商方面的内部人士都把NOA比作一个工会。NOA有自己的董事会、年度会议,甚至还有商品。在定期发给会员的电子邮件中,董事会承诺会对加盟商不欢迎的提议,从饮料交易到送货佣金费用等各种提议进行反击。

NOA在2019年发出的电子邮件中,该组织的董事会,戏剧性地拒绝了麦当劳试图让加盟商领导人签署保密协议的做法。

“阳光就是最好的消毒剂。真理喜爱光明,而谎言则厌恶光名。秘密是清洁的对立面,它们是肮脏的,这与混乱是不同的。混乱总是会发生的,尤其是在餐厅,比如牛奶被打翻,但是牛奶不会变酸,秘密却会使真相变味。”

戈登说:“麦当劳过去曾镇压过不同的加盟商起义,他们认为它们是一种准工会,现在这种情况是沟通和系统的失败而导致的。”

Photo by Brett Jordan on Unsplash 

又添波澜

在2018年,麦当劳的加盟商被吓坏了,但现在他们正在茁壮成长。

据2019年底接替伊斯特布鲁克担任首席执行官的肯普津斯基说,加盟商的现金流在2021年达到了历史最高点,在过去三年里增加了10多万美元。公司在昂贵的重新设计上做出了妥协。麦当劳在疫情期间削减了菜单,这是特许经营商的首要要求。而且,该连锁店推出了鸡肉三明治,与Chick-fil-A(注:美式连锁速食店,以鸡肉三明治为主要特色)竞争,这是NOA多年来一直在呼吁的要求。

在第一次会议后加入NOA的加盟商说:“我们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团结程度,最终,总裁肯普津斯基决策的结果是团结了美国的加盟商。”

麦当劳肯定了结盟上,但是淡化了NOA在这些变化中的作用。例如,9月份,麦当劳的一位代表告诉内幕网,NOA是一个“小型的、未经选举的业主-经营者团体,不能代表我们更广泛的特许加盟商团体。”

麦当劳公司现在正在努力解决问题,这使得企业和加盟商之间的关系得到改善。2020年10月,Kalinowski股权研究公司对麦当劳特许经营商的季度调查发现,业主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乐观。

然后,据一位与特许经营商密切合作的内部人士透露,“麦当劳再次引发了不安和躁动”。

12月,麦当劳宣布,它将终止一项长期的快乐儿童餐补贴,并要求加盟商资助一项工人教育计划,并增加一项新的技术费用。从外面看,这些可能是小变化。但对一些加盟商来说,他们觉得麦当劳似乎破坏了它花了两年时间重建的信誉。

内部人士当时告诉内幕网:“我昨天听到消息以后,觉得我们再也不能相信他们了,这个团队必须要撤换,他们再次证明了他们并不关心业主,这不是一种良好的伙伴关系。”

反击是迅速的。12月中旬,95%的美国加盟商投票决定对麦当劳公司进行沉默处理,切断所有非必要的联系。

这是一个积极的举措,确立了加盟商的统一权力,加盟商们照常营业,但对公司则采取沉默态度。最令人影响深刻的例子是,加盟商拒绝出席与麦当劳主席埃林格的电话会议,让他独自等待了15分钟。

特许经营商与公司达成休战协议

这种沉默持续了两个月,在此期间,有争议的7000万技术费用没有任何真正的结论,麦当劳聘请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审查该费用,但遭到加盟商的反对后,公司改变了做法,任命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为独立审计师。

Kalinowski股权研究公司在4月份的调查中表明,尽管沉默的对抗已经结束,但是一些加盟商还没有做好修复关系的准备,5月下旬,NOA的一项调查发现,近四分之三的受访者支持停止征收技术费。

一位加盟商在4月的调查中说:“我从未见过业主/经营者对麦当劳的信任处于这么低的水平,平稳的局面被打翻了,麦当劳毁了,麦当劳叔叔死了,而麦当劳的高级领导层也……董事会和高级领导层都需要换掉。”

麦当劳最近决定削减技术费,这为调和企业和加盟商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契机,但更大的因素似乎是加盟商们销量的提升。

正如加盟商所认为的那样,鸡肉三明治很受欢迎,麦当劳在4月底报告说,最近一个季度的同店销售增长了13.6%。分析师们认为BTS餐(5月底推出的名人合作餐),将成为继连锁店2020年与说唱歌手特拉维斯·斯科特合作之后的又一亮点。

销量的激增通常会让所有的加盟商失去反抗斗志,除了那些最有斗志的加盟商。一些加盟商在接受内幕网采访时说,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雇用足够的员工,而不是与麦当劳内斗。但业内人士说,怀疑主义已经融入了加盟商与麦当劳的关系。

正如一位在麦当劳工作了几十年的特许经营商所说,“一旦人们意识到这一点,你在餐桌上并不像你曾经认为的那样受人尊敬,那就很难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