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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础设施建设上奥巴马和特朗普都失败了,拜登应该怎样做才能成功?

纽约时报刊发作者Annie Karni和Jim Tankersley的文章,称加强美国的高速公路、桥梁和宽带网络建设得到了广泛的支持,但两党在细节上仍存在严重分歧。

在华盛顿,拜登总统的两位前任都曾有过重建美国基础设施的宏伟目标,但当他们卸任时,在修复美国的桥梁、道路、管道和宽带方面进展甚微。特朗普总统宣布了那么多毫无意义的基建周,以至于这个词成了他的政府的一个屡屡被提起的笑话。

在竞选期间,拜登比特朗普和奥巴马总统走得更远,他承诺通过一项数万亿美元的计划,旨在创造就业机会,并帮助美国与中国竞争。在他上任后的第一个月里,德克萨斯州的电力危机让数百万人急需水电,这凸显了升级美国老化的结构性基础的紧迫性。

Photo by Sigmund on Unsplash

但是,尽管解决美国基础设施问题是两党共识,但在细节却并非如此。这包括要花多少钱,哪些项目该算作“基础设施”,以及最重要的问题:是否要提高税收来支付这些费用。

因此,拜登在基础设施法案上获得共和党支持的难度,可能比他在第一次推进立法时所面临的困难还要大,1.9万亿美元的经济援助计划上周六在众议院通过,所有共和党人都投了反对票,而这项计划在参议院也将面临同样的命运。

除非两党就如何资助基础设施计划达成一致,否则拜登可能不得不在只有民主党人投票的情况下,努力推动另一个庞大的支出计划。考虑到总统将面临来自党内中间派和进步派的竞争压力,而且没有疫情这样的紧急情况来帮助融合这些派别以支持该法案,这一任务可能是异常困难的。

自由派智库“美国进步中心”的基础设施政策主管凯文·德古德说:“人们倾向于把基础设施视为无关政治的东西。但当我们真正开始讨论我们将要建设的东西时,会有特定的人和公司从中受益,也会有不受益的人和公司。”

德古德说,基础设施“只是表达政治和哲学分歧的另一种方式”,近年来,这种分歧使得两党很难在华盛顿达成共识。

拜登政府官员还没有决定是将基础设施作为一个独立的法案来推动,还是将其作为更广泛的一系列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让民主党和共和党在一项计划上走到一起的希望,都将因为分歧而遭到破坏,而这种分歧曾令之前的尝试都失败了。

华盛顿的保守派议员和强大的商业团体已经明确表示,除非基建计划的规模比许多进步人士的提议更小,而且不包括对企业或富人增税,否则任何基础设施项目都不会得到两党支持。

这些要求可能会让拜登别无选择,只能同他的经济刺激计划一样,用和解的方式来通过一项基础设施法案。这种议会程序,可以防止受到参议院的阻挠,并让它仅凭民主党的投票就能获得通过。独立于佛蒙特州的参议员、预算委员会主席伯尼·桑德斯支持这种做法。

交通部长皮特·布蒂吉格在接受采访时说:“这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机会,作为一个国家,我们已经很清楚,这些需求不能再拖延了,这场危机反映了这一点。”

美国劳工联合会和产业工会联合会(下文简称AFL–CIO)主席的理查德·特拉姆卡,今年2月与其他劳工领袖一起参加了与拜登总统讨论基础设施建设的会议。他说,总统拥有独特的地位,可以从美国劳动者的角度来理解这个问题的重要性。特拉姆卡说:“他出生于蓝领家庭,下葬时也将属于蓝领家庭。”

他说,一项庞大而大胆的基础设施法案应该是集“一项种族正义法案、一项新冠安全法案,以及有史以来最重要的气候法案,于一身”。

经济学家普遍认为,政府对基础设施的投资可以帮助经济更有效地运行,促进更强劲的增长和工人工资增长。这一共识引发了众多团体的呼吁,要求议员们通过一项重要的基础设施法案。

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给美国的整体基础设施打分为D+,并估计未来十年各级政府的需求和预算之间存在超过2万亿美元的资金缺口。此外,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迫远程工作和上学,美国许多地区数字基础设施的质量低下也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拜登在竞选时提出了一个庞大的基础设施议程,将数万亿美元投资于交通、供水和污水管道,并通过对跨国公司和高收入者增税来支撑能源行业,大幅减少美国的碳排放。

该计划的民意测验显示良好,但这对拜登的前任们来说显然还不够。

奥巴马的失败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政治原因:共和党人不想让他再次获胜。他试图向国会推销一项500亿美元的计划,重建15万英里的公路,铺设并维护4000英里的铁路,以及修复150英里的机场跑道,但由于2009年的经济刺激法案而受到影响。共和党人将其斥为“又一次徒劳的刺激计划”。

尽管特朗普经常谈到投资基础设施,但他似乎从未认真对待过这个问题,他总是让其他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例如,2017年8月,特朗普政府在曼哈顿的特朗普大厦组织了一场活动,旨在强调政府正在寻求如何简化审批程序。

相反,新闻发布会演变成了特朗普总统任期内最灰暗和最具决定性的时刻之一:特朗普为那时在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市游行的白人至上主义者辩护,并与记者进行了激烈的反驳,认为“双方都有非常优秀的人。”

至于谈到有关基础设施的信息时,为国家经济委员会工作的基础设施专家格里宾说:“我们在沟通方面遇到了一些挑战。”

游说者说,拜登一开始就比他的两位前任有更大的成功机会。

商业团体和许多共和党人都表示愿意与政府合作,通过1万亿美元甚至更多的基础设施支出。与进步人士达成一致的领域包括高速公路、桥梁、农村宽带网络、供水和污水管道,甚至还有一些应对气候变化的基础设施,如电动汽车充电站。

美国商会执行副总裁和首席策略官尼尔·布拉德利说:“两党合作的一系列计划将比许多右翼人士最初希望的规模更大,比许多左翼人士希望的更窄。”

该商会在2月份带领300个跨政治的团体呼吁国会在7月4日之前通过一项基础设施法案,布拉德利说:“你真的可以看到一个能够吸引两党广泛支持的核心。”

但进步人士警告称,这样的做法可能会产生一项法案,但是,在解决经济中加剧的不平等的深层次问题方面,这项法案走得不够远,拜登是通过不投资美国的人力基础设施为代价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一些人认为,一项更有效的法案还应包括资助儿童看护和带薪休假,以帮助工作的父母,并进行教育投资,帮助学生茁壮成长并获得技能。

AFL–CIO首席经济学家威廉·斯普里格斯,他曾推动政府积极支出以促进整个经济中的种族平等,他说:“我害怕(基建计划的)规模太小,如果你只做桥梁和高速公路,却无法创造同样数量的剩余就业岗位,它们无法触及更广泛的劳动者群体,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不平等问题。”

其他民主党人则表示,谨慎的做法是正确的。克林顿政府的住房和城市发展部长亨利·西斯内罗斯说:“想要支持基础设施建设的中左翼人士,不应该过分宣传它在可再生能源和气候变化上的功效,尽管它在这些问题上是有一定的帮助,但这不应该是中间派商业团体和保守派支持的重点,最突出的论点是我们的经济需要的不仅仅是暂时的刺激,我们需要经济实现现代化的长期措施。”

Gage Skidmore, CC BY-SA 2.0 , via Wikimedia Commons

曾任印第安纳州南本德市市长的布蒂吉格说,这只是一个以正确的方式推销进步政策的问题。他说:“我擅长在我长大的地方和福克斯新闻这样的地方交流这样的想法,如果理解正确的话,在农村或保守地区的人们不会对应对气候变化的措施感到反感。我们只需要以正确的方式来谈论它。”

但共和党人和商业团体已经向政府明确表示,拜登先生所青睐的一些政策,特别是税收政策,可能会破坏两党达成共识的任何机会。

全美制造商协会负责政策和政府关系的高级副总裁埃里克·纽豪斯说:“我乐观且充满希望地认为,两党将在这方面达成一项有意义的协议,因为需求是明确的。”

纽豪斯表示,如果拜登试图通过提高企业和其他企业的税收来为该计划提供资金,“那显然将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并使之成为党派努力的结果,而不是两党共同的努力。”

美国商会执行副总裁和首席策略官布拉德利,提出了一系列替代机制为推动基础设施建设提供资金,包括对私营企业的税收激励、提高汽油税或其他向司机征税的方式。

纽豪斯表示,该方案可能不需要全部支付,或者根本不需要支付,这与筹款委员会主席、马萨诸塞州民主党众议员理查德·尼尔的观点一致。

纽豪斯说:“你不需要支付吗?我们的观点是,如果你要考虑联邦支出和长期回报,投资基础设施那是明摆着的事情。”

政府官员说,现在谈论基础设施一系列计划的形式还为时过早,至少在1.9万亿美元的经济刺激方案获得通过之前是这样。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布莱恩·迪斯说:“我们百分之百地集中全力,希望拯救计划进行到底,在完成之前,我们将一直保持这种姿态。”

但拜登已经开始举行一些高调的会议,以制定一个可能的两党合作方案,其中包括今年2月与领导国会基础设施立法核心委员会的参议员举行的一次会议。俄克拉荷马州共和党参议员詹姆斯·英霍夫在会后告诉记者,他和拜登“自1987年以来一直在从事交通方面的工作”。

西弗吉尼亚州共和党参议员谢莉·摩尔·卡皮托后来说:“我们有很多共同点,当然,成员们喜欢基础设施,因为它能创造就业机会,每个州都能从中受益。”

她补充说:“我们要在团结和共同努力方面打出一个大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