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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万斯和特朗普回忆录的真正主题

经济学人的文章说,万斯的《乡下人的悲歌》,还有特朗普的《交易的艺术》,确实揭示了很多关于这两位的本质和过去。

“阅读是一种治愈心灵的最佳方式”,文学评论家哈罗德·布鲁姆写道。

显然,布鲁姆没有读过太多政治候选人的书。这些书将推销员甜言蜜语的推销方式与观看秒针旋转的悬念相结合,其散文风格经过焦点小组讨论后变得平淡乏味,从中无法榨取任何类似于乐趣的东西。

共和党候选人名单上的两位顶级人物唐纳德·特朗普和J.D.万斯,在竞选公职之前都曾出版过著作,并因此家喻户晓。他们的畅销书值得一读再读,以了解作者是如何从最初的印刷形象中转变的。

首先是万斯的回忆录《乡巴佬的悲歌》。书中记录了他早年在一个由阿巴拉契亚人迁居到俄亥俄州的家庭中成长的故事,这个家庭的特点与其说是贫困,不如说是无法做出明智的决定。

万斯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时,父亲就离开了;母亲(在鸦片类药物用完后)吸食海洛因,并因此变得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祖父是个暴力酒鬼,祖母在他昏睡在沙发上时用枪抵住他的头,浇上汽油并点燃(他们11岁的孩子扑灭了火焰)。

万斯的霍雷肖·阿尔杰(注,美国著名教育家和青少年励志小说家)故事正是在这样的土壤中萌芽的。

在混乱中,万斯在表兄的鼓励下参了军。虽然有些犹豫(“我提醒自己,我的国家需要我”),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祖母的鼓励信给了他莫大的支持:“亲爱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混蛋对你大喊大叫,这是我的工作,不是他们的。”

在海军陆战队服役四年之后,他进入俄亥俄州立大学,随后进入美国最顶尖的学府之一——耶鲁法学院。在那里,他经历了典型的课堂不适:不知道该用哪种银器,也不知道白葡萄酒不止一种。

他逐渐认识到“经济学家所说的社会资本具有巨大的价值”,并致力于积累社会资本,结识合适的朋友,并在国会山实习。

《乡巴佬的悲歌》于2016年出版,当时记者们正争相了解美国最特朗普化的地区。这本书成为畅销书,赢得了好评如潮,并被拍成电影。

《纽约时报》称万斯是“我们当下迫切需要的敏锐社会评论家”。他似乎游走于左右派之间,以城市精英们能够理解的方式游走于自由派机构之间,抨击将穷人“隔离到小飞地”的做法,同时以典型的保守派措辞强调自己的兵役和个人责任。

正如奥巴马对黑人男子所说的“我们没有时间找借口”,万斯对他的同龄人给予了严厉的爱,批评他们不守规矩的支出、饮食和工作习惯。

今天的美国自由派人士对2016年的万斯赞不绝口。现在,他毅然决然的成为自己曾称为“愤世嫉俗的混蛋”且担心可能成为“美国希特勒”的人的竞选搭档(他在2016年投票支持了第三方候选人)。

政客们喜欢随风而动。万斯似乎真的相信,今天的共和党凭借其宗教信仰和对贸易保护主义的狂热,比民主党更有能力帮助像他这样的社区,而与特朗普主义达成和解是共和党政治中取得进步的唯一途径。

如果这种现实政治看起来有些滑稽,那么他在华盛顿也不乏同道中人。

特朗普的首本书《特朗普:交易的艺术》也是一本畅销书。这本书由记者托尼·施瓦茨撰写,于1987年出版,当时特朗普还只是纽约小报上的一个人物,还没有全国知名度。《出版商周刊》称这本书是“自夸、幼稚、毫无戒心、引人入胜的个人史”,任何能够保持一定距离阅读这本书的人,都会发现其中时不时地也有点吸引力。

特朗普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很有趣。说实力的,在政坛上,包括奥巴马和罗纳德·里根在内会秀机智的政治候选人,往往能够获胜。

但这本书的营销手段过于强硬,近乎自恋;效果就像,就像你不幸被困在电梯里,旁边却有人不停地自吹自擂。万斯通过展示家人的缺点来展现他们的个性,而特朗普则一个接一个地列举亲戚的名字,用陈词滥调来赞美他们。

他讲述了已故哥哥罗伯特的故事,罗伯特把积木借给他玩,但条件是玩完之后要还给他。但年轻的唐纳德“建造了一座美丽的建筑。我非常喜欢它,以至于把它整个粘了起来。罗伯特的积木就这样没了。”

至于特朗普本人,他的策略是“志存高远,……不断努力,不断追求,直到达成目标”。但他故作虔诚和认真地说,金钱“从来都不是我的主要动力,只是用来记分的一种方式”。

与万斯先生一样,他自诩为局外人。1971年,他在皇后区长大,搬到曼哈顿的一室公寓,“可能比搬到特朗普大厦更让我兴奋”。而且,他也像万斯一样,发现自己面对陌生的社交习惯。看到两个同事喝醉让他感到困惑:“我父亲每晚七点回家,吃晚饭,读报纸,看新闻,仅此而已。我和父亲一样坚强。”

斯多米·丹尼尔斯和梅拉尼娅·特朗普,可能都不同意他的说法。

特朗普的合著者,后来对帮助“一个滑稽的房地产开发商”进入白宫表示“羞愧和遗憾”。书中十章分别讲述了不同的交易,但将这本书当作商业书籍来读,尤其是在出版37年后,特朗普赢得总统选举8年之后,是错误的。

就像《乡巴佬的悲歌》一样,这也只是一部野心勃勃的人向更广阔的世界自我推销的书。

这两本书还展示了被抛之脑后的戏份。特朗普不再需要假装成一个对金钱漠不关心的可靠居家男人。万斯也不会再提起“我对唐纳德·特朗普的所有保留意见”。

万斯的一些法学院的朋友公开嘲笑他,就像特朗普很少得到第一任内阁成员的认可一样。

高处不胜寒,但至少他们还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