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CNBC报道,在面临检方质询的第一天,血液检测初创公司Theranos创始人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就承认,在2015年,她曾试图让媒体大亨、新闻集团老板鲁珀特·默多克撤下《华尔街日报》准备发表的一篇有关其公司的报道。
美国助理检察官罗伯特·里奇向霍尔姆斯发起提问:“是你亲自去找了《华尔街日报》的老板,试图撤下这则报道吗?”
霍尔姆斯对此供认不讳:“是的。”
这篇文章由《华尔街日报》的约翰·凯瑞鲁执笔,但其现已不在《华尔街日报》工作,该文章最终于2015年10月15日发表。这篇文章的问世也意味着调查的闸门自此开启,最终导致了Theranos于2018年倒闭,霍尔姆斯也被控欺诈罪。
霍尔姆斯面临着包括电汇诈骗以及利用职权之便进行的串谋电汇诈骗,加起来共11项电信欺诈指控,如果罪名成立,刑期最多可达20年。对此,她已为自己申请了无罪辩护。
从11月19日开始,霍尔姆斯曾在四次出庭中接受了辩护律师的提问。辩护律师试图把自己的当事人描绘成一个年轻的、可能仅仅有点过于雄心勃勃的企业家,单纯只是想要做好事、改变世界。周一,霍尔姆斯结束了对所有提问的回答,并向陪审团详细说明了她的前男友、同时也是该公司总裁的桑尼·巴尔瓦尼对其进行了长达十年的虐待。
周二的交叉质询将焦点转移到了霍尔姆斯和她被指控的欺诈行为,以及误导投资者、患者和公众的行为上。默多克是众多投资Theranos的富豪之一,在2015年初,他个人投资了1.25亿美元。
正是这次投资给了霍尔姆斯可以直接接触到默多克的机会。里奇向陪审团出示了霍尔姆斯在2015年9月发给这位媒体大亨的一封电子邮件。在这篇文章中,霍尔姆斯甚至还提到了时任《华尔街日报》主编的杰拉德·贝克。
霍尔姆斯在邮件中写道:“我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进行了换位思考,我想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我也会想进一步了解情况并参与其中。我们非常希望杰拉德能和我们的团队见个面。”
对此,霍尔姆斯告诉陪审团:“这是我让默多克确保我们的商业秘密不被公布所作出的部分努力。”
对于《华尔街日报》的报道,霍尔姆斯承认她“非常担心”。
本周也出席了庭审的凯瑞鲁于2019年从《华尔街日报》离职,2018年,他出版了关于Theranos的著作,名为《滴血成金》。周二,凯瑞鲁在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我为我所写的每一句话负责。”
在庭审上,由于泰勒·舒尔茨(Tyler Shultz)和艾丽卡·张(Erika Cheung)成为了举报人,霍尔姆斯还被问及她对这两位前雇员的威胁。张女士作为政府证人作证说,她曾被私家侦探跟踪,并威胁要在她离开公司后对她提起诉讼。
霍尔姆斯对此也供认不讳,在得知张女士与凯瑞鲁有接触后,她聘请了律师事务所Boies Schiller Flexner的律师。霍尔姆斯说,她试图阻止张女士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
周二出席庭审的霍尔姆斯明显有些闪烁其词,她一直在强壮镇定,但仍在回答辩护律师的问题时显得有些慌乱。 霍尔姆斯说:“我只是认为她提出的一些具体问题并非是正确的,但我非常希望我们能以不同的方式对待她,并听取她的意见。”
里奇问道:“但今天你知道了张女士是对的,你是否觉得之前那么对她是非常不公平的?”
霍尔姆斯说:“的确如此。”此外,她还向陪审团表示,她处理《华尔街日报》调查的方式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在检方的指示下,霍尔姆斯还大声朗读了她与巴尔瓦尼之间的短信。在听证席上读短信的她一度崩溃。
2015年10月21日,一则巴尔瓦尼给霍尔姆斯的短信中写道:“我从心底里为你祈祷。我这辈子从未如此虔诚地祈祷过,希望你能给所有人和事带来光亮。” 霍尔姆斯一边读着信息,一边擦着眼泪。
在另一条信息中,巴尔瓦尼则写道:“你是上帝派来的战士。你是非凡的存在。”霍尔姆斯回复道:“你对我来说就是全世界。”最后她更是深情告白写道:“我爱你。”
里奇就这些信息问道:“可否将这些信息作为巴尔瓦尼先生向你表达爱意的一个例子?”
霍尔姆斯表示:“可以。”
里奇还指出,“爱”这个字在搜集到的1.2万条短信中共出现了594次。
这与周一的情况截然不同,当时霍尔姆斯声称巴尔瓦尼在他们的关系中对她进行了长期的身体虐待和性侵犯,在霍尔姆斯当时的说辞中,他几乎控制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她的日程安排和饮食起居。
霍尔姆斯在回答辩护律师的问题时告诉陪审团:“他影响着我的方方面面,我也不太能理解这一点。”
巴尔瓦尼和霍尔姆斯面临着同样的指控,但对这些指控他通通予以了否认,并表示自己无罪。巴尔瓦尼预计将于2022年初开始接受审判。
里奇还就霍尔姆斯与巴尔瓦尼的工作关系向其进行了施压。
里奇问道:“巴尔瓦尼向你汇报过工作情况吗?”霍尔姆斯回答:”是的。“
里奇继续问:“也就是说你可以随时炒了他,对吗?”霍尔姆斯答:“没错。”
但最出人意料的是,在与巴尔瓦尼交往期间,霍尔姆斯承认她还有过另一段恋情。
里奇问她:“这段关系持续了多久?”霍尔姆斯回答:“没多久。事实上这并不是一段正式的关系。”
里奇问:“但从2010年到2015年,你确实和巴尔瓦尼先生以外的人有过恋情,是吗?”霍尔姆斯说:“是的。”
加州时间下午4点进行了休庭。对霍尔姆斯的交叉质询将在周二继续进行。辩方说,下周将休息,届时政府将有机会在陪审团审议开始前进行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