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社的于7月3日发表社论,认为近期的“热穹”现象表明了气候变化可能会造成的经济成本已经无法估量,必须考虑更严厉的政策来消减碳排放。
最近前所未有地笼罩太平洋西北地区的热浪,表明了一个关于气候变化的关键事实,而大多数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不会是一个平稳、可预测的事件。
除了可以预见的新成本外,气候变化造成的巨大风险可能导致全球经济付出更高代价,这大大增加了尽快消除温室气体排放的紧迫性。
一个被称为“热穹”的气象事件,使俄勒冈州波特兰国际机场的温度在本周飙升至创破纪录的46.7摄氏度。气候变化几乎肯定与此有关,但它并不只是平均温度上升那么简单;科学家们还认为,气候变暖可以改变现有的大气模式,使像这样的极端热浪更易发生。
热浪带来了一连串其他的风险。如去年波特兰和整个加州发生的那种野火,现在变得更可能发生的部分原因是气候变化使植被干燥。干旱也在加剧,这威胁到农作物。最终的效果可能是使美国西部的部分地区无法生存,或者更难以吸引人力资源和资本投资。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这将产生巨大的经济成本。西海岸也不是唯一被气候改变的混乱所威胁的地区——河流地区有洪水的危险,任何地区理论上都可能干涸或闷热,农业的中断会在全世界的市场上产生反响。
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在过去几十年里,当人们设想气候变化的代价时,一般并不会谈到这样的事件。谈论的主体通常是随着极地冰盖的融化,海平面逐渐上升——这对我们的孙子辈来说将是一个可怕的问题,但我们活着时并不会看到。
当然,气候科学家们明白,世界变暖可能导致各种环境混乱;他们只是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们无法做出足够明确的预测,以吸引公众的想象力。因此,专家们专注于缓慢上升的海洋,而较少谈论火灾、干旱、内陆洪水、风暴、作物歉收、疾病等其他潜在危险。
在经济学界,一套类似的程序正在上演。
顶级气候经济学家对他们所知道及可测量的成本进行建模,并将对更可怕风险的讨论,埋藏在他们论文中易被忽视的段落里。他们对 “碳的社会成本”的计算——这个数字应该反映假设的碳税的适当规模——通常是严重低估的,即使用他们自己偏好的方法。当你把全球整个地区中不可预测的风险加进去时,成本就会大得多。
马丁·韦茨曼(Martin Weitzman)是少数几个警告这些风险已经被忽视的经济学家之一,但他被拒之于诺贝尔奖门外。
现在,这些风险和它们的经济影响正在显现。
如果世界面临的只是海岸线的侵蚀,那将是破坏性的,但不是灾难性的;随着海平面的上升,房地产开发可以向内撤退到干燥的陆地。但是,当危险是未知的时候,就更难进行规划。例如,在哪些传统上比较寒冷的地区,消费者应该开始考虑安装空调?应该如何改变农作物,哪些农作物该被设计成能在干旱中生存?哪些州需要加强森林管理,以减少野火的发生?等等。
我们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一事实本身就是一种成本,因为人类通常是爱规避风险的。此外,全球变暖的真正成本也该包括我们甚至还没有想到的天气问题,用已故的前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的话说,就是“未知的未知”。
所有这一切意味着,用顶级气候经济学家所倡导的温和措施来应对气候变化,比如每吨排放收取50美元的碳税这种是完全不够的。鉴于所涉及的风险的严重性和不确定性,我们必须将温室气体排放视为需要消除的东西,而不是需要管理的东西。
这需要严厉的政策,如拜登提出的清洁电力标准,其目标是到2035年实现100%无碳电力。考虑到美国现在在全球总排放量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而且还在不断缩小,这也要求制定政策,以帮助和迫使其他国家也减少排放。
另一种选择是,避免最强有力的措施,并期望我们的子孙们能找到某种方式,来适应我们对世界造成的变化,恐怕是站不住脚的。首当其冲受到气候混乱影响的不是我们的孙子辈,而是当下的我们自身。
我们能犹豫不决和拖延的时间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