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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粮食供应从未如此脆弱,是时候分拆美国的大型肉类加工垄断企业了

范德比尔特大学的调查性新闻和科学写作教授和记者Amada Little在彭博社发文,称像JBS这样的工业巨头主宰着全球农业,使得干扰和破坏愈演愈烈,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采取行动,使得生产多样化。

Photo by Eiliv-Sonas Aceron on Unsplash 

在上周世界上最大的肉类生产商遭到网络攻击后,JBS SA的肉类工厂已经开始在全球各地重新开放。但是,从为食品供应的安全的角度着想,肉类行业并不应该恢复“正常”运营,拜登政府也应确保这一点。

JBS的破坏事件被认为是与俄罗斯有关的网络犯罪集团所为,是近年来一系列黑天鹅事件中的最新事件,这些事件使大型肉类生产商陷入瘫痪。

2019年3月,堪萨斯州霍尔科姆市的火灾摧毁了泰森食品公司(Tyson Foods)的一家工厂,该工厂加工约5%的美国牛肉。2020年4月,全国主要的生猪和鸡肉加工厂成为疫情高发区,造成连环停产,其中包括加工美国15%以上的猪肉的工厂,史密斯菲尔德食品公司(Smithfield Foods)。上周的JBS攻击在仅仅几分钟内破坏了美国所有加工牛肉的五分之一以上。

这件事是对我们已经知道的既有事实的警示:行业合并已经使美国肉类行业、以及全球肉类供变得极其脆弱,这令人无法接受。随着公共卫生威胁和潜在的网络攻击不断出现,以及气候变化增加了自然灾害的风险,未来几年将变得更容易受到影响。

干旱、高温、洪水、野火、昆虫、超级风暴和天气波动,正在增大我们农场和牧场的压力。简而言之,农业整合的成本节约效益,越来越与被破坏的风险相抵消。

食品行业的专家们长期以来一直在为系统性的 “韧性”叫好。去年4月,当疫情影响到肉类生产商时,美国农业部部长汤姆·维尔萨克(Tom Vilsack),在他第二次访问之前告诉我,我们 “最好在多个地方拥有多个工厂,用较小的设施来生产足够的产品。这可能意味着利润会少一点,但同时如果再有威胁到你的劳动力的事件,你将会有足够的能力保持运营。” 

维尔萨克在星期二与记者的通话中又重申了这一观点。”效率是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就是当你遇到重大干扰缺乏韧性。”

活动家们已经用更强烈的措辞提出了这个问题。环保作家迈克尔-波伦(Michael Pollan)去年5月写道,现在是“美国食品系统去工业化和分散化的时候了,(并)打破肉类的寡头垄断”。

慈善家何塞·安德烈(Jose Andres)告诉我,“以大工厂为中心的食品系统正在将我们置于危险之中,分散化才能使你变得灵敏”。

然而,并没有什么举措来分散美国肉类生产行业。

拜登政府以及各州和联邦立法者有一项紧迫的义务,不仅要激励和支持更小、更多样化的肉类加工者和生产者,而且要开始拆解美国肉类垄断企业并使其多样化,长期以来,这些垄断企业一直没有受到挑战,也没有受到约束。

全面的改革需要数年时间,但美国农业部可以立即开始利用《美国救援方案法》中为食品供应链分配的40亿美元。周二,维尔萨克概述了他打算如何使用这些资金,虽然我欣赏他补贴从事再生农业的农民的计划,本质上比工业生产更具弹性,但他应该明确目标和进程,并至少将指定用于帮助扩大全国小型肉类和家禽加工厂的6000万美元拨款增加三倍。

美国农业部正在进行一项关于肉类和家禽加工韧性的大规模研究,预计将在今年夏天公布。维尔萨克应该认真听取中小型加工商和生产商的意见,了解他们需要什么来扩大经营,同时满足联邦食品安全标准。

除拨款外,小型生产商和加工商还需要美国农业部其他形式的支持。

维尔萨克应该继续改革和调整食品安全与检验局的工作重点,以更好地帮助中小型企业。他应该在该部门设立专门的角色,以帮助当地加工者建立区域市场,同时满足必要的标准,以便跨州销售他们的产品,并与大型肉类包装商相竞争。

维尔萨克还应该重新授权被特朗普掏空的谷物检验、包装和牲畜围场管理,调查大型肉类加工企业并追究其责任。维尔萨克的农业部还应该与司法部协调,更积极地执行反垄断法,司法部必须认真审查食品和农业部门的拟议兼并。

工业巨头们已经积累了对全球农业的强大控制力。仅在美国,四家加工公司就屠宰了80%以上的牛肉;四家肉类包装公司加工了全美大约三分之二的生猪;五家公司控制了大约60%的肉鸡市场。牲畜和家禽供应链的垂直整合,再由同一家公司生产动物和屠宰,扼杀了竞争,也导致了比比皆是的价格操纵和腐败现象。

拜登政府和国会必须澄清和加强反垄断法,使其更明确地适用于大规模的食品生产。总统应该继续在美国农业部和司法部任命愿意挑战工业经营者利益的人,长期以来,两党的政治家都不太愿意这么干。

自从厄普顿·辛克莱尔(Upton Sinclair)的小说《丛林》(The Jungle)让人大开眼界以来,美国肉类行业从未面临过如此重大的范式转变,拜登和国会必须走在它前面。如果他们不这样做,美国,乃至全世界,将无法在一个由混乱定义的时代维持稳定的肉类供应。

[yar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