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纽约时报报道, 佛蒙特州独立参议员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准备接手参议院预算委员会,在此之前他在竞选活动中表现积极。桑德斯将迎来其作为主席的第一个考验:为新冠救济方案争取更多的参议院支持,新冠救济法案其中一项条款即为在2025年前将联邦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

桑德斯推进工作的成功与否,不仅影响着数百万美国工人的工作和工资,还有助于确定在参议院根深蒂固的两党分裂情况下,民主党究竟有多大能力利用立法程序来引导重大政策提案在参议院获得通过。
拜登总统和民主党高层领导人一再表示,在两党支持下通过1.9万亿美元的经济刺激提案是他们预期中的最优方案,但共和党人已经对该提案涉及的范围产生了异议。将最低工资提高到15美元是该法案中特别有争议的部分。作为改革的优先事项,这一提案引起了许多共和党人的强烈反对。
因此,民主党人正全力推动一种被称为“预算协调”的机制,以避开通常批准立法所需要60票赞成的门槛。如果预算协调得以采用,即使没有共和党支持,或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投出平局票,包含最低工资改革的救助方案也能通过。预计两院将在未来几天就预算决议进行投票,在投票通过后,众议院和参议院的委员会正式开始起草救济方案,启动预算协调方案程序。
桑德斯在接受采访时认为,民主党在竞选中的胜利,部分地源于其对政策改革和经济方案的承诺。如果民主党不能履行承诺,那就是背叛他们的选民,并破坏民众对该党执政的信心。
桑德斯说:“如果我们没有能力支持立法,我们肯定会在两年内成为少数派,我们必须遵守我们做出的承诺。”
但共和党人表示,如果两党就该法案不能达成一致,就会危及到这位一再呼吁团结的总统未来的两党谈判。由10名共和党参议员组成的小组最早在周一就会着手公布自己的6000亿美元提案,以努力与政府谈判。
而最低工资可能使党派之间的矛盾变得更尖锐:使用预算协调程序将最低工资纳入救济方案确实有助于达成民主党的政策目标,但同时使一些议员对共和党对该提案的反对感到担忧。如果民主党为了争取提案的通过而采取更有争议的策略,桑德斯等自由派倡导的政策改革优先事项和参议院程序规范之间的矛盾将更为深刻。
桑德斯承认了最低工资的争议性并表示:“最低工资可能是提案中最具争议的。我知道每个民主党参议员都会对预算协调方案的某些方面有一些问题。但我绝对相信,人们会支持我们的新总统,并尽我们所能帮助这个国家的劳动家庭。”
包括一些共和党人在内的其他立法者则认为,应缩减救济方案的规模,而最低工资条款等项目则留待今年晚些时候再单独立法。在2019年,众议院大多数共和党人投票反对最低工资法案。他们指出,国会预算办公室的一份报告估计该条款将使约130万美国人失业,故当时掌控着议院的参议院共和党人没有着手处理最低工资的问题。
阿拉斯加共和党参议员丽莎·穆考斯基(Lisa Murkowski)告诉记者:这是政府的议程项目之一,那就让它继续作为一个单独的项目吧。如果你问我是否应该将其作为大流行救济方案的一部分,那我认为这使重点偏离了当务之急。
她补充道:“虽然民主党现在获得了立法的权利,我们可以一起去完成一些立法,但没有必要一次性完成所有的立法”。
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在1月份直言不讳地告诉记者:”我们不会把15美元的最低工资加入救济方案,拜登总统最好和国会山握手谈判,达成妥协。”
桑德斯和民主党人认为,随着失业福利将于3月中旬开始到期,他们几乎没有时间赢得共和党同行的支持。民主党人在2017年曾尝试过采取类似的预算协调机制以废除平价医疗法案的部分内容,并通过全面的税收改革,但这一尝试没有成功。
为了确保能够自2009年以来首次提高联邦最低工资,即使在能够采用预算协调机制的情况下,桑德斯和自由派民主党人也不惜付出失去核心小组其他成员的支持的代价。
包括肯塔基州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主席约翰·亚尔穆斯(John Yarmuth)代表在内的几位立法者对最低工资条款能否通过预算协调程序表示怀疑,因为该程序有严格的规则以防止该过程被滥用。根据所谓的“伯德规则”,民主党人不能将任何影响社会保障项目、在预算决议案规定的一定时间后增加财政赤字或不改变收入支出的措施纳入其中。
该条款能否纳入预算协调程序的决定权在于参议院议员,而副总统哈里斯可以推翻参议院的决定,这是自1975年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桑德斯拒绝透露拒绝最低工资条款是否会促使民主党人这样做。
他说:“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获得议员的支持,这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我们现在关注的问题。”
包括亚尔穆斯在内的一些民主党人,已经将提高最低工资的独立立法作为另一个获得批准的途径,但这仍需要共和党的支持。白宫高级顾问塞德里克·里士满(Cedric Richmond)认为:之前在危机时期已经提高过最低工资。但他拒绝透露这是否应该成为冠状病毒方案的一部分,还是会作为独立的法案。
桑德斯指出,《纽约时报》未发表的两项新研究认为,最低工资将对联邦预算产生直接影响,为该方案顺利通过预算协调程序打开了一扇大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学教授、劳动经济学家迈克尔·赖克(Michael Reich)在新论文中估计,最低工资的提高将产生每年654亿美元的积极影响,这主要是因为增加了工资收入和所得税收入。
长期研究最低工资影响的赖克在接受采访时说:在我看来,即使是保守估计,它对预算的积极影响也相当大。
另一份报告认为,提高最低工资将对联邦预算产生重大而直接的影响,工资税收入将增加70亿美元至139亿美元,公共援助项目的支出将减少134亿美元至310亿美元。该报告的作者为三位经济学家,他们来自长期倡导提高最低工资的经济政策研究所和自由派智库。
大卫·库珀(David Cooper)说: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笔可观的资金。报告的另外两位作者本·齐佩勒(Ben Zipperer)和乔希·比文斯(Josh Bivens)认为,增加收入将取消许多工人及其家庭获得社会援助的资格,进而减少财政开支。
但上述影响仍可能被裁定为”仅仅是附带的”,不确定它是否足以抵除“伯德规则”的诸多限制。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是预算影响的仲裁者之一。在上届国会期间该办公室发现,根据一些联邦雇员的工资情况,工资对联邦预算的影响很小。
尽管如此,桑德斯在被问及民主党在参议院中是否有足够的票数来推进最低工资条款时,宣称说:是的,我们已经有50票支持包含了最低工资的预算协调方案。
他说,总的来说,民主党人想说的是,我们将使最低工资通过预算协调机制,我们必须支持总统,我们必须解决劳动家庭面临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