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世界影响力最大的国家与“世界警察”,美国的国务卿与国防部长一直是政府内部举足轻重的两名人物。国务卿负责外交事务,国防部长负责处理军事方面的相关问题,两人的职责都对美国在世界的影响力有着重要意义。而拜登政府未来对于中国的战略,我们也可以从他的国务卿与国防部长的选拔中一探究竟。
新国务卿布林肯上任,中美关系能否缓和?
特朗普在任的后期,中美关系持续交恶已经是众人皆知。而造成如此严重的对立,国务卿蓬佩奥对华的强硬态度功不可没。蓬佩奥在任时曾无数次针对中国人权问题进行批评,并多次对中国政府猛烈抨击。同时,蓬佩奥也屡次挑拨两岸关系,例如在台湾地区领导人蔡英文当选后公然发表声明祝贺等,导致中国政府对美国极其敌视。
而讽刺的是,蓬佩奥在美国国内同样不受欢迎。《华盛顿邮报》曾在2020年8月将他评价为“史上最糟糕的国务卿”,指出在蓬佩奥在任期间尽管对伊朗和中国表面强硬,但实质上并未对这两个国家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威胁。同时,蓬佩奥对于美国与欧洲及传统盟友们的关系不加以重视,任由特朗普屡次发表激怒欧洲的言论,最终导致美国被全世界孤立,可以说是在外交方面一事无成,近乎将美国积累出来的世界影响力完全毁于一旦。
造成这样的结果,与特朗普政府的外交理念也有很大关系。特朗普政府的外交带有浓重的经济因素,当然这也与他的商人背景其推广的“美国优先”政策是分不开的。在判断到某项外交政策或关系无法为美国带来足够收益后,特朗普往往会选择立刻将其抛弃。这样的行为不仅违背了外交的基本理念,同时也将美国陷入了在国际社会上饱受骂名的情况,为拜登政府留下了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说起即将上任的国务卿布林肯,他于1962年生于纽约州杨克斯的一个外交官世家,父亲唐纳德曾任美国驻匈牙利大使,叔叔艾伦曾任美国驻比利时大使。1971年,父母离婚后的小布林肯随母亲搬到了巴黎,并在巴黎生活了一段时间。1980年,布林肯进入哈佛大学本科学习社会学。1985年,布林肯考入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并之后在纽约与巴黎从事法律工作,同时出版一些外交相关的书籍。
1994年,布林肯正式从政,进入了克林顿政府治下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在接下来的小布什政府中,布林肯转战参议院并成为了美国参议院对外关系委员会成员。也就是在此时,布林肯认识了时任特拉华州参议员的拜登。在奥巴马政府时,布林肯先后担任了拜登的国家安全顾问与奥巴马的副国家安全顾问。2015年,布林肯爬上了副国务卿的位置。
布林肯在美国政府内部一般被认为是“中间派”,尽管曾经支持例如2011年对利比亚军事干预等对外军事行动,不过他对于各项外交问题普遍抱有谨慎立场,并不像蓬佩奥一般经常口出狂言。而布林肯的外交理念也完全与特朗普政府相悖,在特朗普执政时尤其指责特朗普政府的外交政策“帮了中国大忙,不仅使得自身盟友关系虚弱,也在退出世界舞台时为中国留下了扩张影响力的空间,而且还放任中国的反人权行为”。
相比于特朗普时期美国的孤军奋战,布林肯的话透露出了其“联欧抗中”的打算。毕竟随着中欧投资协定谈判的完成,中欧关系的升温势对本身就摇摇欲坠的美国与欧洲的跨大西洋关系造成了沉重打击,令美国感到尤为紧张。在如此情况下,缓解美国与欧洲在特朗普政府下出现的紧张关系也完全合情合理。在去年7月于哈德逊研究所中,布林肯也斥责特朗普削弱了美国的联盟关系,“正中中国下怀”。
可以看出,布林肯对于中国还是比较重视,言谈举止也证明了中美在短时间内会延续特朗普时期的状况,继续保持对立关系。不过,布林肯也并非像蓬佩奥一样属于鲁莽型的“强硬派”,而是更加精打细算。尽管布林肯在此前的采访中称呼中国为“最大的挑战”,但布林肯也承认中美完全脱钩的不现实,认为这样的结果最终只会适得其反。
布林肯认为,特朗普贸易战的失败在于看似强硬,却并未解决两国贸易的系统性问题。这样的贸易战不仅摧毁了与中国的关系,同时自己也一点好处没有得到。布林肯同时指出,美国在未来需要站在强势地位上与中国接触,但也要继续保持相应的合作。这也与拜登之前提到的中国是“竞争者”一说不谋而合,标志着拜登政府将会留出更多合作的余地。
新防长上任后,美军不会首先对付亚太而是剑指中东?
说起国防部长,这一职位在近年更是命运多舛。由于特朗普的喜怒无常,该职位几乎是一年一换的状态。从最开始的马蒂斯,到沙纳汉,埃斯珀,直到目前的代理国防部长克里斯托弗·米勒。如今拜登政府的劳埃德·奥斯汀则是一名生于阿拉巴马州莫比尔的非裔,于佐治亚州长大。奥斯汀于1975年毕业于西点,随后成为了第一名指挥美国一个陆军师作战的非裔将军。
进入军队的高级管理层后,奥斯汀普遍活跃于中东地区。他曾在2007年驻伊部队激增时担任美国驻伊拉克最高指挥官,之后于2011年负责撤出美国驻伊部队。2013年,奥巴马任命其担任中央司令部负责人,负责美国在中东的一切军事行动,同时于2014年接管伊拉克与叙利亚大片领土时监督针对伊斯兰国的行动。
不可否认,奥斯汀的上任必然会是历史性的,因为他将会成为美国第一任非裔国防部长。但奥斯汀的担任也颇具争议,因为其于2016年才正式退役,可是一般来说,国防部长都需要至少退役7年的军界人物才可以担任。
而对于奥斯汀的争议可不止这些。《华盛顿邮报》在去年12月时曾撰文指责拜登政府的人员选择有误,直指奥斯汀对中国经验不足,无法应对接下来的严峻挑战。报道指出,奥斯汀的确是一名资历丰富的老将,具有丰富的在中东,南亚与中亚的指挥经验,尤其是在伊拉克与阿富汗在和拥有大量同恐怖分子作战的经历。然而,奥斯汀在目前尤为重要的亚太地区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经验。
报导认为,相比对亚太地区属于门外汉的奥斯汀,拜登更应该选择在五角大楼工作近三十年的米歇尔·佛洛诺伊作为国防部长,以便应对中国日渐增长的威胁。尽管对于中东地区的战略佛洛诺伊不太擅长,但其对于中国军队的现代化与发展研究更深,对于如何恢复美国的常规威慑力也有自己的看法。并且佛洛诺伊身为女性,担任国防部长同样能够起到树立正确价值观的作用。
不过,对于奥斯汀的上述短板,拜登不可能不了解。因此这也说明了拜登未来在世界的军事部署将会如何。也就是说,随着奥斯汀上任,美国将很可能首先在军事力量方面更侧重于中东地区。而由于奥斯汀对中国和亚太地区战略的不熟悉,将会令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行动变得更为谨慎与客观。同时,佛洛诺伊在五角大楼中的态度以鹰派著称。而奥斯汀相比之下则态度更为温和,将会更易于缓解目前紧张的局势。
可以看出,拜登对于中东战略的重视源于特朗普政府糟糕的中东战略与美国在中东日渐消逝的影响力。在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政策大背景下,宣布从中东大规模撤军以及普京频繁与中东地区各国领导人都令美国逐渐在中东地区失去了宝贵的盟友与话语权。拜登选择奥斯汀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要首先扭转美国在中东的颓势,接下来再应对亚太地区的威胁。这对于中国来说可能会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在美国忙于应对中东时,中国将获得一个喘息与发展的好机会。
同时,奥斯汀的出现也意味着拜登对于亚太地区的战略将会更为“耐心”,拜登拒绝了虽然对中国了解颇丰但立场强硬的佛洛诺伊,则更是说明了这一点。不过这也并不代表着拜登对中国就此妥协,因为在拉拢了一众盟友之后,拜登政府将更有可能带着更强的实力卷土重来,重新针对中国在亚太地区造成的威胁。
拜登选择二人释放了什么信号?
综合之前对布林肯的分析,可以看出拜登政府的对华政策将会更为谨慎也更为小心。首先,需要说明美国政府内部普遍已经认为中国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在国防情报局与国防部近几年的报告中均显示中国在军事现代化的道路上走得很快,世界影响力也不断扩大,对美国在亚太地区造成了相比以往更为严重的威胁。但显然,拜登政府对付中国的手段将不会与以往特朗普政府时期那样激进。
尽管如今特朗普政府已经根本性的改变了美国的对华政策,而且拜登政府也将很难缓和这一趋势,但两党的对华战略,尤其在军事方面与外交方面终归还是有差别。相比特朗普时期的集中火力对抗中国,拜登政府将会努力回归到奥巴马时期与中国的关系(尽管目前来看希望不大),以便将手头的资源投入更多地区去,例如在中东地区与俄罗斯争夺该地的控制权,争取能够“收复失地”。
而在夺回中东地区那些被特朗普丢失的话语权,同时修复了与欧洲,大洋洲及东亚盟友们的关系之后,拜登将会大概率转头来对付亚太地区由中国造成的威胁。不过,这样的“对付”将不会是特朗普时期的对付,而更会与奥巴马时期的情况类似。正如拜登,布林肯与奥斯汀均曾经在奥巴马政府任职,这些人的政策观点因此也将更趋向于曾经奥巴马政府的策略:注重拉近盟友关系,回归传统战略要地,同时对于军事手段的使用会更为谨慎,避免武力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