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刊发了长篇报道，称特斯拉在中国史无前例的成功，帮助马斯克成为世界首富，但是能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作者为，Matthew Campbell, with Chunying Zhang, Haze Fan, David Stringer, and Emma O’Brien，加美必读编译，不代表本站观点。
去年2月10日，中国结束了为控制疫情的社会封锁，大部分地区保持了平静，但是交通仍然中断，许多工人被困在家乡。其他人则被通知，在管理者制定出安全重新开放的计划之前，不要进入他们的工厂和办公室。
但在中国最大城市上海郊区的一片沼泽平原上，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却熙熙攘攘。数千名工人重新回到了装配线上，他们中的许多人乘坐政府提供的大巴车，从官员保护的宿舍里被带进来的，为的是防止他们与社区混在一起。
工人们有大量的N95口罩，与许多企业不同，特斯拉从接管了防护装备供应的官员那里获得了充足的供应。工厂正在用一种消毒剂进行清洗，这种消毒剂也需要获得监管机构的许可证才能购买。
在丰田汽车、大众汽车和其他外国汽车制造商仍无法完全恢复生产的情况下，特斯拉上海分公司在恢复生产后的第一周，就生产了约1000辆汽车。到3月份，这个数字变成了每周3000，比疫情封锁前还要高。
彭博引用知情人士透露，大约在那个时候，一位高管在一次内部讨论中表示，政府不仅给特斯拉可以开工的绿灯，还安排了警笛闪烁的警车护送。
一名公司代表在电子邮件中表示，“特斯拉的高管从未发表过这样的声明。”
一
特斯拉迅速恢复正常，得益于他们自2018年宣布计划在上海建厂以来，与中国政府之间建立的关系。一次又一次，它获得了其他国际公司难以获得的好处，包括税收优惠、低息贷款、允许全资拥有其国内业务，以及以惊人的速度帮助建设一个庞大的设施。
政府的支持，帮助特斯拉把中国变成了美国以外最重要的市场。Model 3现在是中国最畅销的电动车之一，在特斯拉最近的财报中，中国市场占到了营收的五分之一左右，这一业绩帮助埃隆·马斯克成为本月的世界首富。
也许最关键的是，特斯拉比几乎所有外国竞争对手都更接近中国科技领域的核心。特斯拉中国不仅仅是一个分厂，它的目的是做原创性的研发工作，让它能够雇佣一些中国最聪明的技术人才，并让他们远离潜在的竞争对手。
反过来，就北京而言，特斯拉及其首席执行官也做了所有正确的事情。马斯克没有回应接受采访的请求，但他对中国的人才储备和电动汽车的宏伟计划赞不绝口，这些言论在中国这个对外国评判非常敏感的国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特斯拉的地方部门，也明确与中国的经济政策目标保持一致，并迫使中国众多的电动车制造商提高竞争力，这也是中国努力主导电动车时代的关键一步。
人们不禁要问，马斯克是否已经成为中国领导人最喜欢的外国资本家。但特斯拉的存在，虽然有一定的特权，但也相当尴尬的。美中关系至少处于上世纪90年代初以来的最低点，特朗普加剧了这一趋势，几乎可以肯定，这一趋势将在他的任期之后持续下去，拜登对中国也越来越怀疑，两党议员的鹰派态度也很普遍。
受多年来的保护主义和知识产权盗窃的冲击，并注意到中国被指责在新疆和香港大规模侵犯人权，很少再有美国CEO愿意公开赞扬中国了。更少有人会像马斯克夏天在一个播客节目中所说的那样，说“中国棒极了”。
到目前为止，马斯克在中国的交易几乎没有破坏他在美国国内的地位。他在环保方面的声望受到许多自由派人士的喜爱，他为恢复美国制造业所做的努力，又受到与特朗普结盟的保守派人士的称赞，而且，通过五角大楼信任的spacex发射间谍卫星，他在华盛顿似乎和在北京一样受欢迎。
但随着两国关系恶化，以及日益独裁的中国，寻求在电动汽车和人工智能等关键技术上占据全球领先地位，目前还不清楚马斯克能跨越这条地缘政治断层多久。美国政界人士可能会决定，他们不希望本国的旗舰工业公司之一，与战略竞争对手分享知识，在另一方面，一旦特斯拉达到了中国领导人的目的，他们可以对特斯拉采取一种不那么宽容的看法。
在中国的经济战略下，“外国公司会有相当好的机会，但他们必须意识到，最终的计划是让所有的先进技术都是中国的，”政府关系公司Apco Worldwide的大中华区主席詹姆斯·麦格雷戈说。“我希望埃隆是睁着双眼进去的。”
二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动汽车市场，遥遥领先，2020年中国电动汽车销量约为120万辆，占全球总销量的40%以上，市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政府政策推动的。10年来，中央和地方政府为购买插电式混合动力或全电动汽车提供了复杂的补贴和激励措施。一些大城市也实施了遏制传统车辆的制度。例如，在上海，新的汽油动力汽车的牌照必须通过拍卖购买，目前的价格约为1.4万美元，而电动汽车的牌照则是免费的。
然而，直到最近，即使在最普及的城市，特斯拉也很少见。2015年，该公司在中国销售了约3700辆汽车，相比之下，当时销量领先的知豆汽车的销量约为3.3万辆，知豆是一家生产高尔夫球车大小的电动掀背车的制造商。
早期特斯拉有一些代价高昂的错误。2014年，特斯拉开始在中国销售其第一款轿车Model S时，它的设计师们还没有意识到，有钱买得起车的中国买家往往会有司机，所以想要更豪华的后座。该公司的软件套件也缺少一些受欢迎的中国应用程序，其汽车的充电端口只能与特斯拉的专有充电器兼容，而不能与中国的国家标准兼容。
更大的问题是，在北京或上海销售的每一辆特斯拉都是美国制造的。与中国政府的许多举措一样，电动汽车补贴的目的是扩大中国的工业基础，支持国有企业，因此这些补贴一般不适用于进口汽车。
相比之下，比亚迪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和北汽集团等中国汽车制造商，却从政府的补贴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这些企业在获得补贴后，可以以相当于或低于2万美元的价格销售中档电动汽车。
在特斯拉内部，关于中国的讨论进行得很谨慎。彭博引用三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高级管理人员回忆说，他们与中国供应商或合作伙伴的交易受到严格审查，部分原因是对保护知识产权的担忧。供应链的完整性是另一个担忧。其中两名经理表示，特斯拉的高管经常觉得自己对一些中国供应商的环境记录了解不够，比如石墨，这是一种关键的电池组件，开采会造成严重污染。
三
2017年，特斯拉的中国定位开始改变。同年3月，与政府关系密切的腾讯收购了特斯拉5%的股份，马斯克在Twitter上宣布，腾讯将成为“投资者和顾问”。他没有具体说明腾讯会给出什么建议，但这笔交易似乎预示着特斯拉将认真进军中国。特斯拉也在努力纠正之前的一些问题，比如增加了中国标准的充电接口。
在公众视野之外，特斯拉正在探索如何在中国建立更强大的业务，高管们正在中国内地城市寻找潜在的工厂选址。
上海，传统上是中国最国际化的大都市，也是主管特斯拉亚太业务的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工程师任宇翔的故乡，显然是首选。但中国各大城市长期以来一直在争相吸引大牌外国投资者，而在美国，马斯克已经证明了他善于让政府互相争夺他的青睐，为内华达州里诺附近的工厂和南德克萨斯的火箭发射基地争取到了优厚的奖励和税收优惠。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与中国潜在地主的讨论中，特斯拉有一个不可商量的条件，100%控制其本地运营，以保护其知识产权 和世界上最热门的汽车品牌。任何其他实体，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其他的，都不能获得哪怕是很小的财务股份。
这是一个很独特也很重的要求。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一直禁止外国汽车公司设立全资子公司，只能和中国实体成立对半持股的合资企业，与可能利用这些资产开发竞争产品的公司分享收入、技术和专业知识。
改变规则需要地方和国家政府的支持。到2017年底，特斯拉已经决定将上海作为建厂的可能选择，但知情人士在明年年初告诉彭博，由于中央政府官员坚持要成立合资企业，有关所有权问题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不过，事实证明，马斯克选择的时机很幸运。美中贸易战正在加剧，特朗普威胁要征收大范围的关税，美国公司在中国遭遇了更加敌对的环境，网民在社交媒体上呼吁抵制它们的产品。中国美国商会2018年发布的一项对会员企业的调查报告称，75%的在华企业感觉“不像以前那么受欢迎”，反映出“外资企业认为自己没有受到平等对待”。
自上世纪80年代中国经济开放以来，外资和专业知识的流入似乎第一次出现了逆转趋势，危及增长的情况。前美国驻上海总领事、现任奥尔布赖特石桥集团高级顾问的贾勒特说，“中国一直在寻找新闻头条，来证明美国公司仍然想来中国。特斯拉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意识到他们可以更努力地讨价还价，然后真赢了。”
四
马斯克坚持要完全控制公司，2018年4月他如愿以偿。当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宣布，到2022年将取消汽车企业外资持股比例不超过50%的上限，完全投资电动汽车的企业几乎立即得到豁免。三个月后，特斯拉与上海市政府签署了一项协议，将建立一家年产50万辆汽车的工厂。
2019年初，马斯克和一群政要聚集在临港新区的一片泥泞地上。临港新区距离上海市中心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站在特斯拉品牌的白色讲台后面，用其招牌性的夸张手法来纪念这个时刻。
他说，特斯拉正在破土动工的工厂，可能是地球上最先进的工厂。更重要的是，“我们认为，有了这里的资源，我们可以在创纪录的时间内建造上海的超级工厂。”
然后他去了北京，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中国粉丝在社交媒体上追踪，许多人都被他决定去北京一家比较知名的火锅店吃饭的决定所吸引。
此次访问的亮点是会见了总理。“我爱中国，”马斯克在他们会面时说，他的一段话将被官方媒体热烈传播。
用不了多久，马斯克就知道中国也爱他，这不仅仅是因为李回复说，马斯克可能会获得永久居留权。
当年3月，几家政府支持的银行与特斯拉达成了一项高达5.21亿美元的建筑融资协议。他们同意以补贴利率和无追索权的方式贷款，这意味着如果发生违约，银行对特斯拉除了抵押品之外没有任何法律追索权。
在上海市政府的全力推动下，这家工厂已经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特斯拉在获得所有许可之前就被允许开始工作，当地官员驻扎在现场处理文件。将该设施与水网连接只花了四天时间，而且中国国家电网表示，它完成特斯拉电力连接的速度比任何同等规模的项目都要快。
特斯拉在北京似乎也很受欢迎，马斯克于2019年8月回到北京参加一系列会议，其中包括与交通部长鹏的座谈。同一天，政府宣布，所有特斯拉，无论在哪里生产，都将免除10%的新车购置税。此项豁免旨在鼓励电动汽车的使用，此举使获得豁免的汽车制造商数量达到33家，旨在鼓励采用电动汽车。其他32家为中外合资企业或中资企业。
五
话说回来，特斯拉的本地业务开始变得像一个国内实体。
2019年年中，特斯拉开始对中国业务进行全面改革，此前中国业务属于亚太地区的一个运营部门。现在，特斯拉中国将成为一个直接向美国总部报告的独立部门。中国出生、曾在上海负责建设的高管朱晓彤(Tom Zhu)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他着手让特斯拉的部门更加独立，与特斯拉的其他部门区别开来。
彭博引用了要求匿名的现任和前任员工透露，朱上任后不久，就要求员工尽可能开始用中文写邮件。员工们说，大多数部门都被要求只向朱汇报，与美国的直接接触受到严格限制，以至于未经朱批准就直接向马斯克发信息，可能会招致批评，而马斯克长期以来一直邀请低层级的员工直接向他提出问题。
特斯拉的代表则称，中国公司和总部之间“没有阻止连接的措施”。
这次重组还增加了陶琳（Grace Tao）的权力。陶曾任中国中央电视台记者，负责沟通和政府事务。员工们说，陶的首要任务是确保特斯拉获得中国高层的支持，她对此并不讳言。
随着特斯拉在上海的生产计划不断推进，帮助也在不断到来。2019年12月初，在中国生产的Model 3，每辆车可以得到略低于2.5万元人民币的购车补贴，尽管随着电动汽车比传统汽车具备了更强的竞争力，政府开始减少此类补贴。
不久之后，特斯拉又从国有银行获得了一笔融资交易，价值超过10亿美元。
事实证明，马斯克的说法是正确的，上海工厂确实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工运营。汽车在2019年底前开始下线，距离奠基还不到一年。按照公司的惯例，第一辆车是留给员工的，在发布活动展开时，其中一名员工用这辆车向女友求婚，作为订婚礼物。
她同意了。
六
到目前为止，由于疫情在中国境内得到了控制，中国消费者的生活，比其他任何主要国家的公民都更接近经济常态，他们对特斯拉扩大业务反应热烈。在202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Model 3是中国最受欢迎的电动汽车，上海工厂也开始生产Model Y运动型多功能车。
去年10月，上海政府再次出台政策，宣布将禁止外地登记的车辆在白天出现在市中心的主要道路上，以缓解重新出现的交通拥堵。上班族对电动汽车的需求增加了，他们希望通过买电动车，不用通过拍卖系统就可以购买新沪牌。潜在的买家对特斯拉特别感兴趣，纷纷涌入当地的经销商处，无遮无拦，人头攒动。
中国市场已经成为特斯拉整体业务的关键。特斯拉最近改变了财务数据的报告方式，使中国成为除美国之外唯一一个按季度公布收入的国家。从2019年第三季度的6.69亿美元增至2020年同期的17.4亿美元。
换句话说，马斯克的赌注正在得到回报。
中国究竟得到了什么，这个问题更为复杂。在许多汽车专家看来，中国政府的主要动机很明显，通过迫使特斯拉的竞争对手和供应商提升竞争力，来升级中国电动汽车行业的能力。近年来，中国政府一直在逐步撤回对电动汽车企业的支持，寻求整合这个一度拥有近500家国内企业的行业。
理论上，特斯拉将成为其他玩家衡量自己的标杆。这也将极大地推动诸如当代宁德时代等公司的发展，这是一家中国电池巨头，为特斯拉在上海生产的一些汽车提供动力电池组。部分得益于与特斯拉的关系，其股价在2020年增长了三倍，目前市值约为1400亿美元。其他供应商也希望获得类似的收益。
“特斯拉的存在是为了帮助开发整个供应链，”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研究中国经济的高级顾问、斯科特·肯尼迪说。
这在智能手机行业是有先例的。大多数Iphone都是在中国组装的，众多中国供应商从中受益。不过，尽管苹果公司在中国智能手机市场上收获了可观的利润，但中国的智能手机市场仍由华为、Oppo和Vivo等本土公司主导，这些公司在美国竞争对手的追赶下蓬勃发展。
肯尼迪说，“一方面，你可以进入这个极其高效的制造供应链和一个巨大的市场。另一方面，你与可能让你破产的竞争对手仅咫尺之遥。”
在这一点上，对特斯拉来说，倒闭的可能性几乎和苹果一样微乎其微，但已经有证据表明，尽管特斯拉早期取得了成功，但在中国仍然面对着众多竞争对手的压力。它已经多次降低其上海制造的Model 3的价格，以使其与国内竞争对手更加一致，并在最近的一次投资者演示中，吹嘘该车现在是 “中国价格最低的高级中型轿车”。
特斯拉还从上海工厂向欧洲出口Model 3，这可能是一个迹象，表明中国市场并没有吸收其所有的产量。与此同时，本土电动车制造商正在大力投资于更好看的产品和更先进的技术。其中最突出的一家公司小鹏去年在纽约首次公开募股时筹集了15亿美元，另一家公司理想汽车，现在的价值远高于通用汽车公司。
七
特斯拉在中国的业务面临的更直接挑战可能来自华盛顿，即使特朗普已经离开白宫。
在其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拜登是主张与北京建立更紧密关系的一些资深民主党人之一。他认为，推动中国走向民主价值观的最佳方式，是在国际体系中接受中国。
但是他最近几个月改变了说法，声称要让中国“遵守规则”，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态度一向也是如此。后特朗普时代共和党的许多候选人，包括参议员汤姆·科顿和本·萨斯，在中国问题上也至少和特朗普一样强硬。
目前，对美国公司可以在中国大陆做什么、卖什么的管制，往往集中在半导体等技术上，而不是汽车。不过，随着汽车发展成为先进传感器和人工智能的移动平台，不难想象，美国当局可能会采取更严格的观点。或者至少，像特斯拉这样的一家美国汽车制造商，由一位同时经营SpaceX的CEO领导的汽车制造商、与美国军方关系密切，还与中国亲密接触，在政治上会引起争议。
如果发生这种变化，特斯拉的中国业务，还有与中国政府的密切关系，对马斯克不会有帮助。9月下旬，一位中国博主披露了Model 3即将降价的消息。警方很快就来找他，要求他删除这条帖子。特斯拉要求博主透露他的消息来源，不久之后又宣布，一位物流经理因泄露机密信息而被解雇，正在接受执法部门的调查。
特斯拉的代表表示，特斯拉向警方报告了这起泄露事件，称其“违反了商业机密”，并没有参与随后的调查。
与此同时，特斯拉最近发布的一份中文新闻稿强调，特斯拉向欧洲出口上海制造的Model 3的计划，将 “有助于中国双循环的新发展结构”，这是中国最新的经济蓝图，即让中国更加自力更生，从而抵御西方压力。
这种配合可能是必不可少的。长期以来，如果没有官方合作，在中国赚钱几乎是不可能的，而随着中国扩大政府对经济各领域的权力，情况变得更加如此。
向政府强调特斯拉的实用性，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以确保一中国国内的竞争对手已经强大到足以正面挑战，特斯拉在北京仍然有朋友。但是正如阿里巴巴集团联合创始人马云的突然消失所表明的那样，认为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并不明智。
当马云在去年10月份的一次演讲中公开批评了监管机构后，政府停止了他的金融集团蚂蚁集团的IPO，而他也有几个月没有公开露面了。
中国汽车行业的资深人士目睹了大众汽车和丰田汽车等世界领先企业，为实现马斯克短短几年就实现的目标奋斗了几十年，他们对马斯克驾驭中国大陆体系的娴熟程度印象深刻。
不过，他们的称赞之外，还附有一个关键的警告。“埃隆玩得很好，”前克莱斯勒高管、现上海汽车咨询公司Automobility首席执行官比尔·拉索表示。“但特斯拉能得到这个，是因为符合中国的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