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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对赦免自己兴趣越来越大,但学者说这样做会让司法部更有可能起诉他

纽约时报引用两名相关人士的消息透露,特朗普向助手表示,他希望在总统任期的最后几天赦免自己,时报称此举将是美国历史上最不寻常、最未经考验的总统权力使用之一。

这两名知情人士在报道中透露,在选举日之后的几次谈话中,特朗普告诉顾问,他正在考虑赦免自己,在其他情况下,他还问顾问,自己是否应该赦免自己,以及赦免会在法律和政治上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总统自我赦免可能会开创一个危险的先例,等于让美国总统单方面宣布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并使自己免于为在任期间所犯的任何罪行承担责任。

报道指,特朗普对赦免自己的兴趣已经不只是一种空想。他一直坚称有赦免自己的权力,也越来越相信,在他离任后,自己的敌人会利用司法手段来对付他。

美国还没有任何一位总统赦免过自己,因此,自我赦免的合法性是否在美国司法体系中行得通,也是一个未知数。法律学者们对于法院是否会承认这种自我赦免分歧很大,不过学者一致认为,总统自我赦免可能会开创一个危险的先例,等于让美国总统单方面宣布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并使自己免于为在任期间所犯的任何罪行承担责任。

特朗普已经考虑过一系列赦免家人的措施,包括他的三个孩子,小唐纳德·特朗普、埃里克·特朗普和伊万卡·特朗普,以及伊万卡的丈夫、白宫高级顾问贾里德·库什纳,以及他的私人律师鲁道夫·朱利安尼等亲密助手。特朗普已经和顾问们说,认为拜登政府的司法部可能会调查他们所有人。

时报的报道中还说,特朗普在顾问面前表现出,他对总统拥的赦免权非常有兴趣。几周来他一直在征求助手和盟友的意见,问他们想赦免谁。他还主动赦免了一些顾问和政府官员。据这两名知情人士透露,许多人感到震惊,因为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处于法律危险之中,反而认为接受他的提议将被视为认罪。

总统赦免只适用于涉及联邦法律的控罪,对州司法部门管辖的犯罪没有任何保护,正在调查特朗普集团财务状况的曼哈顿检察官不会受到总统赤赦免权的影响。

最近特朗普在周末向乔治亚州官员施压,要求他们帮助他推翻选举结果。周三他又煽动支持者在国会大厦游行,最后导致了暴力冲突,已经有4人死亡,其中一名亲特朗普的示威者在冲进国会大厦后被警察击倒身亡。特朗普的盟友认为这两起事件都增加了他的危险。

总统助手曾敦促特朗普对冲击国会的亲特朗普示威者进行强烈谴责,但是他拒绝了这个建议。白宫法律顾问警告特朗普,鉴于他事先敦促自己的支持者在国会大厦游行和“战斗”,他可能会面临煽动骚乱的法律风险。

白宫助手说,特朗普很喜欢看电视上播放的暴力场景。

但是时报的报道也指出,特朗普的行为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涉嫌犯罪尚不清楚。特别检察官穆勒曾列举了特朗普可能妨碍司法公正的10个例子,但拒绝说明他是否触犯了法律,理由是起诉在任总统受到法律和事实的限制。前司法部官员和法律专家表示,其中一些行为应该受到起诉。

2018年,纽约联邦检察官将特朗普列为一起非法竞选资金计划的共谋者。

法律人士表示,如果特朗普赦免了自己,最好是列举具体的罪行,但这样做,又表明他在承认自己犯下了这些罪行,可能会在政治上造成损害,尤其是他的基本盘,特朗普在公开讲话中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问题。

时报的报道中称,拜登政府的司法部要不要调查并最终起诉特朗普还是个未知数,但是特朗普的自我赦免,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民主党人和前司法部官员认为,如果总统赦免自己,司法部拒绝起诉特朗普,这将向美国人发出令人不安的信息,似乎法治是与美国总统无关的,未来的总统可能会理解为他们可以有强大的能力藐视法律。

Photo by Annie Spratt on Unsplash

哈佛大学法学教授、乔治·布什政府时期的司法部前高级官员杰克·戈德史密斯说,“拜登的司法部不会默许特朗普的自我赦免,这意味着总统实际上凌驾于联邦法律之上。”

自我赦免将与特朗普史无前例地使用赦免行为权相一致。美国宪法赋予总统极大的权力来赦免联邦犯罪,行政部门的首脑被定位为一个对司法部门进行检查的人,实际上把总统定位为一个可以干预司法系统,可以任意向别人表现仁慈和怜悯的人。

但时报的报道指出,特朗普无视了司法部为确保赦免的公正而设立的正式程序。相反,他利用自己的赦免权来帮助盟友,削弱对手,推进自己的政治议程。在特朗普批准的94项赦免和减刑中,89%的人与特朗普有私人关系,在政治上帮助了他,或者案件只是他感兴趣。

唯一获得赦免的总统是尼克松。尼克松卸任一个月后,他的前副总统福特总统赦免了他在任期间所犯的一切罪行。当时受到了广泛批评,称其允许总统凌驾于法律之上。两年后,福特选举失利也被认为与此有关。

在整个总统任期内,特朗普一直坚称,他有赦免自己的权力,并早在上任第一年就与助手们讨论了这种可能性。当时他的竞选团队与俄罗斯的关系受到审查,调查人员正在调查他是否妨碍了司法公正。

对于特朗普宣称自己拥有赦免自己的“绝对权利”,法律学者有分歧。

1974年8月,就在尼克松辞职的四天前,司法部在一份简短的意见书中说,“根据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案件中担任法官这一基本规则”,“似乎”总统不能赦免自己。

但这些观点并不能约束总统,也没有什么能阻止特朗普为自己签署一份赦免令。问题是,另一位总统领导下的司法部是否会认可这一赦免,并放弃对特朗普的起诉,如果他被起诉,司法系统最终是否会决定赦免是否会让特朗普免受指控。

“只有法院才能判定自我赦免无效,而且只有在拜登政府对特朗普提起诉讼的情况下才能这么做,”戈德史密斯说。“因此,特朗普的自我赦免,将使拜登团队更有可能起诉特朗普执政期间犯下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