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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专栏:在风云变换的疫情下,中国提供了自由的另外一个版本

纽约时报刊发了一篇专栏文章,讲述了疫情冲击下中国和西方的对比,以及人们的感受。作者1 Li Yuan,加美编译,不代表本站观点。

该图片由John HiggittPixabay上发布 

10月底,当法国总统马克龙宣布对法国进行第二次全国封锁时,邓肯·克拉克的飞机正在巴黎机场的的跑道上滑行。

当天,法国新增了近5万例新冠感染病例,美国有近10万。

克拉拉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因为他要去中国。当天,中国报告了25例新感染病例,除了一例以外都是来自国外。

在美国和法国待了九个月后,商人兼作家克拉克回到了中国,这是他自1994年搬到北京以来离开中国最长的一次。

过去几年,他在中国以外的地方呆了更多时间,希望远离空气污染、互联网审查和日益恶化的政治环境。

但当他10月份回来的时候,他有了一些新的感受:安全、充满活力和自由。

他说,“能过正常的生活真是太神奇了。”

许多国家仍在遭受新冠肺炎的冲击,但最早的发源地中国已成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根据公开报道,中国在2020年全年的感染人数不到10万人。

中国就像疫情前世界的“正常”一样正常,餐馆人满为患。酒店满了,奢侈品牌店外排起了长龙。人们不再打电话,而是当面去讨论业务或庆祝新年。

过去一年中,唯一实现增长的主要经济体就是中国。有一家英国的智库还预测,中国经济将在2028年超过美国,比之前预测的提前了5年,虽然这样的预测往往更像是艺术而非科学。

这场大流行颠覆的许多看法中,也包括如何看待自由。

中国公民没有言论、宗教信仰或免于恐惧方面的自由,这是美国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提出的四项自由中的三项,但他们有四处走动和过正常日常生活的自由。在一个大流行的年份里,拥有这种最基本的自由形式,足以让世界上许多人羡慕。

全球性的危机,可能会让人们对其他类型的自由产生怀疑。近一半的投票美国人支持一位无视科学、未能采取基本预防措施来保护国家的总统。一些美国人声称,拒绝健康专家的建议戴口罩,是他们的个人权利,但是这不只是让他们自己,还让其他人面临越来越大的感染风险。

原本应该让沉默者发声的互联网,变成了独裁者控制大众和政治团体传播错误信息的有用工具。

中国的迁徙自由,是以牺牲几乎所有其他所有自由为代价的。中国已经成为是世界上监控最多的国家,在疫情爆发之初,政府采取了极端的社会控制措施,将人们隔离开来——这是民主政府无法采取的措施。

投资太平洋两岸初创企业的加州退休律师Howard Chao说,“中国政府对待一种病毒的方式,实际上与他们对待其他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相似之处。这是一种一刀切的办法,彻底解决问题。所以说到疫情,也许这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当涉及到某些其他问题时,可能就不那么好了。”

这种认识并没有阻止Howard Chao享受在中国的时光。自10月中旬从旧金山飞往上海以来,他举办过多达20人参加的商务晚宴,去过一家爵士酒吧,看了一场电影,参观了一个海鲜市场,还飞到中国南方的深圳,考察一家自动驾驶汽车初创企业。

“这是我今天在上海吃午饭的地方,”11月6日,他在Facebook上写道,旁边还有一张人们吃饭的照片。“开始回忆正常生活是什么样的。”

Howard Chao说,他在中国遇到的人,对美国每天的感染率如此之高感到困惑和难以置信,“他们翻了翻白眼,就好像在说,这怎么可能呢。”

当然,中国政府也很想让世界忘记,在疫情爆发之初,它曾让那些试图警告世界的人沉默。

但很难否认,中国在控制疫情方面的成功提升了北京的形象,尤其是与美国的失败相比。它为所谓的中国模式加了点料,即共产党向中国公众承诺,将为中国带来繁荣和稳定,以换取其对政治权力的无情控制。

“在疫情大流行的今年,共产党为公众提供了一项社会福利:稳定,”今年8月从香港移居北京的投资者董海涛(Dong Haitao,音译)表示。

对董先生来说,中国的成功给了他一个实现财务独立的机会。

董先生正在建立一家资产管理公司和一家致力于普洱茶的初创企业,他看好中国经济,相信在新冠肺炎疫情过后,中国将拥有更加强大的供应链和充满活力的消费经济。与成长在全球化时代的年轻一代相比,年轻一代对中国传统文化,比如茶会更感兴趣。

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董先生从纽约搬到香港,后来他决定离开香港,是因为在疫情期间香港感觉很虚弱,而许多大陆城市似乎都焕发着活力和希望。

“我觉得我在香港找不到我想要的那种自由,”他说。

目前尚不清楚这种观念的转变在疫情结束后能否持续。但西方可能会发现,在中国让自己的模式变得如此吸引人之后,推销自己的自由愿景变得更加困难。

商人兼作家克拉克1994年在北京创立了一家科技咨询公司,在中国电商巨头阿里巴巴创业的早期担任顾问。自11月中旬隔离结束以来,他已经去过四个城市,参加了许多活动和会议,其中一次有900人参加。

“通常,在中国就是一种冒险,”他说。“但情况发生了转变。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

克拉克说,他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承认这一事实的。“你希望它不是真的,”他说,“但它确实有点像真的。”

他说,北京和上海越来越国际化,它们的消费者也越来越成熟。上个月,他去北京参加了一个苏格兰舞会。风笛手是中国人,因为组织者不能让苏格兰人飞过来。

“中国感觉有点像迪士尼的微缩世界中心,”他说。“就好像西方世界的缩影在这里,但西方世界现在已经关闭了。”

对克拉克来说,再次置身人群中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他说,“如果你在派对上和别人说话,如果有人很烦人,你不可能让他们闭嘴。”在他第一次参加大型活动时,他注意到有人口臭得很厉害。

“我想,天哪,我喜欢,我已经有九个月没经历过这种事了,因为大家都戴着口罩,你什么人都没看到,”克拉克说。

“我觉得自己在中国就像未来世界一样,”他说,即使当他考虑到口臭,“我的意思是,这就像有人在说,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