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人的文章说，约翰·邓普顿认为，牛市 “生于悲观，长于怀疑，成于乐观，死于兴奋”。

这位传奇的华尔街基金经理在 1939 年实践了这种股市哲学。当其他人对欧洲陷入战争感到恐慌时，邓普顿借钱买下了纽交所每股低于 1 美元的股票 100 股。几年之内，他就获得了 400% 的利润，并为未来的投资者树立了榜样。

即使在 21 世纪，邓普顿最喜欢的 “最悲观 “时刻，也是最佳的买入机会。2009 年 3 月，投资者对资本主义的未来感到绝望；2020 年 3 月，投资者对大流行和企业倒闭感到绝望。

这两个时机的正确对策，都是闭上眼睛买进股票。

现在看来，2022 年 10 月也应列入名单。悲观情绪在股市满地打滚。央行以几十年来最快的速度提高利率。欧元区的通胀率达到两位数，而美国的通胀率仅在缓慢下降。经济衰退似乎板上钉钉。战争再次席卷欧洲。中国似乎陷入了封锁和新冠死亡飙升的困境。

在整个北半球，寒冷的冬天有可能使能源价格再次飙升，从而使悲惨世界陷入危险的衰退。美国的标普500 指数从最高点下跌了近四分之一，德国的Dax指数跌幅更大。

这正是买入的大好时机。此后，标普 500 指数上涨了 28%，达到了一年多来的最高水平，距离 2022 年初达到的历史峰值也只有 5%的差距。

此外，这轮反弹的进程还具有邓普顿式的积极意义：诞生于绝望，然后进入怀疑阶段。

投资者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打赌美联储不会像央行官员们坚称的那样坚定加息，而经济学家们则在一旁提示说你们别愚蠢了。

在此期间，股市经常出现反转，紧张地向上攀升。

有几个星期，面对利率上升，先是一家然后是几家美国地区银行倒闭，怀疑论者似乎赢得了胜利。然而一转脸，股市又奏起了乐观主义的颂歌。人工智能推动生产力繁荣的希望取代了对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的担忧，成为市场的主旋律。被认为有能力从这种繁荣中捞到最大好处的大型科技公司，股价一飞冲天。

现在，这场狂欢已经蔓延到市场的其他部分。

比较一下美国基准标准普尔 500 指数（指数按公司市值加权，因此由最大的七家科技公司主导）和其 “等权重 “指数（对每只股票一视同仁）就能发现这一点。从 3 月到 6 月，基准指数一路高歌猛进，而等权重指数却停滞不前。

自 6 月份以来，两者均有所攀升，但等权重指数表现更好。但是两者都被银行股的KBW指数打败了。从一开始的小范围攀升，到现在的全面牛市。

新的乐观情绪不仅体现在股市指数上。

数据提供商彭博社收集了华尔街 23 家投资公司对标普 500 指数的年终预测。自今年年初以来，这些机构中有 14 家上调了预测，只有一家下调了预测。

美国个人投资者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Individual Investors）每周都会对散户投资者进行调查，散户投资者的看涨情绪是 2021 年 11 月以来最高的。

就连长期萎靡不振的首次公开募股市场也出现了点绿芽。7 月 19 日，一家人工智能美容公司 Oddity Tech 在纳斯达克上市，募资 4.24 亿美元，投资者付出超 100 亿美元。

如果投资者想信股票会持续上涨，他们必须至少相信三件事中的一件。一是盈利将会增加，二是股票的替代品，尤其是政府债券的收益率变得不那么有吸引力。

第三种是，公司盈利长期来看不太可能令人失望，因此值得为股票付出更多，并接受短期较低的回报。这最后一种信念，体现在被挤压的 “股票风险溢价 “上，衡量的是投资者为了持有高风险股票而不是更安全的债券所需要的超额预期回报。

今年，股票风险溢价已跌至 2007-09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前的最低点，换句话说，市场似乎处于亢奋的边缘。

邓普顿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