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李朱扬(Juyoung Lee)是她在皇后区法拉盛拥有的贝弗利美甲工作室(Beverly Nail Studio)里唯一的一个人。这里通常安静得出奇,没有顾客光顾时,李女士有时会坐在她的工作台前哭泣。
“也许,只是也许,明天会很忙,”她说,“我在等。”
现年53岁的李女士有26年的美甲经验,她30年前从韩国搬到了纽约。到美国后,由于英语水平有限,只能在干洗、服装和美甲行业找到工作。
30年前,法拉盛贝弗利美甲工作室的老板李朱扬从韩国搬到了纽约。
她最初在一家缝纫工厂找到了一份工作,但几年后,这家工厂倒闭了。她试着在美甲行业碰碰运气,用攒了20多年的钱开了自己的美甲店。
她回忆说,2014年,她第一次参观那个空置的店面时,房地产经纪人告诉她,他无法想象这个破旧的地方会变成一家美甲店。但她实现了——如今,这里有粉色的墙壁,一排毛绒修脚椅以及各种颜色的指甲油。
“这是我的梦想,”李女士说。“真的,开一家自己的美甲店是每个员工的梦想。”
李朱扬梦想着自己开一家店,但她在皇后区法拉盛的美甲店现在几乎没有顾客。
她说,除了美甲,她无法想象还能做什么。她还在勉强维持着。
“尽管以前生活很艰难,我总能付得起账单。但现在,无论我怎么努力工作,都赚不到钱,”她说。
在皇后区,50岁的拉姆比卡·乌拉克(Rambika Ulak KC)说,7月份重新开业后不久,她的生意非常好,所以她重新雇佣了10名兼职员工。但现在,她每天只能接待大约4名顾客。
乌拉克从尼泊尔的大学辍学来到美国。当她因为修指甲而患上腕管综合症,或者被那些顾客斥责英语不好时,她会盯着墙上贴的女儿的照片看。现在,随着她的生意受到损害,她发现自己回头看这些照片的次数更多了。
在皇后区拥有美甲店的乌拉克每天只能见到大约4个顾客。
“这就是我如此努力工作的原因,”乌拉克说,“这样我就可以告诉她,‘不要为我的未来着想,开心点,专心学习就好。’”
3月疫情来袭时,整个纽约市的美甲店不得不关闭。7月解除封锁后,需求曾出现短暂激增,但随后预约开始减少。顾客通常要求更便宜的服务,现在,他们几乎不来了。
在限制措施结束后,纽约的美容业似乎处于反弹的有利位置。毕竟,许多顾客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进行专业的打扮了。但现在,许多这样的企业正处于崩溃的边缘——这对作为移民女性经济引擎的行业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些美甲店费了好大劲才说服顾客进来是安全的。还有一些美甲店,尤其是那些位于曼哈顿商业区的,还没有看到老顾客回来,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或者在家里工作。
据纽约美甲业联合会(Nail Industry Federation of New York))10月份对161家美甲店老板进行的调查显示,纽约州美甲店的访问量下降了50%以上,销售额也下降了4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