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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万孩子被强行从父母身边抢走洗脑,发生在北美?

编者按:
加广中文报道,2008年6月,加拿大保守党总理哈珀代表所有加拿大人对历史早期加拿大设立原住民寄宿学校的事宜进行道歉。从1870年到1996年,大约15万原住民儿童被从家人身边带走,被送进联邦政府资助的寄宿学校,大部分学校由教会管理。哈珀承认,这种同化政策给原住民造成了持久的伤害。


寄宿学校是加拿大历史上黑暗的一页。被送到那里的印第安孩子每25人就有1人死亡。


而目前,针对加拿大原住民儿童的强制寄养或收养行为还在大规模进行中,他们被称为“被偷走的孩子”。

阿尔伯塔省的一个寄宿学校 © Archives de l’Église Unie du Canada


在华人甚至白人论坛上,时常看到各种诋毁北美原住民的言论,把原住民描述成拿政府救济的酒鬼、吸毒者、懒汉,认为原住民应该离开保留地,老老实实去干活。如果一个人不了解历史,单独看个例,确实会觉得某些原住民整天抱怨,但认真了解或研究过他们历史的人,就不会得出这种不负责任的结论。


一、原住民女孩M的故事

由于做义工的缘故,我跟很多原住民建立了友谊,时常听到他们谈论往事,尤其是他们的童年故事。在这篇文章中,我讲述的都是一手资料,直接源自原住民朋友,希望籍此机会,让华人群体对原住民的困境有所了解。


前两周,我遇到一位只有二十岁的原住民女孩M,她是新一代“被偷走”的孩子,她的故事更加令人不安,因为它就发生在千禧年之际,一个在我们想象中已经十分进步和文明的时代。


M在3岁时被送到加拿大一个白人农场,交给一对所谓的“父母”,她在那里生活了超过10年,14-15岁时逃走。她告诉我,她在农场上饱受虐待,这对白人夫妻收养她和其他几个孩子纯粹是出于经济考量,因为他们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并离开农场,收养小孩子不但可以从政府那里拿钱,还可以为农场提供免费劳动力,等于说政府出钱帮他们雇长工。


照M的描述,这对白人夫妇如同纳粹警卫,纪律严明,冷酷无情,比如不许提问,不许随便开口,所有房间和冰箱都上锁,只能吃父母分配的食品,不能吃自己想吃的,不能提出任何要求,没有爱,没有关心和问候,只有吆喝和斥责。她从小就要干繁重的农活,几乎没怎么上学,从12岁左右起就要从事全日制农活。


加拿大由于农产品价格低廉,很多农场都处于经营不善甚至破产状态,对于相当多的农民来说,每月能有千元现金收入都算是难得。但寄养或收养了若干孩子的这对白人父母却非常富有,他们不但拥有若干房产和农场,在M逃走前后甚至买下了整座山脉经营滑雪场。他们的理想模式就是收养这些孩子来给他们做苦工,长大后让他们继续做低薪雇员。而且这对白人夫妇对待自己孩子和收养孩子是截然不同的。对于他们来说,养子女就是劳动力而已,当然还免不了以恩人自居。


M在14-15岁的时候逃走,导火索是一只狗,M在7岁时得到一只狗,那只狗跟M同龄,显然是她唯一的安慰。14岁左右,狗受伤了,她把狗抱回家,希望能得到救助。结果,“父母”递给M一把枪,要求她亲手枪毙老狗(“shoot it”)。M拒绝了,因此跟“父母”决裂。


寄宿学校时期结束之后,代之以剥夺原住民父母抚养权的“大掠夺”时代。




离开“父母”之后,M被送到所谓的“群居住所”(group home)。在北美的儿童救助系统中,不能在养父母家安分守己的孩子,如果还不满18岁,就会被送到这种地方,所谓的home实际上是一种少年犯监狱,房子有门窗都有警报器,所有东西都上锁,只有各种惩戒性规章制度,却毫无温情和理解,一群被视为捣乱分子(troublemaker)的孩子就在这里熬日子,直到他们年满18岁才会被放出来。


年满18后,M终于有机会离开“群居住所”,回到原住民保留地,结果只待了几个月就无法忍受了。首先,M的全家人都死了(她没有说具体缘由,我也不便多问),其次,原住民保留地的情景极其可怕,保留地跟附近白人社区互相憎恨,保留地本身的社群功能被破坏殆尽。到处是像M这样的年轻人,从小没见过父母,饱受虐待和侮辱,天天被周遭的白人白眼相向。保留地的房屋破烂不堪,没有水源,没有医疗,没有工作,什么都没有,原住民孩子纷纷自杀,剩下的人除了吸毒和喝酒别无慰藉。M反复向我强调“仇恨”这个词,最可怕的就是仇恨,人们彼此仇恨,让她心惊胆寒。白人邻居破坏了原住民的生活,却还对他们充满偏见和憎恨。


M算是坚强的,她决心离开保留地,去大城市重新生活,她来到多伦多,成了无家可归者,在市中心某个门廊里睡了好几个月。M现在住在群租房里,很不满意,但也不敢搬走,因为非常害怕又要流落街头。


与此同时,M也成了一位大学生,在Ryerson University上学,而且学的是IT方面的专业。M一定是绝顶聪明,否则在很少上学的情形下,怎么可能去学习这种需要理工科基础的专业呢。M跟我说,她学这个专业,就是因为觉得这个专业能找到收入体面的工作,她希望有一天能过上正常的好日子。


我当然希望M能过上好日子,但在我跟M交谈的过程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精神非常脆弱。说实话,我很担心她的未来,很多原住民青年,即便是天才,往往随着年龄增长,精神创伤越发明显,在挣扎中逐渐变得沮丧或疯狂,他们的人生或结束于滥用药物,或结束于自杀。但也有一种可能,就像M现在所做的,加入维护原住民权益的组织,跟其他活动者互相协助,互相鼓励,从而走出一条人生的新路。

二、当前的情形甚至比寄宿学校时期更糟糕

关于原住民儿童的第一手信息,我起初是从原住民朋友卡丽(Carrie)那里获得。卡丽的曾祖父是一位加拿大士兵,名叫珀西(Percy Roy Lickers), 1917年8月7日,24岁的珀西牺牲在一战战场,他的为国捐躯,非但没有给原住民家族带来荣耀,反而导致全家丧失了原住民身份。


卡丽的曾祖父Percy Roy Lickers, 24岁时在一战中为国捐躯,全家因此丧失原住民身份




这是怎么一回事?卡丽告诉我,当时的加拿大政府想尽一切办法削减原住民人口,各种各样的借口都可以用来取缔原住民身份,包括战死、结婚,甚至上大学。丧失了原住民身份之后,他们家被赶出原住民保留地,珀西的孩子流离失所,很多后代在孤儿院长大。直到成年后,卡丽才发现自己具有原住民血统,从此变成一个原住民活动家。由于政府的歧视政策,像她这样的原住民后代,已无法恢复身份,我的另一位原住民朋友艾拉(化名,因为她觉得提起往事太痛苦)也说,她在3岁时被带走送给白人抚养,至今还在为争取恢复原住民身份而奋斗。

很多人知道原住民寄宿学校的黑暗史,但对“六十年代大掠夺”和“千禧年大掠夺”却缺乏了解,事实上,卡丽告诉我,当前的情形甚至比寄宿学校时期更糟糕。“在寄宿学校时代,孩子们在10岁左右被带走,现在,孩子们一出生或只有两三岁就被带走!”


“千禧年大掠夺”以来被抢走的原住民孩子,已经超过寄宿学校高峰期的人数




在历史上,很多加拿大儿童机构把抢夺原住民儿童视为一种生意,其中抢夺孩子数量最多的社工,甚至能获得“年度最佳销售员(Salesperson of the Year)”的称号。“六十年代大掠夺”中的孩子,不但被收养,有些还被明码标价,出售到其他国家,包括美国和欧洲。报纸上到处是劝人领养原住民儿童的广告,其形式和内容跟出售牲口或劝人领养猫狗几无区别。掠夺儿童在保留区是如此普遍,一位社工含着眼泪说,在六十年代中期的卑诗省,保留地的几乎所有新生儿都从母亲身边被“抢走”了,这是一种“惯例”(it was common practice in BC in the mid-sixties to ‘scoop’ from their mothers on reserves almost all newly born children),直到20年后,她才意识到这样做是不对的。


加拿大政府在“六十年代大掠夺”中抢走原住民儿童后,贴广告征求寄养父母


“被偷走的孩子”的人生基本是一种固定模式,他们被从原住民家庭抢走,送到以白人为主的基督教家庭抚养,这些被选中的基督教家庭往往趋于保守,甚至不属于白人中的开明派。很多被收养的原住民朋友向我提到,他们被迫每周去教堂,每天读圣经,没完没了地祈祷。但学习圣经并没有提高某些白人的素质,虽然寄养家庭可以领取丰厚的政府资助,很多寄养父母却对这些所谓的“子女”颇为吝啬。

一位原住民朋友凯西(Cathy)告诉我,她被接走的那一天,手里提着一个塑料垃圾袋,里面装着自己的那一点点行李。到了新家,新父母忙着让她学习基督教知识,圣经课,周日去教堂,主日学校,床头的圣经,每天的祈祷,为新父母祈福,不允许她提及过去的家庭(Christian indoctrination was Immediare. Bible studies, church on sundays, sunday school. Bible my my bedside. I was an outsider in their home all white. I had to say prayers before bed, and bless them as mommy and daddy. I wasnt allowed to ask about my family)。


用垃圾袋装着行李,被迫学习圣经的原住民朋友凯西




数年后,她终于有机会提着自己的垃圾袋离开这个家庭,这对“父母”还没忘了在她的垃圾袋里放进一本圣经,虽然依靠这位“女儿”赚了不少政府的补贴,他们却从未想过帮她买个手提箱。凯西还谈到,她的侄子也被抢走,寄养家庭向她吹嘘他们价值5000加元的豪华睡床,而她侄子却只能躺在搁在地板上的一个床垫上。凯西的前夫也是被抢走的孩子,由于寄养过程中遭受的创伤,他成年后一直依靠吸毒来减轻痛苦,他们的婚姻也因此解体。

三、原住民“被偷走的孩子”为何普遍痛苦?

艾拉的故事同样具有代表性,她母亲本身也是被社工带走的原住民孩子,是所谓“六十年代大掠夺”(Sixties Scoop)的受害者。白人社工自称是替孩子的最佳利益(best interest of the child)着想,但被带走的艾拉母亲非但没过上好日子,反而流落街头,被性侵,怀孕,在14岁的时候生下了艾拉,艾拉随即也被社工带走。在写给我的回复中,艾拉提到,她被送进天主教家庭,被迫接受天主教教育。虽然艾拉的养父母都是好人,但艾拉仍然为丧失了自己的原住民亲缘而感到不安,直到10年前,她才了解到自己的家族史,开始寻找家人。


很多原住民朋友都提到寄养家庭靠孩子们牟利,那么,一个孩子能为寄养家庭带来多少收入呢?根据安省目前的规定,寄养家庭每收养一个孩子,能从政府那里获得每天$63.79-70左右的补贴,即每个月(30天)$1913-$2100,该收入不用报税,孩子的很多费用包括衣物和医疗还有额外补贴,在这种情况下,寄养几个原住民儿童,足以让一个白人家庭过上小康的生活,尤其是偏远地区的农村家庭,孩子吃用都来自农场,每月$2000多的现金流直接进了寄养“父母”的腰包,比起早摸黑去集市上卖农产品要合算很多。这些孩子长大之后,还要承担各种农活,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免费的长工,他们为“父母”创造的财富,外人简直难以想象。

如此背景下,大批原住民孩子被带走,原住民家庭被拆散,社群分崩离析,自然不能称之为合理。这些孩子被迫在基督教文化中长大,非但没有长成为白人期待的“有为青年”或“社会栋梁”,反而变成了精神病人,其中很多人不得不借酒消愁或染上毒瘾,从而进一步加剧了北美的社会问题。当年白人社工带走孩子的借口是原住民不会照顾孩子,如今他们耗费巨额资金,雇佣无数社工,强行夺走并在基督教文化中长大的原住民孩子纷纷成了酒鬼和吸毒者,这个责任又该由谁承担?如果华人和白人稍微思考一下前因后果,就该把谴责的矛头指向白人社工及其背后的白人文化,而不是对受害者冷嘲热讽。

与之相似的是,很多崇尚弱肉强食的华裔觉得工作是人生的唯一追求,只需努力工作,就能解决一切难题,殊不知人不是机器,除了物质,人也需要精神支柱,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把出人头地当成唯一的人生理想,家庭联系、社群建设,自然环境,原住民朋友追求的这些要素,与其说落后于时代,倒不如说是过于前卫。


事实上,状态较好的原住民都在从事各种他们能够接受的工作,不工作的基本上都是沉浸于精神创伤不能自拔的人,对于这些身心疲惫的原住民受害者,本该抱有同情之心,怎能加以嘲讽?原住民在数万年的历史中一向自给自足,从未以出产懒汉和酒鬼著称,结果却在短短一百年里逐渐沦为吃福利者?这究竟是谁之过错?


2017年,加拿大法官爱德华(Edward Belobaba)一针见血地指出,批评原住民无所事事是本末倒置,原住民正是因为丧失了身份认同,才会导致随后的一系列精神障碍,滥用药物、失业、暴力和无数的自杀事件(The loss of Aboriginal identity resulted in psychiatric disorders, substance abuse, unemployment, violence and numerous suicides)。

四、原住民的困境纠缠着一代又一代的白人政府

在北美,原住民的困境纠缠着一代又一代的白人政府。这些问题主要分两大类,一是土地归属问题:白人不但在数百年前掠夺了原住民土地,而且时至今日依然在不断侵蚀原住民保留地,引发了一系列的土地归属权纠纷;第二类问题就是原住民后代的成长问题:在超过一百年的时间里,大量原住民儿童被以各种名义从父母手中夺走,早先是以寄宿学校的形式,现在是寄养家庭的形式。根据原住民的说法,这些孩子是“被偷走”或“被绑架”的。


加拿大原住民儿童权益被侵犯主要分三个时期,首先是1880年到1996年的寄宿学校时代,据统计在100多年中共有超过15万原住民儿童被强行送到寄宿学校,平均每年有30%的原住民儿童被送进学校;其次是“六十年代大掠夺”(Sixties Scoop),从50年代末到80年代,有2万多原住民儿童被社工强行带走,送到以白人中产为主的家庭寄养或收养;第三个时期是当下正在进行中的“千禧年大掠夺”(Millennium Scoop),人数不详,但据称这次大掠夺的范畴和人数甚至超过了寄宿学校的最高峰期(Analysis finds more First Nations children in care than at height of residential school system)。


目前,加拿大各省的儿童机构都充斥着被掠夺来的原住民儿童,卑诗省和曼尼托巴省寄养系统中分别有63%和91%的儿童是原住民(For example, in B.C., 63 percent of youth in foster care are Indigenous; in Manitoba, it’s 91 percent)。


这个纪念品一般只有原住民受害者才拥有,原住民朋友送给我做礼物


在人类的发展史中,简单化的处理方案往往会带来意料不到的后果,加拿大白人政府之所以采取抢夺原住民儿童的政策,归根结底,是出于文化优越感,他们对自己的宗教和价值观充满自信,对原住民文化不屑一顾。社工们对原住民家庭的各种细节吹毛求疵,对白人家庭犯下的过错却视而不见,白人基督徒误以为被掠夺走的原住民儿童会对他们感恩戴德,结果却事与愿违,这些人非但没成为理想的基督徒,还对教会怀有深切的敌意。

五、另一个故事

PS: 当我写完这篇文章之际,另一位原住民朋友梅勒妮(Melanie)也发来了她的照片和故事,显然,我的提问引发了她的内心波澜,我决心把她的故事也补充在这里:

梅勒妮1969年出生在医院,她的原住民母亲不会说英文,是白人眼里的文盲,因此被法院判定“不能胜任”(incompetent),法院伪造了她的签名,采用胁迫手段“偷走”了梅勒妮和她的两兄弟,她父亲会说英文,但法院不允许他出庭。她被一个单亲妈妈收养,养母属于不同族群的原住民基督徒(原住民有很多族群,不同族群连语言都不同,导致梅勒妮长大后甚至无法跟母亲沟通)。


在梅勒妮的族群,所有孩子都被“偷走”了,一个不留,只剩下成年人和老人,年龄较大的孩子被迫去了寄宿学校,年纪小的,像她这样的,就被送去寄养家庭,当时她只有2岁。养母是已被洗脑的原住民基督徒,以殴打她的方式强迫她接受基督教。年纪稍长,饱受虐待的她和两兄弟就开始设法逃跑,她哥哥为了带他们一起逃回自己的族群不惜偷车和偷枪。为了回家他们想尽办法。他第一次偷车时只有12岁(Me and my brothers started running. My older brother stole cars, guns to try to get us back home. We fought it every step of the way. He was 12 when he stole his first car)。

2岁被收养,不断逃跑的原住民朋友梅勒妮,她的两个兄弟都死于被抢走带来的精神创伤


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孩子,显然不会有幸福的人生。2006年,她弟弟Al自杀身亡;2017年,她哥哥Jason死于酒瘾导致的慢性肝病。而这样的故事,也只是成千上万的原住民悲剧之一。

背景资料:加拿大原住民“被偷走的孩子”历史


加拿大宪法承认三大原住民群体:第一民族 (印第安人)、因纽特人和梅蒂斯人。加拿大原住民总人口约113万人(2006年人口普查数据),在总人口中占大约 4%。

加广中文报道,2008年6月,加拿大保守党总理哈珀代表所有加拿大人对历史早期加拿大设立原住民寄宿学校的事宜进行道歉。根据和解协议,政府向幸存者支付总额达19亿加元的赔偿, 约合人均11.6万加元,并成立了“真相与和解委员会”就此展开听证。


加拿据估计,在1870年到1996年间,总共有超过15万名原住民的儿童被强迫送进寄宿学校。


这些孩子远离父母,其中三万多人在寄宿学校里受到教会人员的虐待、体罚,甚至性侵犯。统计显示,在1870-1990年期间,有至少三千名学生在寄宿学校中死亡,其中大部分死于疾病。


加拿大“真相与和解委员会”成员玛丽.威尔森(Marie Wilson)说,至少有3200个被送进寄宿学校的孩子再也没能回家。死亡的学生中有几乎三分之一连名字都没有登记,有四分之一没有登记性别,有将近一半没有记录死亡原因。这里面的屈辱,极度的悲哀,父母的创伤,你们能想象吗?



事实上,除了寄宿学校,上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中期,加拿大有大约两万名原住民孩子被从保留地带走,交给白人家庭领养。被迫离开保留地的原住民儿童当中,有些人受到养父母虐待。还有一些人被其他国家的家庭领养。他们失去了自己的语言、文化和身份认同,许多人因此终生受到困扰。 


本文系加美必读读者投稿系列,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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