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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报告：保守预计3月1日美国最高近万人感染

March 11, 2020
1:04 pm

根据西达-赛奈(Cedars-Sinai)和北京大学联合进行的一项新研究，截至2020年3月1日，美国可能已经有1043-9484人感染了COVID-19新型冠状病毒，远远超过公开报告的数字。

■ 纽约华人资讯网主笔詹涓

研究人员在他们的论文中说：“这表明遏制COVID-19早期流行的机会窗口正在关闭。”这篇论文于3月8日在线发表于medRxiv。

与此同时，截至3月10日发稿时，根据一亩三分地网站统计，美国确诊病例已达989例。

领导这项研究的西达-赛奈医学中心科研人员表示，他们选择以“非常保守”的方法来估计COVID-19病例的数量。“因此，我们目前对美国感染人数的估计可能仍低于真实数字，”他们写道。

西达-赛奈医学中心学术事务执行副总裁兼医学院院长什洛莫·梅尔梅德(Shlomo Melmed)补充道：“西达-赛奈致力于与全球共同抗击COVID-19，我们相信，及早传播这项研究，并免费共享该模型基础的代码将有助于这些努力。”

为了得出新研究的感染估计数，研究人员仅对1月23日武汉封城前，从武汉地区直接“输入”到美国的COVID-19冠状病毒病例进行了建模，并假设封城手段已经阻断了武汉的全部离境流量。评估也未包括从中国其他地区或韩国、意大利或伊朗等其他受灾严重的国家到达美国的潜在病例——由此可见，这确实是个“保守”的估计。

美国的COVID-19疫情规模的计算依据是：武汉与美国之间的空中交通数据，CDC公开发布的确诊病例总数，以及根据先前研究估算的传播动态。该研究考虑到了美国国内少量病例的甄别和采取的隔离措施，研究团队还假设输入病例不再传播感染。

基于所有这些假设和方法，研究人员估计，截至3月1日，美国感染COVID-19的总人数在1043至9484人之间。

第一个数字可以视为乐观版，也就是说，假设当前这些预防措施，比如要求入境旅客强制隔离、在机场对国际旅客进行量体温这类筛查有效，那么最多会减少25%的不明病例的传播能力。

第二个数字则是悲观版，假设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干预程序来减少传播。

西达-赛奈医学中心医学和生物医学教授、新研究的资深作者德莫特·麦戈文(Dermot P. McGovern)说，最低和最高估数之间的差异对控制COVID-19的传播具有重要意义。

麦戈文解释说：“我们的模型表明，即使只采取适度有效的人群干预措施来减少传播，也会对疫情的规模产生深远影响。这一发现支持了公共卫生干预在控制这种疾病方面的作用。”

但是，研究人员指出，减缓病毒传播并非易事，因为大多数COVID-19病毒感染病例表现温和，甚至存在无症状的情况，这使得检疫人员很难甄别出可能正在传播病毒的受感染者。

麦戈文说，尽管存在这些障碍，仍有可能通过公共卫生专家已经建议的步骤来缓解COVID-19疫情暴发。这些措施包括提倡社会疏远，防止人们过于密切或频繁互动；提倡个人卫生；以及限制体育赛事等场合的大型聚会。

麦戈文说，此外，对受感染个体进行大规模筛查虽然成本高昂，而且在后勤上也颇具挑战性，但也可能有助于控制疫情。

这项新研究的第一作者李大林(Dalin Li)博士说，由于疫情的紧迫性，研究小组先在线发表了刚刚完成的研究数据，而整个研究尚未被期刊接受。

“我们决定在同行评审之前公布结果，因为这对及时公开的公共卫生决策非常重要。我们也将这个模型提供给了科研社区，这样其他人就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研究。”

研究人员并未评价美国此前的干预措施是否有效，也未解释其预估值与目前确诊病例差距悬殊的原因，但从1月底到3月初，不断有科研人员指出，考虑到COVID-19感染者的症状不典型甚至无症状，加上检疫和检测有限，中国境外的数据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就以美国在机场实施的检测手段来看，美国从1月19日开始，先是在三个主要机场对武汉入境旅客实施体温筛查，但有研究发现，考虑到有大概17%的患者未出现发烧症状，而且体温扫描仪的灵敏度仅为86%左右，这类筛查预计有46.5％的感染旅客将不会被检测到。因此，目前各国的机场筛查都不足以检测出足够比例的感染者，也无法避免感染旅客入境。

而感染旅客入境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据伦敦卫生和热带医学院2月13日一篇关于未感染地区的防控相关研究预计，如果每周有十位病毒感染者未被机场防控措施监测到，且进入未感染地区，那么乐观估计，至少9天后，疫情将在该地区爆发；

如果每周只有一位病毒感染者未被机场防控措施监测到，且进入未感染地区，那么乐观估计，疫情爆发可被推迟111天。

入境筛查几乎挡不住感染旅客，而美国的筛查也落于人后。目前美国每百万人口中检测5人，日本每百万人口中检测66人。原因在于CDC和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FDA)前期对检测卡得太严。

3月9日在线发表于《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的一篇题为《新型冠状病毒的诊断检测》(Diagnostic Testing for the Novel Coronavirus)的论文指出，CDC开发的首个诊断检测面临的技术挑战使美国在疫情爆发的最初几周内诊断能力凸显不足。CDC最初还限制了对已知暴露人群的检测。在加州滞后发现一例COVID-19的病例，随后在多个州发现了社区迅速传播的证据，揭示出了该策略的缺点。在早期阶段，COVID-19的传播范围已超出美国检测它的能力。

2月29日，FDA取消了先进实验室在使用自己的实验室开发的测试之前必须获得FDA事先授权的要求，从而扩大了检测能力。随后在3月3日，彭斯副总统宣布取消了联邦对检测的所有限制，并指出“根据医生的医嘱，任何美国人都可以接受检测。”

政策上的适当放松，有望最终打开美国筛查检测的瓶颈，目前随着全美各州总共63个公共卫生实验室获准检测，华盛顿大学、Quest和LabCorp加入检测队伍中，每天可检测的病人数可达1.5万例。在充分检测后，美国的实际确诊人数或许会渐渐接近现实。

■ 作者为纽约华人资讯网主笔詹涓，曾任《彭博商业周刊》中文版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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