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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自来水直接饮用的真相：小心重金属超标

May 1, 2020
6:43 am

文｜南默

输水管道老化，加拿大三分之一地区饮用水铅含量超标。

4月19日，一则来自法国的新闻引起了全球人民的关注。据巴黎政府消息，巴黎水务部门的实验室在27个非饮用自来水采样点中，检测到4个有新冠病毒存在。一下子人人自危起来，如果新冠病毒能够通过水传播，岂不是每一个人都很危险了？毕竟预防新冠的重要举措就是洗手，而且人类每天都要喝水。

不过好在巴黎政府表示，这些都只是非饮用水，主要是用于灌溉园林、清洁街道，而且只是在其中检测出了微量病毒。巴黎政府提示民众，目前来看，饮用水是安全的。

机构和专家们也分析称，新冠病毒通过水传播的可能性不大。世界卫生组织此前表示，自来水一般会经过消毒，不太可能传播病毒。美国疾控中心（CDC）和环保署（EPA）的看法类似：新冠病毒通过饮用水、粪—口、排水系统传播的可能性低且尚无明确证据支撑其可能性。

再来说一说大家非常关心的北美饮用水问题。一方面是因为疫情之下，抵抗力显得尤其重要，相信大家也和笔者一样，格外关注饮用水安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北美地区饮用水确实出现了一些质量问题，不得不让人警惕。

一、北美饮用水“神话”：自来水可以直饮？热水却不能喝？

笔者曾在2015年前往美国，在纽约短暂生活过大半年。当时最让我诧异的事情就是在纽约大大小小的公共场所，人们常常对着水龙头直接喝自来水。

作为一个中年人，保温杯里不加枸杞已经是最后的倔强了。别说直接喝自来水，就是喝凉水，都是万万不能的。纽约人竟然直接喝冷的自来水？

后来有纽约本地的朋友告诉我，纽约的自来水达到了饮用标准。纽约市长一度宣称，纽约自来水的质量比起瓶装水来都没差。但是那位朋友不忘嘱咐我，千万不要喝家里的热水，也不要用它们烹饪食物。这更令我吃惊。热水竟然没有冷水安全？经朋友的提醒我才知道，原来纽约的自来水分冷水、热水两个管道，为了防止腐蚀管道，热水中加入了一些添加剂，所以反而没有冷水安全。

在2019年发布的一篇文章中，纽约供水部门甚至不无骄傲地宣称：“纽约继续享受着全世界最好的自来水。”该文章还指出，四个水质实验室的科学家从纽约整个城市每个社区近1000个路边采样站收集的53200个样本，并进行了654,000次分析，结果显示，纽约市饮用水质量超过州和国家的标准。

初到美国、加拿大的中国留学生或者移民，像我当初一样感到诧异的并不在少数。在各类留学生和移民论坛上，关于此类的讨论层出不穷：“美国（加拿大）的自来水到底能不能直接喝？”“到美国、加拿大以后是喝自来水还是买瓶装水喝？”“做饭是用冷水还是热水？”

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当然是见仁见智。不过笔者可以提供一个谷歌上的问卷结果给大家参考：有三成的美国人选择直接饮用自来水，剩下七成的美国人选择将自来水过滤后饮用。

二、加州成全美水污染最严重地区，拟加收10美元饮用水税

事实上，在全美国境内，并非是所有地区的自来水质量都能像纽约一样达到饮用水标准。中西部地区的饮用水就经常爆出质量问题。

环保组织美国非盈利环境工作组EWG2019年出具的一则报告显示，华人聚居较多的加州是全美水污染最严重的地区。报告指出，富裕的加利福尼亚州不该出现水污染问题，但建立在加州用来评估饮用水累积污染物致癌风险模型上的数据显示，由于西部缺水问题导致水污染风险更高。这一数据基于2011年至2015年，加州2700多个社区的供水系统检测，检测物质为公共水系统中致癌物和其他有毒污染物，比如砷、铀和六价铬。

最终结论显示，750万人的饮用水可能遭到了化学污染，而加利福尼亚饮用水中发现的多种有毒污染物可能合起来导致“超过1.5万例癌症”。

2019年3月，来自政府的一项法案《California Drinking Water Tax》（加州饮用水征税细则）也从侧面证明了加州饮用水问题。该州州长Gavin Newsom希望向加利福尼亚的水用户收取每月最高10美元的费用，以帮助清理低收入和农村地区的污水。

Gavin Newsom表示，多达100万加利福尼亚居民的自来水受到某种类型的污染或不清洁的水，可能会导致健康问题。他称其为“道德上的耻辱和医疗紧急状态”。

在对该法案的听证会上，虽然人们对是否要征税无法达成统一意见，但大家达成了一个广泛的共识，即许多人无法获得清洁水，已经成为加州的一个污点，迫切需要改善。

位于密歇根州杰纳西郡的Flint（弗林特）还曾经爆发过美国境内最为严重的一次水危机。2016年1月5日，密歇根州州长里克·斯奈德在弗林特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此后不久，美国总统奥巴马也宣布进入联邦紧急状态。

2014年4月，为节省开支，弗林特将其水源从底特律水改为弗林特河，供水部门也发生了改变。这之后的一年多，新的水源对老化的供水管道造成了严重的腐蚀，最终导致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造成超过10万名居民的铅水平升高。据不完全统计，6000至12000名儿童接触了高铅含量的饮用水，其引发的疾病直接导该病导致12人死亡，87人受到影响。

2017年初，一些官员断言水质已恢复到可接受的水平，但截至2019年1月，仍有弗林特居民对水的清洁度表示怀疑。

也有一个问题时常受到关注，美国的水质普遍偏硬，不少初到美国的华人朋友担心，硬水是否会对健康造成影响？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报告，并无明显证据显示水的硬度与人体健康有直接的关系，虽然仍有少数研究指出，硬度愈高的水可能使心血管疾病的发生机率提高，但WHO大多以该研究的资料数量并不足以造成决定性的结论，而驳斥了这项说法。

三、加拿大部分地区饮用水含铅量超出健康标准数十倍

去年年底，一项调查报告也令加拿大水安全问题引起广泛关注。据美联社、《Global News》报道，2019年11月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加拿大一些大城市的自来水含铅量超出安全标准，可能给当地居民的健康造成严重危害。

据报道，9所大学和10个传媒机构联合对加拿大的饮用水水质，进行了为期4年的调查。调查报告指出，在2014至2018年间抽查的1.2万份饮用水样本中，有1／3的饮用水含铅量超出规定上限（十亿分之五），其中有一些更是超出标准数十倍。《Global News》将鲁伯特王子港多水质和美国Flint对比后竟发现，其有害物质含量大多高出十几到几十个百分比。

水含铅量超标的地方包括阿尔伯塔省的卡尔加里和埃德蒙顿、魁北克省的蒙特利尔、安大略省的奥克维尔等。研究人员还在32个城市一些较旧的住宅房屋内，在自愿参与这项研究计划的居民家中抽取饮用水化验。在260个家居饮用水样本中，有大约39%超出目前的安全标准。

志愿者Leona Peterson一直保持着直接喝自来水的习惯，但当UBC新闻专业的学生从她家厨房水龙头收集后，她感到很是震惊。样本检测结果显示，自来水中的铅含量超标高达三倍。她甚至感到自己被欺骗了，因为她还用自来水喂她新出生的孩子。专家说，铅会给人带来很大危害，尤其是对儿童。若长期饮用含铅量过高的水，会影响小孩子的智力发展，也会令人患上高血压、心脏病等疾病。

四、输水管老化是主因蒙特利尔已开始行动

加拿大饮用水为何铅含量严重超标？一方面是因为加拿大是少数几个没有设立全国统一饮用水安全标准的发达国家，也没有强制的饮用水铅含量测试，即使有机构测试，居民们也很少被通知水质污染情况。

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加拿大的水管严重老化。调查显示，许多城市的自来水在出厂的时候其实是符合相关安全标准的。然而，从市政输水管线到居民家中，沿线有不低于8个接口，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含铅的卫生设备和铅焊材料等，在许多城市，数十万底下铅管已经使用了几十年，老化严重。

要更换这些管道，极其困难。以加拿大第二大城市蒙特利尔为例。据加拿大广播公司报道，自 2007 年以来，蒙特利尔市政府就一直在与市公共卫生局合作，替换市政供水网络中的铅管。市政府早就拨出预算 5.57 亿加元，目标是到 2030 年更换总共超过 48000 条铅管。

私人拥有的管道部分，即从自己家住宅连接到市政供水网络的部分，则属于房主的责任。大多数业主虽然接到了通知，但并不重视，绝大多数人拖拖拉拉。最近10 年来，尽管市政府一再催促，但更换了私人部分旧铅管的业主还不到十分之一。据估算，更换自家连接市政供水网络管道的费用在 2200加元到 5000加元之间。

不过，蒙特利尔已经率先开始采取了行动。蒙特利尔市政府目前正在起草一项新市规，要求管道不符合标准的业主立即进行更换，如果业主不做，那市政府就会更换，然后向房主收取费用，房主可以选择一次性付款或分期付款，最长必须在15年中还清。

蒙特利尔市长瓦莱丽·普兰特（ValériePlante）表示：“我希望房主和房东记住，这个问题直接影响到健康。”

参考资料：

1、加拿大广播公司，《把自来水中铅含量减半: 魁北克是加拿大第一个采取行动的省份》

2、新华社，《加拿大多地饮用水铅超标许多供水商根本不作检测》

3、Global News，《Is Canada’s tap water safe? Thousands of test results show high lead levels across the coun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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