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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不能歧视LGBT员工，特朗普刚吹完狗哨，他任命的第一个大法官就作出了这项裁决

June 16, 2020
2:33 pm

纽约时报报道，美国最高法院周一做出了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民权裁决：美国的雇主们不能再因为员工是同性恋或变性人而解雇他们。这项裁决保护同性恋和变性者免受工作场所的歧视，为L.G.B.T.平等运动带来了惊人的胜利。

颇为耐人寻味的是，代表多数人作出这一判决的戈萨奇大法官，是特朗普任命的第一个最高法院大法官。而就在上周五，奥兰多同志夜店枪击案4周年之际（这次枪击案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起针对同志人群的仇视犯罪，共造成至少50人死亡，53人受伤），特朗普再次吹响了狗哨，白宫推出新规，取消医保法里对LGBTQ人群的保护。不知道最高法院作出该判决的时候，特朗普内心作何感想？

保守派大法官尼尔·M·戈萨奇代表多数人在6比3的裁决中写道：“雇主仅仅因为一个人是同性恋或跨性别者就解雇他是违反法律的。”

在周一的裁决之前，在美国超过一半的州，解雇同性恋、双性恋或变性人的员工是合法的。这项具有重大影响的决定将工作场所的保护范围扩大到了全国各地的数百万人，继续了最高法院在同性恋权利方面取得的一系列胜利，尽管特朗普总统任命了两名大法官，对最高法院进行了改革。

这一不平衡的裁决来自一个基本保守的法院，令人十分惊讶。

戈萨奇大法官是特朗普任命的第一个最高法院大法官，与他一起出庭的还有首席大法官小约翰·G·罗伯茨、大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斯蒂芬·G·布雷耶、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和埃琳娜·卡根。

这是自安东尼·M·肯尼迪大法官2018年退休以来，最高法院首次就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恋和跨性别者的权利做出裁决。此前最高法院对同性恋权利做出的所有四项重大裁决中，多数意见都是由肯尼迪撰写的。这些权利的支持者担心他的离开会阻碍平等运动的发展。

哥伦比亚大学的法学教授苏珊·B·戈德堡说，“这是L.G.B.T.公民权利的一个简单而深远的胜利。我们很多人担心，最高法院会破坏性别歧视保护，允许雇主基于性取向和性别身份进行歧视，但它拒绝了联邦政府这种企图。”

该裁决引用的是1964年《民权法案》第七条，该法案禁止基于种族、宗教、国籍和性别而实施就业歧视。而这次大法官们需要裁决的问题是，最后一条——“因为性别而歧视”——是否适用于数百万同性恋和跨性别工作者。

戈萨奇法官写道，确实适用。

他写道：“如果雇主因为一个人是同性恋或跨性别者而解雇他，那等于说雇主解雇他的理由是，他的性格特征或行为在其他性别的人身上不会受到质疑。”

戈萨奇法官写道，“如果要不基于性别歧视一个人，就不可能歧视一个同性恋者或跨性别者。”

作为这个裁决意见的反对方，小塞缪尔·A·阿利托大法官在一份和克拉伦斯·托马斯大法官联名的异议书中写道，作出这样的裁决，多数大法官等同于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司法角色。

阿利托法官写道，“今日最高法院做的其实是立法，而不是司法。尽管裁决书本身把自己伪装成一条法令的解释意见，但这是欺骗性的。”

他写道：“我们很难回忆起上一次我们最高法院是什么时候如此厚颜无耻地滥用我们解释法规的权力。最高法院试图说服读者，它只是在执行法令条款，但这是荒谬的。”

阿利托法官写道，1964年对性别歧视的普遍理解是对妇女或男子的偏见，不包括基于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的歧视。他写道，如果国会想保护同性恋和跨性别工人，可以通过一项新的法律。

他写道，“在1964年，‘因为性别’的歧视并不被理解为与性取向或变性身份的歧视有关。任何这样的观念都会与当时的社会规范发生巨大的冲突。”

阿利托法官补充说，这一次的裁决将产生有害的后果。

他说，作出裁决的大法官们对诸如进入卫生间和更衣室等问题都没有回答。“对于遭受过性侵犯或性虐待的女性来说，”他写道，“在洗手间或更衣室等狭窄而敏感的地方看到一个裸露着身体、有着男性身体特征的人，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

他说，作出裁决的多数派也没有谈到这项裁决将如何影响体育竞赛、大学住房、宗教雇主、医疗保健或言论自由。

阿利托法官写道，“在今天的裁决之后，原告可能会声称，称呼他们的人没有使用他们喜欢的代词，就违反了禁止性别歧视的联邦法律之一。”

他总结道，“尽管最高法院不愿考虑其决定的后果，但我们将无法长期回避这些问题，整个联邦司法系统将在未来数年里陷入关于最高法院推理范围的争论。”

戈萨奇法官回应说，法院的裁决范围很窄。“我们并不打算解决浴室，更衣室或其他任何类似的问题。”他写道，“其他政策和做法是否有资格被称为非法歧视，或根据第七条的其他规定找到理由，这是今后的问题，而不是眼下的问题。”

他补充说，民权法案第七条本身就包括了对雇主在宗教上的保护，另外的联邦法律和第一修正案也允许宗教团体在其就业决定中享有自由度。

特朗普任命的另一位最高法院大法官布雷特·M·卡瓦诺发表了一份单独的异议书，提出了关于法定解释的观点。“法院必须遵循普通意义，而不是字面意义。”他写道，并补充说，“因为性别”的普通含义不包括基于性取向或性别认同的歧视。

他写道，“妇女权利运动过去不是，现在也不能被直接等同于同性恋权利运动，尽管许多人同时支持或参与了这两种运动。因此，认为性取向歧视只是性别歧视的一种形式，不仅是语言和心理上的错误，也是历史和社会学上的错误。”

此次裁决，最高法院审理了两组案件。第一起是同性恋者发起的诉讼，他们说自己因为性取向而被解雇。同性恋男子杰拉尔德·博斯托克，声称在他加入了一个同性恋垒球联盟后，被他的雇主，佐治亚州克莱顿县的一个帮助被忽视和虐待的儿童的政府项目中被解雇。

第二个案件来自跳伞教练唐纳德·扎尔达，他也表示自己因为是同性恋而被解雇。在他被解雇之前，一名女性顾客投诉称，她不喜欢自己在一次双人跳水中被绑在扎达身上。扎尔达希望让这位顾客放心，他告诉她自己是“100%的同性恋”。

另一起是性别认同案，由一名变性妇女艾米·斯蒂芬斯提起的，她在2013年宣布自己是一名变性人，而后她被密歇根州的一家殡仪馆解雇。

跳伞教练扎尔达在2014年的一次跳伞事故中丧生，变性妇女斯蒂芬斯于今年5月12日去世。他们的继承人接手他们的案子继续起诉。

戈萨奇法官在周一写道，批评人士有时会说，不该由最高法院来解决这个问题，问题应该被交给国会通过立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如同房子里的大象，议员们不可能随随便便把它塞进老鼠洞里（不去解决它）。他写道，“我们不能否认，今天的规定——雇主被禁止以同性恋或变性身份解雇员工——是一头大象。但是，老鼠洞在哪里？民权法案第七条禁止就业中的性别歧视，它是用极其宽泛的术语写的。至少从应用端的意见来看，它一直在起着出人意料的作用。”

“这头大象。”他写道，“从来没有藏在老鼠洞里，它一直站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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