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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放后,中国的“新冠产业”怎么办?

《经济学人》杂志分析:从“动态清零”政策退出,是对大流行病带来的利润和收益产业的威胁。加美编译,不代表支持文中观点或者确认其中事实。

2020年2月,武汉市江岸区塔子湖体育中心改造成的方舱医院。汮汐,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中国的“清零”政策越严厉,其新冠产业综合体就越大。“动态清零”意味着对尽可能多的人进行核酸检测,然后不仅隔离感染者,还隔离他们的密切接触者,甚至是这些密切接触者的密切接触者。

在许多情况下,在中国某个地区发现一个病例后,整栋住宅楼的住户都被运到隔离区,在中国称为“方舱”。当中国的领导人努力防止新冠病毒在全国范围内传播时,许多公司都在套利。

这些公司现在面临着命运的逆转。在过去两周里,中国公众对“动态清零”的情绪迅速转变。12月7日,中国的中央政府宣布结束不必要的核酸检测,并允许无症状的病例居家隔离,此前中国各地的大城市爆发了对长期严厉限制的罕见抗议活动。这一政策转变是中国在2020年初关闭国际旅行以来,最引人注目的一次。

退出“清零”将对曾经有利可图的商业模式造成沉重打击。之前最大的受益者是做核酸检测的企业。许多公司见证了自己的股价在新冠大流行早期飙升数倍。但是一些城市的市政府最近也在寻求将检验检疫设施变成可持续的企业,以吸引投资者并创造收入。

自2020年初以来,中国各地已建立了数百家方舱医院,以容纳日益增多的新冠病例。有些是由社区中心改建的,有些则是由一大排航运集装箱组成的。在许多地方,它们只是在任何可用的建筑物中建造的牢房。

尽管有了新的规定,中国仍然将与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隔离开。许多人对被关押的恐惧超过了对病毒本身的恐惧。

地方政府一直在努力支付核酸检测和隔离设施的费用。分析师认为,中国全国大规模检测的成本每年约为1.7万亿元人民币,占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5%。为了支付建设隔离设施的费用,中国东部省份山东的一些城市劝诱投资者拿出现金,市政府发行了大约150亿元人民币的债券,以帮助建造大约85个设施。一些中国媒体估计,在项目的生命周期内,收入可能是投资的三倍。

方舱债券为中国的未来提供了一个黑暗的愿景。招股书中指出,“疫情”将持续5年,隔离可能成为正常生活的一部分。一些方舱债券的招股说明书还详细说明了这些设施将如何产生收益。对任何被怀疑感染的人来说,入院是强制性的。在大多数情况下,提前解除隔离是非法的,而且大多数人的住宿并不收费。

为了能创造收入,山东港口城市烟台的一家医院说:它将开始向病人收取停车费。来自食品账单的现金收入,则可能为每个病人每天50元左右。而未来的计划是,当新冠病例有所缓解时,这些方舱设施可能会被改造成仓库,甚至是养老院。

这些计划现在看起来都不再确定了,使投资者面临着巨大的损失前景。许多方舱医院仍在接收感染患者。但进一步的政策变化可能会使它们在2023年过时,尽管许多设施正在建设中或完全建成了。

那些依赖中国在城市地区进行长期大规模核酸检测的公司现在也在挣扎。生产检测设备的达安基因,在过去一周里股价下跌了约7%;另一家大型检测公司迪安诊断也遭遇了类似的下跌。一些公司也因为“发国难财”而在中国的互联网上受到攻击。

尽管如此,一些医疗保健公司现在还是收获了一个显著的红利。虽然核酸检测业务前景不佳,但由于预计随着疫情防控措施的放宽会出现大量的病例,保健和治疗公司的股票已经飙升。

例如,呼吸机制造商鱼跃医疗的股票在11月上半月上涨了25%。在香港上市的殡葬业巨头福寿园的股价自11月初以来跃升了约50%,这是对大范围暴发疫情的一个可怕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