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全球经济和市场都处于动荡不安中，投资者如何决定下一步？《财富》杂志的访谈了三位著名的投资专家，分享了他们在经济衰退中的建议。
在过去的12个月里，投资市场出现了一些相对严峻的里程碑情况，这包括四十年来最高的通货膨胀率，和自大萧条以来第一个真正持久的熊市。
这一系列的坏消息给投资专家带来了两个挑战：他们需要弄清楚在哪里可以找正回报的投资，他们还需要说服客户从恐慌中走出来。
但这些前景都没有让我们的专家感到畏惧。事实上，对于股票、社会和我们的心理来说，他们一致认为，艰难的2022年可以为更好的2023年铺平道路。
参加今年小组讨论的有Ritholtz 财富管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约翰·布朗，Modernist Financial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乔治·侯赛；以及美银证券集团的美国股票和量化策略以及全球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ESG）研究主管萨维塔·苏布拉马尼安。下面的对话已经精简。
《财富》：市场一直处于长期的下降趋势中，作为成年投资者，我们都没有经历过这么高的通货膨胀。你们三个人是否预见到了这一点？
萨维塔·苏布拉马尼安：到去年年底，我们对市场前景转为基本看跌。我们开始看到我们职业生涯中从未见过的通货膨胀，加上市盈率和通货膨胀率之间的关系完全失调。我们的标准普尔500指数的市盈率在20以上，而CPI约为9%。
这看起来真的站不住脚，也有点像1999年-2000年的情况。那是同样的感觉。成长股会永远上涨，所有巨型科技股是你想买的。这些公司不一定有强劲的收益，但有梦幻般的增长承诺。
在一个非常低的利率环境下，这很可以。但是，随着资本成本的上升，采取这种赌注会变得更有问题。
乔治·侯赛：我一直在告诉人们，市场周期一般是7到10年。一段时间以来，我的第六感一直在说这个。在某些时候，市场会有某种程度的修正。我们一直在与客户合作，建立现金头寸，建立授信额度，特别是对企业主而言，所以当市场出现调整，或者更重要的是，当经济衰退影响他们的业务时，他们有很多选择。
我们的客户处于这样一个位置，他们有大量的资金。因此，只要他们不在市场底部恐慌，他们就会没事。因此，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提醒人们注意这一点，并让他们准备好，不仅能够经受住寒冬，而且能够利用这个时刻，专注于为下一个阶段做好准备。
约翰·布朗：我们的投资模型，是为了在统计学上明确，当我们不再处于牛市时能迅速做出反应。因此，到2月底，我们完全离开了纳斯达克指数。而到了4月底，我们完全退出了标普500指数。
但这不是整个投资组合，这是一个更大的投资组合中的一个特定策略。但这解决了客户的担忧，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些更低高点（Lower High）和更低低点（ lower lows）。而且它给了我们以后再买回来的选择。
有一个重要的注意事项，我们不会称之为市场底部。因为当买入信号被触发时，我们很可能会大大偏离了市场低点。这就是技术分析的工作原理，它是保守的。
侯赛：情绪化的决策可以对我们有利，也可以对我们不利。我们所做的很多工作都是预防性的。我们会问客户：“当市场下跌的时候，你希望我告诉你什么？”
我们真的把它写下来，然后调出文件，提醒他们，他们在更接地气、心态更稳定时想做什么。
布朗：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观点。你会有一个客户说，“好吧，让我抛掉”。我们会问，你有一个百万美元的投资组合，其中70%是股票，现在就卖掉它？是的。好吧，那让我们来看看我们创建的你的财务计划。告诉我这些事情中哪些是你不再想做的。你能把读大学去掉吗？不想买游艇了？我们就开始从清单上划掉这些项目。”
《财富》：那么，在人们保持投资的过程中，有哪些可用的调整？
苏布拉马尼安：派发股息的股票是抵御通货膨胀环境的最佳方式之一。如果你看一下金融公司，它们在通货膨胀时期往往会有收益增长，而且收益是名义上的，与债券收益率不同。而且金融公司的价格仍然相对低廉。
能源行业提供的自由现金流收益率，比财政部通货膨胀保值证券高九个百分点。这是一个巨大的利差。如果你有环境至上的意识，可能很难去投资能源行业。但这些公司知道了这一点，他们意识到他们正在被绿色、清洁、可再生的电力所取代，并且他们已经积极地转向变得更加环保。
《财富》：那些在替代能源方面更全面的多元化的能源公司是否获得了溢价？
布朗：我想谈谈新纪元能源公司（NextEra），这家能源公司拥有佛罗里达电力和照明公司，这是你能想象到的呆板和无聊的公用事业。然而，这仅仅是他们业务的一半。
另一半是这个巨大的、快速增长的可再生能源公司，他们正在为其他公用事业公司和大型企业建立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从五年来的收益来看。新纪元能源公司上涨126%；标准普尔指数上涨61%。这是一只支付股息的股票，表现得像一家公用事业公司，但有这种溢价回报，因为他们正在考虑如何为下个世纪供电？
《财富》：乔治，你一直在告诉你的客户，如果他们看涨，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卖，特别是环境、社会及管治（ESG）概念板块的，对吗？
侯赛。是的，我们有一些客户，他们在全球范围内分散投资，所有的好的东西都有，但他们最终想转移到ESG。而且投资策略在我的软件中已经有很多年了，所以当经济下滑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我们在重新分配的时候打了八折。所以这真的很令人满意。
布朗：你是否发现，你的客户更有可能坚持与他们的价值观相一致的投资组合？
侯赛：我发现，当他们真正立足于自己的财务计划时，就像你刚才说的，当他们真正了解自己的目标时，他们不仅在投资中，而且在慈善捐赠中，在他们展示社区的方式中，在他们花费时间的方式中，非常致力于价值观。所有的财富领域，投资部分成为这一切的动力而不是路径，对吗？
苏布拉马尼安：我们在美林证券也看到了这一点，我们有越来越多的人群，不仅仅是年轻的千禧一代或Z世代，还有更多的高净值女性投资者，或者只是想根据自己的价值观来分配资本的人。
我想说，几年前，这表现为一种排他性的模板。“我不会投资化石燃料”或“我不会投资于做干细胞研究的公司。”
现在，我们实际上已经看到很多这样的排除法被取消了。
我们开始看到个人投资者更全面地对待这个问题，并这样考虑到：这家公司现在看起来可能不是很好，但他们是否正在改善？
布朗：我想说一点政治不正确的话。能源行业今年上涨了65%，而其他行业都是负的。我看到很多客户对ESG只是半信半疑，或者只是因为他们的孙子强迫他们感兴趣，他们对自己说：“我为什么不投资更多在雪佛龙上（美国最大的能源公司之一）？”
这并不意味着ESG已经死亡，我知道很多人因为写这样的标题而获得点击率。但也许让我们在一个简单易懂的光谱上看ESG，而不是“这个公司是邪恶的，这个公司是好的”。然后说，“好吧，我确实想要能源风险，我不会买那些把一条河烧起来的公司，我会买那些投入大量资金研发减少消耗天然气的公司。”
我认为，这就是市场前进的方向。
侯赛：对那些没有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的公司进行投资，然后利用股东的力量说，你必须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是一种相当激进的做法。
我为客户提供的一个例子是费城圣弗朗西斯修女会（Sisters of St. Francis of Philadelphia）。她们购买了高盛的股票，以便在下次公开的董事会会议上提出一封信，解释她们对高盛决策的社会影响的问题。
而当高盛没有回应时，他们就发布了一份新闻稿说：“你们没有回应诺拉·纳什修女的信（诺拉·纳什是修女会负责投资的人）。”
布朗：我还想指出，在ESG投资方面，在它有一个标签，有一个名字之前，有一些公司非常关心他们的影响和他们所服务的社区，并把员工视为利益相关者。
这方面最好的例子是好时公司。当你去好时公园时，在过山车之后，花5分钟去博物馆。你会看到这一个世纪以来，他们赞助了镇上的公共工程，以及比镇民能够负担的更高水平的教育，并赞助了妇女体育协会。
而好时公司并没有因为照顾自己的利益相关者而减少成功。事实上，它是那个时代仅存的几家仍在全球范围内蓬勃发展的公司之一。因此，有一种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并且不需要在上升时妥协，只是要在这方面做更多的努力。
《财富》：这是进入ESG的S面，即社会面。
苏布拉马尼安：我们正处于有史以来最紧张的劳动力市场。公司想拥有满意的、快乐的、愿意呆在公司的员工。我们在研究中发现，如果你看一下Glassdoor（公司口碑网站）的排名，看一下工作满意度高的公司，它们不一定是员工工资最高的公司，不是员工认为他们有最好的职业成功轨迹的公司。这些公司的员工认为文化是他们公司的强项。
布朗：挑战在于，当你在数据中发现与你自己的感觉不一致的东西时，你会怎么做？
你可能对伦敦商学院的迪姆森、斯汤顿和马什很熟悉。他们研究了最大的行业分类回报。而追溯到1900年，烟草是不败的。美国的烟草公司的投资回报率是百分之650万，如果你能搞明白的话。
因此，有些时候，你必须说，“我相信这种ESG投资方法是有效的。然而，我也愿意接受，如果石油股在一年内翻倍，而我的投资权重不足或没有权重，那么我准备向我的客户解释为什么我们不得不放弃这种反弹。”
侯赛：我向客户提出了一个问题，在我们自己的文化对话中，这个问题是：“到底什么才是足够的？”就像也许你不需要都抓住所有这些回报……
布朗：我来自长岛（传说中的纽约富人区），所以没有什么是足够的。
侯赛：哈，没错。但你真的需要下一个一百万美元吗？
布朗：我们去年在加密货币领域进行了这种对话，你的目标是一辆兰博基尼车吗？是赌博吗?是娱乐吗?
所以对于一些从事加密货币的人来说，这几乎是与他们的身份相联系的。为什么你需要在这个资产类别中拥有30%的资产？而答案是，“嗯，这是我在地球上的使命”。
因此，作为一个财务规划师，你很难去跟客户这样说：“嗯，事实证明，如果我们不做这些事情，你就会没事的。所以，现在你真的想投资到什么程度？”
我写了一本书，叫做《我如何投资我的钱》。而我们对20个真正在这个行业工作的人说：“不要告诉我，你认为你的客户应该做什么。而是你是怎么处理你的钱的？”
令人惊讶的是，人们在应该做什么和他们想做什么之间有多少妥协空间。而且这些都是专业人士。我在书的开头提到了杰克·博格，他是指数投资的教父，也投资于他儿子的对冲基金。
这与他所说的关于成本和阿尔法（指数基金的阿尔法策略）等的一切完全不一致。所以他们问他，那么，你为什么这样做？
他说，嗯，家庭，我爱我的儿子。
侯赛：是的，有些事情超越了我们的投资理念。我认为这是对话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布朗：但我们不要在加密货币上花20分钟。
《财富》：当然不会。但我们要谈谈关于非股票资产的话题。很久以来，我们一直在引用TINA这个缩写，股票没有替代品。当利率如此之低时，对于大多数投资组合来说，并没有其他可靠的资产组合。当然随着利率的提高，这是一个不同的话题。
布朗：投资者有这样的误解，当市场下跌时，他们的投资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而事实上，情况恰恰相反。
在今年的前10个月，可以说，我们比过去20年的任何时候都做了更多的艰苦工作。进入11月，10年期国债指数下跌了18%，这简直是1788年以来10年期国债的最差表现，我个人不记得了，但我可以想象那是相当艰难的。巴克莱综合指数在过去27个月中下降了17%。这是美国债券市场历史上最长和最大的缩水。
同样，每个人都有难处，要恢复元气。标准普尔指数下降了20%。当你看一个60/40的投资组合时，很难找到情况更糟的时候。但这是我们未来投资回报的来源。
简而言之，如果现在这个阶段入市是你的起点，你没有可能不成功的。它不会成为你整个投资组合的起点，但是对于新的投资者，对于新的资金来说，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苏布拉马尼安：今年年初，我们的长期估值框架告诉我们，未来10年的回报率每年都将是是负的。但是，在我们看到的今年的市场震荡之后，在鲍威尔连续加息之后，在我们经历了一个熊市之后，同样的模型却告诉我们，未来10年的回报将是每年约5个百分点，相差不多。如果你再加上2%到3%的股息收益率，这就是一个相当健康的股票回报。
然后，当你看债券。与其把现金放在银行收益为零，你还不如把它转移到三个月的短期国债或两年期的债券。如果你正希望提高一点收益率，并且你可以承担一点风险，信贷市场开始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
我们在研究中发现的最简单的策略之一，我把这个告诉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和任何愿意听的人，那就是：如果你跟踪股息收益率，并且你拥有罗素1000指数中的蓝筹股公司，买的不是股息最高的公司，而是第二高的那五分之一公司，你的总回报基础将超过标普500指数。
而且你的表现也会超过市场上的其他每一类股票：极为成功的、无股息收益的也就是零报酬的股票，以及超高股息收益的股票。而所有这些都是通过这个可靠的策略。
布朗：这不会像社交媒体炒作的股票那样有趣，这就是问题所在。
侯赛：我们告诉客户，投资应该是非常无聊的。如果你太兴奋，你可能做错了。
加息使房地产销售放缓。说实话谢天谢地，因为有一些系统性的问题，是由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繁荣的房地产市场造成的，它在美国东西两岸都造成了很多人住不起房子的问题。因此加息能够让人们慢下来，我很感谢这一个周期。虽然这一刻是冬天。我只是不断告诉人们，冬天是好的。
布朗：当一切投资都在呈上升趋势时，你无法思考，因为你周围每个人都在变得更富有，你要疯了。你就会想，“哦，我的上帝，为什么我不做这个？我怎么什么都没得到？”
而现在恰恰相反，每天你醒来时都心存感激。“哦，感谢上帝，我错过了这个机会。”
因为所有这些事情都在出问题，或者说在倒退。
回到估值，标准普尔500指数现在终于低于其25年的平均水平。我们处于大约15至16倍的收益。25年的平均值是17，也就是我整个职业生涯的时间。所以我想问你，萨维塔，这够便宜吗？难道估值不需要回升一点吗？
苏布拉马尼亚：我不想成为市场上让人讨厌的乌鸦嘴。但我确实认为仍然存在着估值过高的领域。我看到的是那些劳动密集型的公司，它们的成本结构很高。
劳动力成本已经上升，基本上每一种原材料的成本都上升了。因此，认为明年的收益会很好的想法并不是一个定论。事实上，我们对明年的盈利预测暂定为负增长。
另一个问题是，我们开始看到裁员的冲击。我们开始看到熟练劳动力已经开始恐慌，这些人是较富裕的消费者。我们都在谈论财富效应，我想在数学上是，每创造一美元的财富，就会影响四分钱的消费。
这次的负面财富效应可能会更深刻，因为很多人在股票上赚了很多钱，拥有房屋，或在科技行业工作，在这些真正高薪的行业工作。但现在市场正处于拐点，他们要失业，他们拥有的资产也大大折扣了。
布朗：说到这一点，美达公司正在谈论裁减13%的员工。这些都是年薪百万美元的人。他们的存在支持了各种形式的私人教练、美发师、汽车修理工的生计。
《财富》：一个更恶化的经济环境往往会吓得人们远离慈善事业。你会如何引导人们度过这个难关的？
侯赛：我们已经谈了很多，同样，我们需要理解什么才是足够的。我们所讨论的大多数人都有大量的资源。如果他们没有完全透支他们的生活方式的话，他们可能会好起来的。
我们需要记住的是，资本市场不是经济，经济也不是资本市场。而经济的态势让我对食品银行非常担心。孩子们很饿，有的人很饿。而当孩子们没东西吃，他们在学校里就无法集中注意力，如果他们不能在学校集中注意力，他们就没法成为好学生，他们就不能向前发展。但
作为一个企业主，我在想，20年后我需要雇用这些人。因此，我们一直以这种方式在说，“不要担心你的投资组合，把一些钱捐给食物银行。”
布朗：非常感谢你提出这个问题。这个周末我和我的女儿一起做了一个活动。是去长岛关怀，一个救助组织，但他们的食品储藏室是空的，现在通货膨胀的影响真是太荒谬了。
因此，我们筹集了资金，并在周日在高中做了一次食品捐赠活动，食品银行的首席执行官来打招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做了一个即兴演讲，主要内容是长岛有22.5万个食物无保障的家庭，有7.9万个孩子不知道这周他们家里是否有足够的食物。
想想这一点觉得挺疯狂的，因为在周一早上，我们现在正在谈论杰罗姆·鲍威尔，我们正在谈论投资回报率，这太疯狂了。
乔治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观点。在某一点上，我们花了太多的时间考虑市场回报，而没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们是多么幸运，考虑下要不要担心足够的食物。
侯赛：我们做了一些研究，因为我很好奇，投资于孩子的投资回报率是多少？
有一项研究表明，投资于出生至5岁的孩子的项目将有13%的投资回报率，因为它减少了我们的公共开支，如监狱和医疗保健的成本。
因此，我想说，把你的注意力从你的401（k）或你的信托账户上移开，转而关注那些真正有利于你的邻居的事情，这将有利于你的当地企业，这将有利于我们的相互联系。我认为这确实是此刻的机会。
布朗：政治家们不能这样想，因为他们必须在四年内获得连任。但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去想，未来15年的红利将是疯狂的。
苏布拉马尼安：企业在推动这个问题上确实发挥了作用。在过去20年里，我们看到的是，支持你所在的社区：为银行服务不足的社区提供银行服务，向妇女传授金融服务和投资方面的技能，为离开劳动力市场的人提供回归计划，这些使你的品牌具有积极意义，可以转化为吸引和保留人才。
侯赛：还有一件事要补充。如果你想获得更好的回报，你可以做的是，你可以聘请一位女性来管理你的资金。两位金融学教授在90年代发表了一份研究报告，标题很好：“男人就这样，性别、过度自信和普通股投资（Boys Will Be Boys: Gender, Overconfidence, and Common Stock Investment）”。
还有其他几项研究表明，女性每年的业绩超过男性同行从0.4%到30%。
布朗：这项研究是在木头姐凯西·伍德之前还是之后进行的？
侯赛：我在这里感兴趣的是，个人投资者在如何分配他们的资本方面有很大的选择权，这包括由谁来管理他们的资金。有很多神话般的女性经理人，或具有不同背景的经理人，他们可能以不同的方式看待世界。而这正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来驾驭这个不确定的世界。
《财富》：你对什么事情感到乐观？
苏布拉马尼安：对我来说，既兴奋又害怕的是，投资的世界已经变得更加民主化了。
投资不应该只是精英和富人的事，投资应该是我们所有人都在考虑的事，从我们的第一份工作开始。对我们来说，教育我们的孩子是很重要的。开始设立一个储蓄账户，开始考虑长期投资。
即使是整个社交媒体追捧股票这个现象，也是个人对所谓的投资老手的一个有意思的转变。你看到了一个有趣的转折。从对冲基金通过比其他人更聪明来赚取2%的管理费的想法，到我们都可以创造财富，我们都可以投资，我们都可以参与这个阶段。
侯赛：我认为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时刻，但也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时刻。现在有很多理由让人紧张。最高院对生殖权利的裁决让我们所有的客户感到不安（堕胎权），还有他们对同性恋权利、变性人权利的信号，以及这可能对我那些拥有非传统家庭和企业的客户产生的影响。
我认为我们有机会自我觉醒，意识到我们吓坏了、害怕、焦虑和不采取行动，意识到我们要把这作为一个机会来反思。我们的优先事项是什么？我们的价值观是什么？我们现在想做什么？然后做真正做一些彻底改变的事情，也就是不做任何蠢事。
我不认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正在悲痛中，需要休息一下，就像投资者在下跌的市场中不做任何事情一样，但也要冷静下来，与你所爱的人一起放松，并弄清楚你在这个下一阶段想成为谁。因为我认为经济正在蓬勃发展，我认为市场有很多的机会。我认为这就是我们将找到很多解决方案的地方，以满足我们下一个阶段的需要。但我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采取行动。
布朗：当你回顾历史，看看这些重大的历史转折点，如战争或暗杀的后果，你总是可以看到，有一个转折是由它导致的。而通常这种转折是朝着更多的进步，而不是倒退。所以我希望你对这个时刻的看法是正确的。
有三件事值得兴奋，有三件事值得担心
兴奋的事情
1 大盘股在打折
11月，标准普尔500指数以15至16倍的估计远期收益交易，低于其25年的平均值。一些专业人士认为这预示着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好的回报。
2 熊市中的税收减免
在下跌市场中不得不出售资产的投资者，可以利用损失来减少他们的应税收入。这一事实也使得现在是转换罗斯IRA（一种养老金账户）的好时机。
3 绿色持续发展
在能源股的热门市场中，投资者正在奖励那些致力于可再生燃料的公司，这是应对气候变化势头的一个令人鼓舞的迹象。
担心的事情
1 企业利润受到威胁
公司一直能够将不断上涨的成本转嫁给客户，但这种日子可能很快就会结束。美银美林预计，2023年的盈利将会缩水。
2 科技业裁员及其连锁反应
亚马逊、Meta和其他科技巨头的高薪员工的裁员可能会产生“负面财富效应”，伤害到围绕科技经济的服务行业。
3 通货膨胀和最脆弱的人群
更高的价格在美国引发了饥饿危机，对今天的社会造成了痛苦，并对未来的经济竞争力和社会凝聚力构成了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