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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蒂尔在中期选举中的“风投”式政治策略,这次回报惨淡

金融时报刊文分析,,随着中期选举的临近,硅谷著名科技投资者彼得·蒂尔成为共和党政治缔造者的追求,遭遇了滑铁卢。

彼得·蒂尔在2022年中期选举季节大展拳脚,为一对精心挑选的参议院候选人开出了两张1千万美元的支票,并将自己定位为共和党内的下一个政治缔造者。

彼得·蒂尔。Dan Taylor,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然而就在选举前三周,蒂尔的大实验陷入了困境。他的一位候选人在民调中挣扎,尽管蒂尔注入了现金,但两人的筹款额都无法与他们的民主党对手相比。

同时,蒂尔和他的两位候选人,分别是亚利桑那州的布莱克·马斯特斯(Blake Masters)和俄亥俄州的JD·万斯(JD Vance),在很大程度上未能获得共和党建制派的支持,这让人们对这位硅谷亿万富翁与共和党的把关人,比如参议院的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的长期关系产生了疑问。

在采访中,共和党的政治战略家和长期合作伙伴们表示,这位贝宝(PayPal)联合创始人、脸书早期投资人的非常规政治捐赠,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其自身作为风险资本家背景的影响。他的策略与他所处的行业密切相关,在几个竞选活动中进行一些早期的、有针对性的大赌注。

然而其中一些人说,他们很难看到这种模式的智慧,尤其是在备受瞩目的参议院选举中,这些选举可能决定哪一方在未来两年能有效控制华盛顿。

一位共和党竞选顾问说:“这些(科技行业)人员赚了很多钱,并认为自己很有天才,因为他们就是天才……但这并没有像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完美地转移到政治上。”

他和其他认识蒂尔的人一样,要求不具名,以便能更自由地谈论这位亿万富翁。

这位顾问说:一个成功的竞选活动就像一个有三条腿的凳子,一条腿是一个好的候选人,另一条腿是外部资金,第三条腿是所属党派的支持

这位顾问说:“那种‘捐赠者即掌控者’的模式确实看到了一条腿,那就是他们的钱。但他们不考虑候选人的质量,因为他们彼此认识,捐赠者认为候选人是了不起的人,会成为伟大的参议员,这就是唯一的考虑。”

一位与这位亿万富翁有相同政治倾向的科技界长期合作者,对蒂尔的政治投资策略表示失望,称他在政治支持方面太过于像教授了,这意味着他喜欢提出想法,但没有明确的长期目标。

另一位长期与蒂尔合作的人表示,这位亿万富翁与两位参议院候选人的个人关系,是如此大力支持他们的重要原因。这是在高级别竞选中选择候选人的一种非典型策略。

蒂尔的两位候选人都是他的前雇员。马斯特斯是这位亿万富翁的投资公司蒂尔资本的首席运营官,而万斯则在他的风险投资公司 Mithril Capital 工作。

即使有蒂尔的捐款,万斯和马斯特斯也很难跟上民主党对手的步伐。共和党候选人的数字分为从蒂尔筹集的资金(浅)和所有其他资金(深)。图源:FT

蒂尔的发言人没有回应记者的评论请求。

在2022年的选举周期中,蒂尔已经捐赠了超过3010万美元。这比同为亿万富翁的理查德·乌伊林(Richard Uihlein)和肯·格里芬(Ken Griffin)要少,后者捐赠了4960万美元。但根据联邦选举委员会的记录,蒂尔比私募股权巨头斯蒂芬·施瓦茨曼(Stephen Schwarzman)要多,后者花费了2200万美元。

然而,蒂尔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发放资金的方式,他在俄亥俄州和亚利桑那州初选前一整年就开出了两张1千万美元的支票,此举旨在先发制人地阻止其他候选人加入竞选。后来,他又给这两个人各追加了500万美元。

以前的共和党巨额捐款者,如已故的赌场大亨谢尔登·阿德尔森(Sheldon Adelson),都乐于给党的筹款工具开出大额支票,让他们来分配资金。但蒂尔是一个新领地的开拓者:希望挑选自己的候选人并亲自参与竞选的超级富豪捐助者。

一位共和党筹款人曾与蒂尔会面并参加过这位亿万富翁组织的捐赠者峰会,她说相信蒂尔和其他亿万富翁,比如 FTX 数字市场的瑞安·萨拉姆(Ryan Salame),希望对竞选活动采取更加亲力亲为的方式,亲自挑选具有相似意识形态议程的候选人,而不是将战略留给政党领导人。

这位筹款人说:“他们不想只写支票。”

然而这种策略激怒了共和党建制派的一些成员。他们认为,蒂尔会帮助低素质的候选人赢得初选,既在资金上支持他们,又帮助他们获得特朗普的支持,但随后拒绝给出他们在大选中获胜所需的额外资金,从而损害共和党在中期选举中的机会。

RealClearPolitics的民调平均值显示:马斯特斯落后亚利桑那州民主党人马克·凯利4个百分点;而在俄亥俄州,特朗普在2016年和2020年大选中都以8个百分点的优势获胜,根据RealClearPolitics的平均值,万斯对民主党人蒂姆·瑞安仅领先1.5个百分点。

马斯特斯还是《从0到1》的共同作者。图为中文版封面,图源:亚马逊

两位蒂尔候选人都在努力筹集资金。根据联邦选举委员会的数据,在7月至9月期间,马斯特斯筹集的资金是凯利的八分之一;而在俄亥俄州,瑞安筹集的资金则是对手的两倍多。

共和党捐助者和战略家表示,比预期差的筹款和民调数字,引发了蒂尔和麦康奈尔之间的紧张关系,即在剩下的选战中应该由谁来资助这两位候选人。

麦康奈尔曾公开感叹今年的党内候选人质量不高。虽然蒂尔曾期望共和党建制派在选举的剩余时间里拿起支票,但麦康奈尔认为:亲自挑选候选人的蒂尔,应该是把门生带过终点线的人。

据一位直接了解捐赠者反应的人说,这让蒂尔感到很意外。麦康奈尔和与他有关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即参议院领导力基金拒绝发表评论。

9月,参议院领导力基金取消了超过1700万美元的亚利桑那州电视广告保留权,因为有报道称麦康奈尔正在向蒂尔施压,要求他在竞选中投入更多资金。上周,美国媒体报道,蒂尔已同意向马斯特斯的竞选活动再投入500万美元。

上个月在迈阿密举行的全国保守主义会议上,蒂尔公开暗示他与共和党其他成员在意识形态上的分歧,承认选战活动并非步调一致,“你知道的,我们不是某种嬉皮士,火人节营……差异是非常极端的。“

万斯和马斯特斯在中期选举中的表现,可能会改变蒂尔的政治策略。据一位了解其计划的人士说,他已经研究了通过在联邦注册的非营利组织,提供更多资金的不同路线的可能性,这将掩盖竞选捐款的来源。

这位人士说,在亚利桑那州的惨败可能会说服蒂尔退出2024年的总统选举,但如果他对某位候选人足够着迷的话,他也可能被诱惑回来。

他补充说:“我怀疑他会说他不会再写支票了,然后他就会想和某个候选人一起去参加总统选举,并写一张5千万美元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