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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鉴援助乌克兰的成功,美国要在台湾实施“豪猪”战略

乌克兰在反击俄罗斯的成功,让美国看到了台湾自卫成功的一种可能性。《纽约时报》报道,美国官员们说,台湾需要成为一个拥有足够武器的“豪猪”,以便在中国军队封锁和入侵的情况下坚持下去。

据美国现任和前任官员称,在研究了中国军队最近在台湾周围进行的海军和空军演习之后,美国官员正在加紧努力在台湾建立一个巨大的武器库。

台湾军队演习。總統府, CC BY 2.0 , via Wikimedia Commons

这些官员说,这些演习表明,作为入侵企图的前奏,中国可能会封锁台湾岛。如果美国或其他国家决定要帮助台湾,台湾则将不得不先自己坚持下去,直到美国或其他国家进行干预。

但将台湾变成武器库的努力面临着挑战。美国及其盟国已经优先向乌克兰运送武器,这正在减少这些国家的库存,而且武器制造商在没有稳定的长期订单的情况下,不愿意开设新的生产线。

而且,目前还不清楚,如果美国加快向台湾运送武器,中国会如何回应。台湾是一个民主、自治的岛屿,北京认为它是中国的领土。

美国官员正在确定出售给台湾的武器的数量和类型,他们悄悄地告诉台湾官员和美国武器制造商,他们将拒绝一些大型系统的订单,而选择更多的小型、更机动的武器。

拜登政府于9月2日宣布,它已经批准了对台湾的第六批武器出售,价值11亿美元,其中包括60枚鱼叉式沿海反舰导弹。美国官员还在讨论如何简化销售和交付程序。

上个月,拜登说,美国“不鼓励”台湾独立,并补充说:“那是他们的决定。”自1979年以来,华盛顿的政策是向北京保证,它不支持独立。但中国的外交部长王毅上个月在亚洲协会的一次演讲中说,美国“通过反复的官方交流和武器销售,包括许多进攻性武器”,正在破坏这一立场。

中国人民解放军于8月在靠近台湾的地区进行了海军舰艇和战斗机的演习。据日本报道,它还向台湾沿海水域发射了弹道导弹,其中四枚导弹飞过台湾岛。

中国军方是在美国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访问台湾之后采取行动的。但即使在这之前,美国和台湾官员已经更加密切地研究了入侵的可能性。因为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攻击,使这种可能性看起来更加真实,尽管中国领导人没有明确表示统一台湾的时间表。

由于缺乏来自邻国的地面通道,美国将无法像乌克兰那样轻松地对台湾进行补给武器。官员们说,现在的目标是确保台湾有足够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直到帮助到来。

拜登上个月说,如果中国对台湾进行“前所未有的攻击”,美国军队将保卫台湾。这是他第四次表明这一承诺,也是美国总统在台湾问题上倾向于“战略模糊性”的一个转变。

新美国安全中心的研究员雅各布·斯托克斯说:“在台湾囤积武器是一个非常积极的讨论点。”他在拜登担任副总统时就亚洲政策为他提供建议。问题是,“如果你拥有它,你如何强化它,如何分散它,使中国的导弹无法摧毁它?”

他补充说:“观点是我们需要延长台湾可以自己坚持的时间,但在假设我们进行干预情况下,要这如何避免中国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赢了,造成’既成事实’的战略形态,并把这些武器当做胜利果实。”

美国官员越来越多地强调,台湾需要更小的、灵活机动的武器,这些武器可以对中国军舰和喷气式飞机产生杀伤力,同时能够躲避攻击,这是所谓不对称战争的核心。

“射完就跑”类型的军备在乌克兰军队中很受欢迎,他们使用肩射标枪和NLAW反坦克制导导弹,以及 “毒刺”防空导弹有效地对付俄罗斯军队。最近,乌克兰人用被称为海马斯的美国制造的移动式火箭发射器,打击了俄罗斯军队。

为了把台湾变成一个“豪猪”,一个充满军备的实体,以高昂的代价进行攻击,美国官员一直试图引导台湾同行订购更多的这些武器,而减少M1 艾布兰主战坦克等常规地面战争的系统。

自3月以来,五角大楼和国务院官员也经常与美国军火公司谈论这些问题,包括本周在弗吉尼亚州里士满举行的台湾问题行业会议上。国防部官员罗耶尔在那里的一次演讲中说,五角大楼正在帮助台湾建立系统,以“对具有常规优势的侵略者的岛屿进行防御”。

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前国务院官员詹姆斯·蒂姆比和退役的美国海军上将小詹姆斯·埃利斯说,台湾需要“大量的小东西”进行分布式防御,而台湾最近从美国购买的一些东西,包括鱼叉和毒刺导弹,符合这一要求。台湾也生产自己的威慑性武器,包括布雷舰、防空导弹系统和反舰巡航导弹。

台军清扫高速公路为战机起降做准备。申華,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他们说,台湾需要将资源从“昂贵的、高调的常规系统”中转移出来,因为中国可以在最初的攻击中轻易摧毁这些系统,尽管其中一些系统,特别是F-16喷气机,对于对抗中国战斗机和舰艇在“灰色”空域和水域的持续活动很有用。作者还写道,有效防御台湾“将需要储存弹药、燃料和其他物资,以及能源和粮食的战略储备。”

中华民国政府的官员说,他们认识到有必要储存小型武器,但指出订单和运输之间存在很大的滞后性。

驻美代表萧美琴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认为我们在不对称战略的优先事项方面,正在达成高度共识,但速度确实必须加快。”

一些美国立法者要求更快、更有力的交付。几位资深参议员正试图推动拟议的《台湾政策法》,这个法律将保证在未来四年,向台湾提供65亿美元的安全援助,并授权将台湾作为一个“主要的非北约盟友”对待。

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在接受采访时说,武器制造商希望在承诺扩大生产之前看到订单的可预测性。来自美国和其他40多个国家的武器主管上周在布鲁塞尔开会,讨论长期供应和生产问题。

如果中国决定在台湾周围的海上进行封锁,美国官员可能会研究哪种补给台湾的途径,是通过海上还是空中,使中国和美国的船只、飞机和潜艇发生直接冲突的可能性最小。

一个建议是美国的货运飞机从日本和关岛的基地,运送物资到台湾的东海岸。这样,任何试图击落它们的中国战斗机将不得不飞越台湾,并冒着被台湾战机击落的风险。

国防顾问、《海军学院世界战斗舰队指南》一书的作者埃里克·沃特海姆说:“在战争中可能需要的物资数量是巨大的,这种办法尽管可行,但将它们顺利送达将是很困难。问题是,在执行或突破封锁方面,中国和白宫分别愿意承担多大的风险,以及能否持续?”

他说,中国可能已经研究了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战略失败。美国应该继续向台湾输送各种武器,这将使两栖入侵或用远程武器攻击对中国来说更加困难。

沃特海姆说:“从过去几年我所接触的中国海军军官说,他们害怕任何形式的失败所带来的羞辱,这当然会导致他们在失败风险增加的情况下不太可能采取行动。从本质上讲,乌克兰人的成功给中国人提了个醒。”

拜登政府的官员们正试图衡量哪些举动能震慑中国,而又不至于实际挑起更大的军事行动。

过去一年在国务院从事中国政策工作的康奈尔大学政府学教授白洁曦在推特上写道,拜登最近承诺美国军队将保卫台湾的言论是“危险的”。她在接受采访时说,推行豪猪战略可以增强威慑力,但在台湾的外交地位上,采取她认为这种象征性的步骤却没有什么作用。

她说:“美国必须清楚地表明,美国在让台湾与中国大陆永久分离方面没有战略利益。”

但其他前美国官员称赞拜登的有力声明,称更大的“战略清晰度”增强了威慑力。

曾任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和驻韩国大使的退役海军上将哈里·哈里斯说:“拜登总统现在已经说了四次,我们将保卫台湾,但每次他说的时候都有人反驳。我认为这让我们国家看起来很软弱,我想问,这个国家谁说了算?是总统还是他的顾问?”

哈里斯上将补充说:“所以也许我们应该相信他的话,也许他对保卫台湾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