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社报道称，推特和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之间的纠纷，暴露了硅谷最令人钦佩的企业家之一、推特创始人多西的乏味无趣。

大量使用推特通常就告别了心智健全。正如人们经常指出的那样：推特这种超短文社交媒体服务，会鼓励嘲弄、发泄、自我营销和过度分享。

当然，推特与真人秀节目有上述的共同之处。但推特的伟大创新在于为更广大的用户群体，提供了丰富的情感毒药。否则的话，只有电视真人秀渣男岛（FBoy Island）的参赛者和卡戴珊姐妹才能得到。

推特在任何时候都能以任何语言向任何人提供这些信息。当然，这些信息可以是娱乐性的，有时甚至是有启发性的，但它有一种拔高世界上最肤浅的人的倾向。直到最近，这项服务还由杰克·多西领导运作，这很合适。

如果你在这个社交媒体平台上有账号，并且关注平台上影响力最大的、最爱发毫无营养内容的商业巨子（译注：指马斯克），你可能知道多西上周在特拉华州的一场诉讼中被传唤。这一诉讼试图迫使马斯克履行其收购公司的协议。

这场诉讼对参与其中的每个人来说都是灾难性的，除了多西。他在去年11月离开了推特，就在这场混乱开始之前，他已经设法置身于争议之外，因为他经营着他新的支付公司Block，并扮演着加密货币的传道者角色。

最近几个月，他发明了一个叫 Web5 的东西（？这令人疑惑），向纽约市住房项目的居民宣传一种高风险的金融投机形式，并与萨尔瓦多的未来独裁者结成伙伴关系（别慌，独裁者喜欢比特币！）。

就推特当前的争端而言，多西一直同时扮演着攻守两方的角色。他说：推特将前总统特朗普封号的决定在当时是正确的，马斯克已经表示会推翻这一决定，但多西也说：必须做出决定本身是“疯狂和错误的”，还说永远不应该允许封号；而且还说如果不在“舞台”上，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今年4月，当推特试图抵制马斯克的嘲弄和明显并不严肃的收购要约时，多尔西渴求地称马斯克是“我唯一信任的解决方案”。但他并没有选边站，而是也赞扬了马斯克的对手，推特的首席执行官帕拉格·阿格拉瓦尔（Parag Agrawal）。他感谢两人“使公司摆脱了一个不可能的局面”。为了进一步表明他对这些毫无意义和相互矛盾感受的诚意，他还附上了电台司令的歌曲《Everything in Its Right Place》的链接。

这一切都不合理，但多西对“不可能的局面”的描述至少是正确的，即使忽略了他自己在创造这种情况中的作用。也许还值得指出的是：尽管多西有种种失误，但推特确实是一项重要的服务，前提是如果你能穿过那些网红、反疫苗者和回复狂，你就能找到重要的、有新闻价值的帖子和回帖。

正如马斯克所说，推特确实可以成为一个“数字城市广场”，然而，它并没有利用好明显的商业机会，而是面临着被一个趾高气扬的亿万富翁（马斯克）所控制的前景，他似乎对促进其商业利益和迎合政治上的右派更感兴趣。而另一种可能是，如果马斯克在法庭上胜诉而不收购推特，其股价将立即崩溃，高管队伍将进一步混乱。

人们很容易忘记，马斯克其实并不是多西努力处理的第一个积极投资者。2020年初，由保罗·辛格（Paul Singer）创立的埃利奥特管理公司（Elliott Management）收购了超过10亿美元的推特股票，并推动董事会赶走这位首席执行官。

正如彭博社的库尔特·瓦格纳（Kurt Wagner）今年早些时候报道的那样，埃利奥特的担忧是多西缺乏专注能力。多尔西有两份CEO工作，他对任何一份工作的承诺似乎都值得怀疑。这种批评已经发酵了多年，是可以理解的。

多尔西曾通过进一步退出来回应这种批评。2018年，他在缅甸进行了为期10天的沉默冥想静修。2019年，他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非洲之行，期间他与加密货币爱好者会面，并进行了另一次为期10天的静心冥想闭关。然后，在显然没有提醒推特的情况下，他宣布自己计划在2020年至少三个月在非洲远程工作。当推特在2021年1月封掉特朗普账号的时候，多西在法属波利尼西亚。

多西的朋友和辩护者们，长期以来一直在解释他缺乏专注力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多西第一次担任首席执行官期间就出现了，当时他通过培养对服装设计的热情来应对推特服务的技术故障，他着眼于一个视觉问题（指服装设计），而不是正视管理上的缺陷。

根据这一思路，多西是在贤明地让他的副手做出最佳决定。最近，这似乎有点难以接受，因为当马斯克和他的盟友对多西曾经的那些左右手经理们大打出手时，多西一直保持沉默。他摆出的明智的被动姿态，看起来越来越像一种掩盖自身局限性的方式。

皮特·扎特科（Peiter Zatko）是一位知名的网络安全高管，从2020年开始在推特工作，他的举报似乎从未如此清晰。扎特科于9月13日向参议院司法委员会提交了证词，预计他将于下个月在法庭上再次作证。

扎特科之所以受到关注，主要是因为他表示：推特故意忽视了其服务中普遍存在的垃圾信息和发帖机器人。这可以为马斯克争取退出交易提供一些弹药。但是，作为多西在掌控推特方面的失败记录的文件，这种文件实际上更具破坏性。

扎特科描绘了一种公司形象：即使在2011年联邦贸易委员会因其未能保护用户个人信息而达成和解后，推特公司也没有做出什么努力，来保护数据或防止外国情报人员为自身目的使用这一服务。

这种失败的基本轮廓已经众所周知：在扎特科加入前不久，推特以某种方式允许其最知名的用户（包括乔·拜登、巴拉克·奥巴马、比尔·盖茨和马斯克）的账户被一个17岁的加密货币骗子入侵。

而今年早些时候，一名前推特媒体合作经理被判定为为沙特阿拉伯服务的间谍活动。但扎特科的声明包括新的指控：即推特公司没有致力于阻止员工自由支配用户数据，并允许一个外国政府（印度）向员工施压并雇佣为情报人员。推特公司对这些说法提出了异议。

同样具有破坏性的是扎特科对他与多西关系的描述。扎特科说：这位首席执行官只是“零星地”参加会议，有时会连续数周保持沉默，导致员工试图为他打掩护。在雇用扎特科并让他控制一个包括数百名员工和数千名承包商的庞大部门之后，多西似乎几乎没有给过与扎特科相处哪怕一天的时间。

扎特科在他的披露中说：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多西只和他说了六次话，总共说了“也许有50个词”，每次对话持续不到半小时。而据扎特科称，他们之间的全部通信是二十多条短信。

扎特科因推特官方所称的表现不佳而被解雇，他被描绘成一个机会主义者，抓住了马斯克对推特不满的机会，试图解决私人怨恨并抬升自己。9月初，推特公司表示，扎特科在被解雇前没有在内部提出垃圾信息问题。

另一方面，对机会主义的指控几乎总是针对告密者，而推特似乎对扎特科很重视，给他700万美元的遣散费，包括一份保密协议。

但是，即使推特所说的故事是真实的，同时扎特科也是满口胡言的话，整个事情看起来对多西还是不利，因为他亲自招募了扎特科。推特版本的叙事似乎是：它雇用了一个没有效能的、自我推销的商业布道者，而不是一个真正的经理人才。这样的描述听起来很熟悉（指多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