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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俄罗斯和伊朗正在缓慢地联合起来对抗美国,没有正式结盟却更危险

知名大战略学者哈尔·布兰德斯在其彭博社专栏上撰文指出:全球最主要的专制国家,彼此间并没有像美国那样发展出正式的安全盟友关系,但在某些方面,这使它们更加危险。加美编译,不代表支持文中观点或者确认其中事实。

2021年,中国外长王毅和伊朗外长穆罕默德·贾瓦德·扎里夫在伊朗外交部签署了中国和伊朗之间25年的合作协议。Fars Media Corporation, CC BY 4.0 , via Wikimedia Commons

当前无论美国看向世界何处,其地缘政治对手们都在追求着共同的事业。俄罗斯和中国在前者入侵乌克兰之前就宣布了“无上限”的战略伙伴关系。伊朗正在帮助普京打这场战争,向他提供军事方面的协助。而北京和德黑兰有自己的战略关系,这种关系已经培育了几十年。

盛顿尚未面对一个成熟的敌对势力联盟。但是,三个在敌视美国方面日益团结的国家之间的合流方式,如果因此不加以重视的话,那是错误的。

对美国人来说,正式的军事联盟是国际合作方面的黄金标准。这并不奇怪,因为美国在全球有几十个条约盟友。这些关系在美国的战略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这些关系令许多美国人对联盟的含义有了特殊的看法。

美国的联盟关系大多涉及条约规定的相互防御承诺,往往植根于由共同利益和民主价值观创造的深厚的团结纽带。

这些联盟促进了在一系列安全挑战方面的合作,从反恐到遏阻俄罗斯和中国的力量;美国和盟友伙伴密切地一起计划、训练和行动。美国与他国的联盟关系也被认为是持久的,而不是暂时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和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的主要安全条约,已经持续存在了几代人的时间。

相比之下,伊朗、中国和俄罗斯之间的关系并不引人注目。这些国家没有做出正式的公开承诺来保卫彼此。他们之间的互动往往充满了不信任。

普京肯定会对中国领导人在乌克兰问题上让他自生自灭而感到愤怒;伊朗和俄罗斯还是争夺中东地区影响力的竞争对手。几乎不可能想象美国有朝一日会和诸如英国这样的国家成为敌人,但却很容易想象扩张主义的专制国家最终会如何反目。

伊朗、俄罗斯和中国三国并不处于美国人通常使用的盟友关系术语中,但也许它们就不需要成为盟友。

美国的盟友关系在战略历史上,其实是很不寻常的。20世纪中期之前,欧洲的外交经常以非常有限的、交易性的伙伴关系为特点。即便关键的联盟,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英法俄三国协约,也缺乏明确的防御承诺,而只是基于一系列较为松散的谅解而建立的。

即使是现代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破坏性联盟,即二战中轴心国德国、意大利和日本之间的《三国同盟条约》,也被彼此间的玩世不恭和相互反感所击穿。

1940年9月,《三国同盟条约》签署时,大日本帝国、德意志国和意大利王国国旗并列于柏林的日本驻德大使馆外

在考虑美国对手之间的关系时,问题不在于它们是否符合华盛顿对联盟的定义,甚至不在于各方是否自称为盟友。问题是这种关系是否产生了足够的真正合作以改变战略格局。

现在的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中俄伙伴关系的特点是活跃的武器销售、军事演习和科技合作。莫斯科和北京共同支持中亚专制国家,削弱国际人权规范,并促进对专制国家有利的互联网管制办法。也许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国家已经解决了许多曾经困扰其关系的紧张关系,这样它们就可以把敌意集中到共同的敌人美国身上。

两国也都寻求与伊朗建立更强有力的关系。2015年,德黑兰和莫斯科是叙利亚的军事盟友,联手拯救了巴沙尔·阿萨德的政府,制衡了美国寻求推翻他的政策。长期以来,俄罗斯和中国的武器销售,加强了伊朗的军事力量,提供的经济和外交关系帮助伊朗减轻了国际制裁的影响。

伊朗和中国在2021年签署了一项为期25年的战略伙伴关系协议,正式确定了双方的长期关系。俄罗斯和伊朗的关系仍然更加重要。据报道,伊朗正在给莫斯科提供无人机和关于规避制裁的经验教训,这在乌克兰持续不断的战争中是相当有用的。

俄罗斯人正在帮助伊朗进行卫星计划,并提供优惠的粮食供应。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说,俄罗斯和伊朗的这种融合,是“全世界都应该关注的,并将其视为一种深刻的威胁。”

很容易理解这种合作的逻辑。所有这三个专制国家都在寻求维护和保护压制性的政治制度,把美国赶出他们的地理区域,并使冷战后由华盛顿主导的国际秩序倒退。

虽然俄罗斯、伊朗和中国并不急于在斗争中帮助对方,但他们肯定意识到,在挑战一个超级大国时,人多力量大:他们可以同时在多个战线上将美国力量置于捉襟见肘的局面。

相反,俄罗斯、中国和伊朗的政权都明白,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被美国或其盟友决定性地击败,那些留下来的修正主义国家将变得更加孤独和脆弱。这就有足够的理由让这几个世界上主要的专制国家团结起来,无论它们或我们是否称其为一个联盟。

注:国际关系中的修正主义是负面词汇,指的是力图改变现状(也一般意味着破坏和平)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