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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俄罗斯终于放松了对乌克兰港口的钳制时,敖德萨重获了一线生机

金融时报报道了乌克兰的主要港口城市敖德萨在俄罗斯解除封锁后,开始重获生机。在港口封锁了将近六个月后,俄罗斯与乌克兰达成了人道主义协议,允许将粮食和化肥运出乌克兰,以缓解世界许多地区的粮食危机。这项协议使这个港口城市重新获得了一些生机。

战前的敖德萨港口。Photo by: Дмитрий Ванькевич, CC BY-SA 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在欢呼声中,“拉佐尼”号于8月1日边鸣笛边滑出锚地,这是在俄罗斯海军封锁近6个月后,第一艘离开乌克兰敖德萨港的船只。

市长根纳季·特鲁哈诺夫说:“这些是一个港口开始运作的声音,如果没有这些声音,这个城市就很难生活。”

在俄罗斯于2月开始全面入侵后,船只被滞留在敖德萨和乌克兰的其他黑海港口,夹在乌克兰的防御性水雷和俄罗斯海军之间。由于最关键的国际粮食供应路线之一被切断,全球粮食价格飙升,而乌克兰最重要的港口敖德萨被剥夺了大部分生计。

特鲁哈诺夫说:“当港口因战争而关闭时,感觉不仅仅是窗户被关闭,连百叶窗也拉上了。

在战争的头几个星期,大约有20万居民逃离了这座城市,许多人逃到了附近的摩尔多瓦或欧洲更远的地方。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俄罗斯的导弹多次击中了敖德萨的目标,杀死了平民并摧毁了机场的跑道。

敖德萨地区受袭。Photo by: State Emergency Service of Ukraine, CC BY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但是,随着上个月签署了一项多边人道主义协议,释放航道以将粮食运往全球市场,一种暂时的乐观情绪又回来了。

自7月22日由土耳其的埃尔多安、联合国、俄罗斯和乌克兰促成的“黑海谷物倡议”达成协议以来,约有30艘船只穿越狭窄的走廊进出敖德萨。周五,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将访问敖德萨,这表明协议有望得到维持。

现在,船只在乌克兰拖船船长的护送下,通过一条狭窄的海上走廊,到达乌克兰军队埋设的雷区边缘,在前往伊斯坦布尔前,为最后的航线进行清场。

这笔粮食交易提高了人们的希望,觉得由俄罗斯的凯瑟琳大帝在18世纪末建立的自由港敖德萨,将在战争中幸存下来,而不会像其他乌克兰城市那样,在普京军队的攻击下被破坏。

航运公司乌克费里船务公司(Ukrferry)的主管罗曼·莫根斯特恩说,“港口是敖德萨的财富之源,也是敖德萨存在的原因。”

战争开始时,公司有两艘货运和客运渡船在敖德萨和伊斯坦布尔之间的水域行驶,但被困住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个致命的打击。一个我们建立了25年的大组织,有数百名员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随着封锁的部分解除,离战争前线还有两小时的距离,敖德萨的港口正准备缓慢恢复活动,尽管威胁依然存在。7月24日,四枚导弹猛烈袭击港口,击中了俄罗斯外交部所说的乌克兰军舰。

封锁严重打击了乌克兰的经济。按价值计算,乌克兰的绝大部分出口产品,包括钢铁,都是利用敖德萨港及其两个较小的邻近港口(也被封锁)到达遥远的市场。

这个港口对乌克兰的农民也至关重要。在战争爆发之前,它是一个物流网络的中心,将数百万吨粮食从乌克兰肥沃的黑土地“粮仓”运到黑海,从那里出口到非洲和东南亚。

由于港口被封锁,乌克兰境内的粮仓被填满,当地的粮食运输市场崩溃,使农民不确定他们在今年秋天种植作物是否能收回成本。

乌克兰初级经济部长兼首席贸易谈判代表塔拉斯·卡奇卡说:“当海港关闭时,当地生产的价格完全无法维持冬季种植。”

卡奇卡说,乌克兰只有一小部分的通常出口是通过公路、铁路甚至是多瑙河运输的,但“物流吃掉了所有的利润”。

估计有2千万吨谷物仍然被困在内陆的筒仓里。然而,一家卡车运输公司的老板说,他已经将一些车辆通过陆路转到了波兰,希望农民能够开始预订到港口的送货路线。

俄罗斯将这笔粮食交易描述为一种人道主义姿态,它承诺不向船只开火,以换取与土耳其和乌克兰官员的联合检查,检查是否有武器。

敖德萨向伊斯坦布尔等地的粮食出口变动。数据来源:vessels value, 制图:Steven Bernard。

但是,关键的物流网络的动脉的堵塞,仍需要时间来清理。几十艘船仍然需要找到出港的途径,而且并非所有船只上的货物都包含在食品倡议的范围内,它只适用于食品和化肥。

交易商Harvest Commodities的董事长高拉夫·斯里瓦斯塔瓦,欣慰地看着公司的两艘载有约10万吨玉米的船只,终于离开了敖德萨和乔诺莫尔斯克港。

斯里瓦斯塔瓦说,对于被困在船上的船员来说,情况在心理上“非常艰难”,“很快,它变成了一个人道主义问题,对船员、对农民、对世界都是如此”。

在更多受困船只离开之前,将没有空间让更多船只停靠和装载食物。而战争的阴影仍然笼罩着敖德萨的复苏希望。市长特鲁哈诺夫说:“我甚至不能提前一天计划,在局势仍然不稳定的情况下,我们怎么能谈得上恢复城市,我们甚至无法为船只找到足够的船员,即使港口以某种方式开放。”

乌克费里的莫根斯特恩一直在考虑一个想法,在货舱甲板上堆放粮食袋,再用卡车装满粮食,然后开上货舱。他不确定这个计划是否会成功,但他抱有希望。

他说:“现在,只允许粮食,但如果我们的船不出去,我们就没有市场,没有能力获得投资回报。突然间,有了这项协议,我们的肺里好像终于有了一些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