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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斯·约翰逊的矛盾:深知自己的缺点,却拒绝做出任何改变

大西洋月刊的Tom McTague发表评论,分析了英国首相约翰逊的政治前景。他认为,约翰逊是一个用直觉来执政的人,而他的直觉偶尔会给他带来帮助,但也往往使他陷入麻烦,如近期不断发生的丑闻。而约翰逊即便知道自己的缺点,却拒绝改变,使英国陷入了一种无人治理的状态。

不要因为你以前听过这个故事就阻止我说,但鲍里斯·约翰逊首相又一次开始为他的政治生命而战。而且,这一次可能又要完蛋了。在又一次丑闻之后,他又一次被荒谬的愚蠢掩饰弄得更糟。约翰逊政府的两名非常高级的成员:他的财政大臣和卫生大臣,因为厌恶而辞职了。

约翰逊与卫生大臣萨吉德·贾维德(左)和财政大臣辛伟诚(右)。Photo by: Department for Levelling Up, Housing and Communities, OGL 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那么,游戏真的结束了吗?对于其他任何人来说,答案绝对是肯定的。对于约翰逊这个不知羞耻的人来说,谁知道呢?答案是大概吧,尽管他仍有一丝机会找到某种方法来度过难关。不管怎么说,问题是这样的。英国已经不再被治理了。

今天的英国是一个没有方向的国家,没有思想,也没有一个有能力治理国家的政府。这个国家由一个人管理,他的唯一目的是待在自己的岗位上,他的支持者的唯一目的是留下来,要么是因为他们不会进入任何其他政府,要么是因为他们认为留下来是自己得到首相之位的最好方式。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约翰逊赢得大选胜利后不到三年,大选胜利本应使他执政十年,成为一个新的撒切尔夫人,能够按照自己的形象重塑国家,在英国脱欧的同时嵌入新的经济和社会模式。相反,约翰逊用一系列关于可悲决定的可悲谎言把这一切都抛诸脑后,这也暴露了他自己可悲的弱点。

事实是,在新冠疫情期间,约翰逊并不想命令国家进入封锁状态,但他还是不情愿地、很晚地这么做了,但同时又懒得遵守他并不相信的规则。当他被拆穿时,他撒了谎。当他因为这些谎言而陷入困境时,他拼命提拔他不该提拔的人,他知道这是错的,因为人们告诉过他不要这样做。当这一点又被拆穿时,他又撒谎,只是又一次被拆穿了。我们一直在继续,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腐败旋转木马。

现在,英国又回到了几年前的状态,当时,由于英国脱欧和公投结果未能落实,英国似乎完全无法治理。请记住,这就是约翰逊当初如何设法登上首相宝座的。他把自己表现为一个混乱的代理人,他将打破规则,以结束那些本应更明白事理的人(当然这也包括他自己;他一直在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做)造成的混乱。

今天,在短暂的平静之后,混乱再次出现,而约翰逊再次成为混乱的中心,这个恶毒的憨豆先生,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留下一连串的烂摊子。

英国拥有的是一位具有直觉的首相,这种直觉时好时坏,他几乎把它作为一项原则,拒绝以任何方式改变或废除它们。在他看来,这样做将冒犯他认为的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鲍里斯的伟大,他的梦想和欲望的喜剧化身。约翰逊拒绝淡化这个特点,这是他成功的源泉,是他在这个谨慎和算计的世界上的超级力量。而这也将造成他的衰败。

在上升的道路上,鲍里斯是一个嘲弄、不屑的小丑,能够嘲笑英国的政治阶级,多年来,英国的政治阶级一直在失败,即使它一直在自我吹捧。在执政期间,鲍里斯偶尔会因为对这个政治阶层的规则不屑一顾而获得好处,例如,他毫无顾忌地摧毁了阻止英国脱离欧盟的惯例。

在英国脱欧之后,他的直觉甚至偶尔也会起到帮助作用。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约翰逊成为那里最受欢迎的政治家之一,因为他在危机中投入了价值数十亿英镑的军事装备,比欧洲任何其他乌克兰盟友都多。尽管任何其他英国首相确实也会采取行动支持乌克兰,但约翰逊拒绝谨慎,这意味着英国比其他国家更快派出致命武器的援助,而且持续以更高的频率这么做。

克里斯托弗·平彻。Photo by: Richard Townshend, CC BY 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然而,这些同样的直觉现在看来会让约翰逊失去工作。他不断无视官方建议,并试图绕过规则或完全无视规则,认为这些规则只不过是官方控制他的手段。最新的丑闻是任命一位名叫克里斯托弗·平彻(Christopher Pincher)的保守党议员担任议会的高级职务(副党鞭),负责执行党的纪律,而此人被指控有性方面的不当行为。

约翰逊曾被提醒注意平彻的不当行为,但他忽视了这一警告,当平彻被指控有进一步不当行为而辞职时,他又声称自己并不知情。约翰逊似乎病态地无法谴责别人的个人过失,很可能是因为他在别人的过失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而他非常讨厌接受别人的评判。如果这次保守党议员的性丑闻成为了他最终失败的原因,那么讽刺的是,这并不是他自己的丑闻。

约翰逊靠直觉施政,因为他是被直觉支配的。他想把钱花在学校、医院、警察和基础设施上,因为那会使他受欢迎。当他受欢迎时,他很乐意增加税收来支付这一切。但是,当他不受欢迎时,他又要求减税以减轻痛苦。他想要一个撒切尔式的低税率、自由市场经济,同时也想要一个由关税、高税率和大开支保护的社会民主社会。他想要一个妻子,也想要一个情妇,想要责任和自由,想要权力和人气。

鲍里斯·约翰逊不会改变。正如他最近所说的:“如果你们是说要我进行某种心理上的转变,我想我们的听众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他几周来首次诚实的发言,发布在同事们要求他改变自己的行为,以留在首相办公室之后。

Photo by: UK Prime Minister’s Office, OGL 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这就是关于约翰逊的巨大悖论:他既是我所见过的最有自我意识的政治领导人,一个似乎会真正反思自己性格缺陷的领导人,又是一个似乎最决心对这些缺陷完全置之不理的人。因此,英国从一个丑闻到另一个丑闻,从一种直觉到另一种直觉,没有方向或目的,无拘无束,无人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