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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世纪大瓜”落幕,为什么德普在英国输了家暴官司,在美国却赢了?

华盛顿邮报就约翰尼·德普胜诉一事发表分析,认为相比在英国的审判,德普在弗吉尼亚州的胜诉是策略性的胜利。德普此前已被英国法官判定存在家暴行为,但此次美国律师团队利用了美国法律体系中的特点,规避了对他不利的证据,将自己从“施暴者”变成“受害者”,同时引发大众广泛关注,最终陪审团做出了有利于他的判决。

庭审现场视频截图

约翰尼·德普起诉前妻艾梅柏·希尔德诽谤案的审判结果有点颠覆了名人案件的判例。长期以来的传统观点认为,在英国,一个大人物更容易在诽谤诉讼中获胜。

根据法律专家的说法,原因可以简单地归结为,德普在英国的诉讼是由法官判的,而他在美国的案件是由陪审团决定的。

媒体法律资源中心执行主任乔治·弗里曼说:“答案很简单,(在美国的)判决取决于陪审团。”

周三,七人陪审团宣布,德普对前妻艾梅柏·希尔德的三项诽谤指控均告胜诉,并获得1500万美元的赔偿。陪审团还裁定,德普通过他的律师亚当·沃尔德曼对希尔德进行了诽谤。她获得了200万美元的赔偿。

德普于2019年在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起诉希尔德诽谤他。几个月前,希尔德在《华盛顿邮报》发表的一篇专栏文章,其中没有提到德普的名字,但写道,她是“代表家暴的公众人物”。

2020年,德普在英国输掉了一场类似的官司,他起诉英国《太阳报》,因为后者称他“打老婆”。

在英国,诽谤法传统上更有利于原告,甚至导致了“诽谤旅游业”,即原告专门去英国的法院提起诉讼,以使判决有利于自己。

因此,当德普在美国获胜时,一些人感到惊讶,因为在这里,原告在证明公众人物诽谤方面面临着更高的门槛。根据美国法律,在诽谤审判中,诽谤案的原告必须证明他们受到了一个实体的实际恶意伤害,这意味着后者在发表诽谤性言论时,知道这个言论是不真实的。

熟悉这两起案件的国际媒体律师马克·斯蒂芬斯说,德普在美国的法律团队采用了一种被称为DARVO的策略,即否认、攻击和逆转受害者和罪犯的首字母缩写(deny, attack, and reverse victim and offender)。在这种策略中,德普成为受害者,而希尔德则是施暴者。

斯蒂芬斯说:“我们发现,DARVO对陪审团很有效,但几乎从未对接受过审查证据训练的法官起作用。”

尽管希尔德在英国的案件中没有被点名,但她作为《太阳报》的证人作证了好几天。英国法官最终裁定,对德普的指控“基本属实”,并在2020年的一项裁决中写道,“绝大多数指控的暴力行为……已被证明符合民事标准。”

斯蒂芬斯表示,尽管在弗吉尼亚审理的诽谤案对德普的团队来说有更高的标准,“但这并不影响结果,因为基本上陪审团是相信这些证据的,而英国法官却不接受,所以这就是区别所在。不同寻常的是,英美并非不同的法律框架。”

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德普在英国败诉,尽管他没有被要求证明“打老婆”的标签是假的。相反,根据英国法律,《太阳报》必须证明德普实际上是一个打老婆的丈夫。

GabboT, CC BY-SA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维吉尼亚州一位专攻诽谤法和商业诉讼的律师李·布林克说:“如果德普在美国提起同样的诉讼,他将有责任说服陪审团,这一指控是虚假的”。

这种区别很重要,因为在双方都有证据的案件中,陪审团不能确定哪一方说的是真话,负有举证责任的一方就会败诉(在弗吉尼亚州审判中,举证家暴者是希尔德)。

布林克说:“值得注意的是,英国的一名法官发现《太阳报》证明了德普有12次‘打老婆’的行为,但在弗吉尼亚州,陪审团基本上没有发现任何家暴行为,希尔德的说法基本上被认为是‘骗人的’”。

德普希望本案在弗吉尼亚州审理,而不是在他和希尔德都居住的加州,因为弗州的针对公众参与的策略性诉讼法规(anti-SLAPP)相对薄弱。这类法律为被告提供了一种快速通道,让毫无价值的诉讼被驳回。希尔德试图驳回德普的诉讼,但没有成功。

这两起案件的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在法庭外的互联网上引发的混乱。虽然在英国的案件引起了媒体的大量报道,但弗吉尼亚州的审判将其推高到了另一个层次。庭审被现场直播,引发数百万人在社交媒体上观看并剖析证词。《周六夜现场》甚至对此进行了讽刺。

虽然陪审员被命令不得阅读案件有关的内容,但他们并没有与这些外界的声音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