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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弗洛伊德被杀两年后,拜登的警察改革议程陷入僵局

金融时报报道,本周,在白宫东厅,拜登总统在签署一项旨在改革美国警察制度的新行政命令时,将已故乔治·弗洛伊德的8岁女儿吉安娜·弗洛伊德请到签名台前。

拜登说,“你知道两年前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她对我说了什么吗?说真的,她把我拉到一边说,‘我爸爸要改变世界了。’”

The White House,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2020年5月,弗洛伊德被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德里克·肖万杀害。随后的“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议活动,向美国和世界其他国家传递了一种关于种族正义的新意识。

但白宫和国会民主党人一直难以将这种动员转化为国内警务实践方面的具体变革,这一未能兑现的承诺可能会让民主党选民在即将到来的中期选举中感到失望。

两党在国会就制定一项全面的警察改革方案的谈判去年陷入僵局,目前僵局没有好转的迹象,这给拜登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人们要求他通过单边行动来弥补。本周早些时候,美国总统签署了一项有关治安的行政命令,尽管此举没有达到国会协议所能达到的效果。

明尼苏达州进步民主党议员伊尔汗·奥马尔本周表示,“在乔治·弗洛伊德被谋杀两年后,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在明尼阿波利斯和全国各地,有色人种社区仍然面临过度监管,资源不足的问题。”

她说:“保证公共安全是我们政府的一项基本职能,但警察部门的资源没有得到改革。”

尽管如此,奥马尔还是感谢拜登签署了这一行政命令,其中包括建立一个有关警官不当行为的全国“问责”数据库,提供“反偏见”培训以及美国司法部发布的更严格的警察锁喉禁令。

公民权利和人权领导会议政府事务主任Kanya Bennett表示,“我们认为这些行政命令很有必要,但这也只是需要做的其中一步,以确保我们合理地纠正警察暴力,这些警察暴力已经影响社区和家庭几十年了。”

乔治城大学法律中心教授Christy Lopez补充道,“你不可能通过一项行政命令来彻底改变治安,这绝对不可能。但你可以做一些重要的努力,我认为这一行政命令做到了。”他领导了司法部对密苏里州弗格森警察局的调查,该调查是在2014年迈克尔·布朗被一名警官杀害后展开的。

签署这一行政命令之际,人们对警方的不满情绪在另一个领域爆发。这是因为警方对当地时间周二(5月24日)发生在德克萨斯州的致命校园枪击案反应迟缓,以及公众对警方行动的描述相互矛盾。

拜登和许多民主党人认为,努力改革警察部门与其他目标一样,对维护党基十分重要。这些目标还包括保护投票权,更广泛的“重建更美好的”经济议程和枪支控制。这些改革在国会一直存在争议。

AP-NORC本月公布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拜登的支持率下降,尤其是在民主党人中,这反映出人们普遍对他的作为感到悲观和失望。

在警察方面,改革遭到了共和党的坚决反对,以及一些温和民主党人的不安,他们被美国一些城市不断上升的犯罪率吓到了。盖洛普上月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自2016年以来,大多数美国人(53%)首次“非常”担心犯罪问题。

Bennett说:“我认为,议员们有真正的、真诚的兴趣来解决这个问题,并达成一项立法协议。但我认为,谈判失败的原因是成员在某些问题上的分歧太大。”

事实上,参议院两名协议主要谈判代表对拜登的举动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评价。新泽西州民主党议员科里·布克表示,将“加强问责制,提高透明度,提高治安标准”。希望这一协议能成为更多变革的“催化剂”。

但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人蒂姆·斯科特对此进行了抨击:“这让警察难以尽其所能做好本职工作,这根本不值得考虑,但这正是拜登计划要做的。我对标榜团结的总统再次陷入分裂政治的陷阱感到失望。”

该行政命令的最大缺点之一是,一旦政府更迭,这些措施很容易被推翻。在缺乏联邦立法的情况下,治安管理的条款将更多地与州法律捆绑在一起,而州立法机构的意识形态倾向通常会决定结果。

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教授杰弗里·费根说,自2020年乔治·弗洛伊德被杀以来,只有10个州通过了禁止勒喉的法律,而且都是民主党主导的。

“如果你看改革的地图,它实际上是一幅意识形态地图。通过警察改革通常是一个意识形态的过程。”他说,拜登本人承认在签署行政命令时遇到了挫折,但他试图保持乐观。

“我知道进展可能是缓慢和令人沮丧的。人们担心,两年前引发的种族正义的影响正在开始消退。然而,我们这个时代的工作正在治愈这个国家的灵魂,努力还在进行中,而且尚未完成。这要求我们所有人永远不要放弃,永远保持信念。”

然而,法律专家认为,该命令的影响仍然有限,因为它没有改变法律,只能强制联邦机构。

专家们说,在美国这种权力分散的体制中,有1.8万个执法机构,没有全国性的警察部队,州法律可能是实施改革的最有效方式。美国的日常警务基本上由市、县或州监管,这些地方往往缺乏资源来监管如此分散的警察部队。

东北大学教授杰克·麦克德维特(Jack McDevitt)说:“很少有全国性的法律会影响地方警察部门。警察部门在当地得到资助,被当地管理,不是联邦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