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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罗”,美国堕胎法背后,是一名女性动荡的一生

据《巴伦周刊》报道,她的真名鲜为人知,但她的化名“简·罗”(Jane Roe)是美国堕胎的代名词,这个话题现在再次成为焦点,最高法院似乎准备在50年后推翻相关裁决。

Lorie Shaull from St Paul, United States, CC BY-SA 2.0 , via Wikimedia Commons

诺玛·麦考维(Norma McCorvey)是1973年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件“罗诉韦德案”(Roe v. Wade)的原告,这一案件的判罚赋予了女性接受堕胎手术的权利。麦考维几乎是偶然地被推入辩论的——后来成为激烈的堕胎反对者,这一逆转震惊了美国。

1969年,22岁的麦考维第3次怀孕,她住在基本上保守的南部。她十几岁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了,这个孩子由麦考维的父母抚养长大,第二个孩子被收养。

麦考维在16岁时短暂结婚,她说当她作为女同性恋出柜时,她的母亲打了她。此外,她有严重的酗酒问题,而且她身无分文。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不久,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做母亲”,据记者约书亚·普拉格 (Joshua Prager) 说,她也不想当母亲。

但在她生活在20世纪60年代的德克萨斯州,当时堕胎是非法的。意外怀孕的解决方案是前往秘密诊所或允许堕胎的州,但麦考维“根本负担不起,”普拉格告诉法新社。

面对第三次怀孕,麦考维被转介给了律师莎拉·威丁顿(Sarah Weddington)和琳达·加菲(Linda Coffee)。

麦考维远不是一个开创性的活动家,她只是在寻找终止妊娠的方法。与此同时,年轻的律师们正在寻找一名原告,他们可以与她一起将堕胎一路带到最高法院。

因此,麦考维变成了“简·罗”,这个名字在后来全国最著名的最高法院裁决之一中成了她的匿名。

她的律师达到了他们的目标,几年后,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罗诉韦德案”成功获得了历史性判决。

但这一结果对于早已生下第3个孩子的麦考维来说为时已晚,第3个孩子被收养,并被称为“小罗(Baby Roe)”。

虽然最初并未参与堕胎权利运动,但麦考维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从阴影中走出来,进行了多次采访、参加示威活动,甚至撰写了畅销书《我是罗》(I Am Roe)。

然而,最终寻求出风头的她有点落伍了,女权运动几乎没有让她说话的倾向。

“麦考维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他们真的把她边缘化了,他们把她推开了。”普拉格解释说,拒绝就像是一记耳光。

最后,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经过多年捍卫堕胎的权利,甚至在诊所工作过,麦考维宣布自己反对堕胎。在遇到福音派牧师菲力·本汉姆(Flip Benham)后不久,情况发生了转变。

麦考维成为一名活跃的新教徒,变得越来越偏向于福音派,后来改信天主教——一路坚定地捍卫她的新信念。

她在2005年的国会听证会上说:“我的律师没有告诉我,我后来会为我对杀害40到5000万人负有部分责任而深感遗憾。”

根据普拉格的说法,在这个传奇中最大的讽刺之一是,在最高法院的辩论中,达拉斯县检察官亨利韦德在对立阵营,但他私下里支持堕胎。

鉴于麦考维观点的变化,很难知道2017年去世的她的真实感受。

普拉格说,在麦考维生命的最后阶段,她告诉他,她赞成在孕早期堕胎。

有传言说她的改变是对方阵营出钱的结果,普拉格称之为胡说八道。

她终生贫穷,但“把她的原告变成了她的事业”。

“她是一个偶然的活动家。”他说,她“非常想要关注,她想要爱,她想要接受。”

麦考维的大女儿梅丽莎·米尔斯(Melissa Mills)对最高法院可能推翻“罗诉韦德案”的判决表示愤慨。

米尔斯告诉今日美国:“我认为妈妈会在她的坟墓里感到难过,因为她总是支持女性。”

雪莱·桑顿(Shelley Thornton),麦考维的第3个孩子,也被称为“小罗”,从未见过她的生母。

她告诉ABC,她认为麦考维“被双方利用了,但她也利用了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