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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苹果和谷歌的应用商店仍然没有撤出俄罗斯?

华盛顿邮报的Joseph Menn解释了为什么苹果和谷歌的应用商店仍然没有撤出俄罗斯,并且政府也并没有要求他们撤出。这是因为这些科技公司为俄罗斯人民获取外部信息提供了渠道,并且能为规避审查提供一定的帮助。

Photo by: Intel Free Press, CC BY-SA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乌克兰的数字官员和一些精通技术的美国侨民一直在呼吁苹果和谷歌将俄罗斯从它们的应用程序商店中切断,并呼吁安全公司Cloudflare停止保护真理报(Pravada)和俄罗斯战争宣传网站免受国家支持的黑客攻击。

但公民自由团体和美国官员正在朝反向推动,认为这三家加州公司为普通的俄罗斯人提供了寻找独立新闻来源和与反对乌克兰战争的活动家和非营利组织搭上联系的手段。

数字权利组织Access Now的律师娜塔莉亚·克拉皮瓦说:“科技公司保持这些渠道很重要。应用程序商店是人们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的重要选择。”

当被问及世界上最知名的网络安全服务提供商之一Cloudflare在俄罗斯的持续存在时,国务院发言人说:“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信息的流动对俄罗斯人民是至关重要的。”由于情况的敏感性,这位发言人同意只在匿名的情况下发言。

尽管数百家西方公司已经撤出俄罗斯,远远超出了新实施的制裁要求,但一些核心技术服务对于将通信工具和潜在的抗议活动送到更多的人手中至关重要。

随着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并实施了新的法律来惩罚一些主要新闻网站的言论,使它们下线。在几周内,俄罗斯人涌向了应用商店,那里的科技工作者说。根据分析公司Similarweb的数据,下载量最高的应用包括用于跨境连接的虚拟私人网络(VPN),以及Telegram、WhatsApp和Threema等消息应用,这些都是分享未经批准的新闻的主要途径。

匿名浏览程序Tor表示, 通过Tor转接浏览器连接的私人“桥梁”的使用数也在战后有所增加。

新闻应用程序是绕过审查制度的最简单方法,因为俄罗斯官员还没法进入智能手机的内部通信。

尽管如此,科技公司还是做出了妥协,以避免员工被逮捕或受到其他报复,如完全切断商店。9月,谷歌和苹果都在严厉的威胁下删除了被监禁的反对派政治家阿列克谢·纳瓦尔尼的应用程序,苹果没有恢复它,尽管谷歌已经恢复了。苹果公司还推广政府批准的应用程序,如受到政府审查的社交网络VKontakte,它类似于脸书,但受到严格审查。

纳瓦尔尼的应用程序被移除。Photo by: Denis-19,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苹果公司拒绝对本文发表评论;谷歌公司没有对评论请求作出回应。

Cloudflare的平衡行为更加明显。截至周二,它仍在保护TopWar.ru这样的网站,这个新闻网站的标题是“美国迫使中国背叛俄罗斯”和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为俄罗斯人出头,还了俄罗斯的人情。”

但这家公司也为独立媒体保驾护航,否则它们会被数量激增的拒绝服务攻击所淹没,这些攻击用巨量流量轰炸网站,使它无法被访问。

Cloudflare的首席执行官马修·普林斯告诉本报:“俄罗斯政府和乌克兰活动家可能唯一达成共识的是,美国科技公司应该被踢出俄罗斯,特别是我们。”他拒绝对公司保护的具体客户发表评论。

俄罗斯已经指示国有机构改用俄罗斯的基础设施供应商,Cloudflare已将保护客户信息的加密密钥撤出俄罗斯、白俄罗斯甚至乌克兰,以防在那里的数据中心被占领,从而扩大了信息鸿沟。

同情者说,如果Cloudflare放弃亲政府网站,克里姆林宫可能会禁止所有人使用它。

普林斯说:“真正关注这个问题的人,无论是西方政府还是民间社会,真正跟踪当地发生的事情的组织,他们都要求我们不要撤出。对我们来说,这使得不退出成为一个相当容易的决定。”

这些公司暂时留在俄罗斯的一个关键原因是,俄罗斯在审查和抑制技术方面远没有中国那么先进。俄罗斯人仍然可以找到外部的观点并分享它们,只要他们上应用商店并稍微用点心思,而不是听从政府的建议使用受监控的社交网络和消息系统。

Image by:Giovanni Alfredo Garciliano Diaz, CC0 1.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应用商店平台可以帮助推动这一努力,而不是成为审查和监控的积极参与者。中国的应用程序商店受到更严格的控制,许多应用程序被禁止。

但情况是多变的,美国科技公司的员工说,他们将必须不断评估他们的角色。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告诉本报:“公司应根据《联合国工商企业与人权指导原则》评估其商业决定对人权的影响。这些原则包括接受责任,避免通过自己的活动造成或促成不利的人权影响,并在产生这种影响时加以解决。”

发言人说:“公司有权选择是否在俄罗斯开展业务,我们理解为什么许多公司可能会选择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