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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马克龙的俄乌外交之旅刷了存在感,但没能创造奇迹

经济学人发表文章,总结了法国总统马克龙的乌克兰之行的成果。文章表示,马克龙必须在盟友的怀疑和普京的好战之间寻求出路,虽然他很想通过这次外交之旅彰显自己的能力,但尽管拼尽全力“折磨”了普京五个小时,奇迹并没有发生。

By Kremlin.ru, CC BY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2月7日,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在登上从巴黎飞往莫斯科的总统专机后不久宣布:“我不相信奇迹自己会发生。”

这是这位法国总统当选以来,进行的一次非常具有考验性的外交旅行,在出发前,他显得异常平静。这既是对他接任欧洲首席外交官的野心的考验,也是对他能力的考验,测试他在缓解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紧张局势中,可以发挥什么样的积极作用。

在与普京进行了五个小时的深夜会谈后,马克龙于2月8日飞往基辅,站在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身边,这个国家正处于入侵的威胁之下。

马克龙说,他已经从俄罗斯总统那里获得了一项承诺,即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普京“不会成为俄乌边境危机升级的原因”。

普京的承诺算不算数还得看普京。俄罗斯政府迅速否认它曾作出任何此类承诺,也没有可公开核实的声明来支持马克龙的说法。事实上,许多西方盟友怀疑马克龙对这位俄罗斯领导人过于信任。然而,马克龙在从莫斯科前往基辅的途中表示,他似乎相信这可以“阻止”战争的势头,而且“有可能在谈判上取得了进展”,能够缓解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紧张局势。

马克龙还有两个月就要连任竞选了。在某种程度上,他这一周疯狂的外交活动是将他总统任期的或好或坏的因素结合在了一起,这些因素都将在得到国内外的密切关注。其中包括他的雄心壮志,即在欧洲发生危机时,确保欧洲人在高层会议上有一席之地,这是一种战略发言权,马克龙自上任以来一直主张这个权利。

仅仅三周前,面对欧洲大陆自冷战结束以来最大规模的军事集结,法国人因为在外交上被排挤而感到失望。美国和北约主导了与普京的对话,就俄罗斯在其与乌克兰边境进行的军事集结进行了谈判,正如一位法国总统顾问所说,只是在事后向欧洲人进行了“汇报”而已。

法国、德国、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的“诺曼底模式”四方会谈已经停滞。在法国看来,欧洲似乎没有什么发言权。

By Kremlin.ru, CC BY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长期以来,马克龙一直主张与俄罗斯进行战略对话,这让靠近俄罗斯边境的北约成员国感到很恼火。更何况,法国对俄乌边境军事局势的分析与英国和美国的分析还有些不一致。

英美宣布俄罗斯的入侵“迫在眉睫”,而法国的情报显示,边境上聚集着卡车、坦克和军队,虽然法国外交官们也认为,局势既令人担忧又不稳定,但法国外交官们坚持认为,不能就此推断进攻迫在眉睫。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马克龙本周必须进行这场外交之旅。他过去曾因自由散漫的单边做法而受到批评。在他本周访问莫斯科之前,一些人认为,在北约之外与普京进行单独的平行对话是无益的。他们怀疑法国总统试图破坏北约联盟(尽管马克龙一再否认)。

然而,马克龙已经从批评中吸取了教训。这一次,这位法国总统来回奔波的外交得到了美国总统拜登以及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和波罗的海国家领导人的支持。他的这次出访与德国密切配合,德国总理奥拉夫·肖尔茨在柏林迎接了从基辅飞回来的马克龙。他还与泽连斯基进行了详细交谈,他在巴黎第一次见到泽连斯基时,这位乌克兰领导人正在竞选公职。

马克龙的倡议有三个方面。

首先,他正在寻求缓解眼前的紧张局势,以减少战争的可能性。马克龙事后将他与普京在克里姆林宫的会谈中的紧张局势描述为“显而易见的”,并警告说,在欧洲土地上“擦枪走火”的风险仍然存在。

By Mil.ru, CC BY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2月8日,俄罗斯政府证实,俄罗斯将在白俄罗斯演习后撤出军队,法国认为这是一个信号,表明现在可能有一条缓和局势的出路,虽然这条路很狭窄。

这可能是朝着与德国人恢复诺曼底格式谈判的重要一步。谈判代表最近在巴黎举行了会议,并将于2月10日在柏林再次会面。

马克龙在基辅发表讲话时说,他希望四位领导人能够在未来几周内会面。法国方面认为,现在是为普京找到一条“下台阶”的最佳机会。从长远来看,马克龙希望就欧洲的“新安全秩序”展开更广泛的对话,特别是在欧洲的东侧。许多北约盟国对这一想法深感警惕,因为它必须以某种方式减轻俄罗斯对北约扩张的恐惧,而且其轮廓仍然模糊不清。

没有人能够指责马克龙缺乏野心。普京诙谐地表示,法国总统“折磨”了他五个多小时,在一张巨大的椭圆形桌子上,在鹿肉配红薯和黑莓的晚餐中,马克龙喋喋不休地交谈着。

马克龙承认, 基于2015年签署的《明斯克协议》而执行的“诺曼底模式”会谈在政治上是复杂的(协议中包括乌克兰)。在基辅,谨慎的泽连斯基说,他“支持”法国的立场,并欢迎法国的帮助。但《明斯克协议》的一些内容将使他处于一个微妙的国内局势。

事实上,法国总统正在自己朋友的怀疑和普京的好战之间走着一条危险的道路。普京可能会轻率地践踏法国人认为他已经做出的承诺。马克龙还承受着一些批评,一方面,他甚至试图让普京屈服,而在另一些方面,他似乎是站在德国前总理安格拉·默克尔的立场上,默克尔是普京最喜欢的欧洲对话者。

马克龙似乎相信,在威慑和制裁的支持下,创造性的外交思维可以帮助欧洲人找到在欧洲大陆停止战争的方法。即使没有明显成果,马克龙至少也算是争取到了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