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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医学教授:为何说中国的零感染政策得不偿失

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伦理学和健康政策教授Ezekiel J. Emanuel 和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与政策中心主任Michael T. Osterholm在纽约时报发表评论,认为中国的零传播新冠政策为自己设置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并且会给中国的经济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从而影响到整个世界的经济复苏,作者建议中国借鉴其它国家的做法,改变政策方向,学会与病毒共存。加美编译,不代表平台观点。

By N509FZ,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随着冬奥会的临近,大约3000名运动员、随行人员和媒体在北京及其周边地区聚集,中国政府为了防止第24届冬奥会成为新冠超级传播事件,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虽然运动员和教练员已经被要求接种疫苗,但他们仍将面临严格的限制。那些获得疫苗接种医疗豁免的人在进入中国后被要求进行21天的隔离。即使是接种了疫苗的人也必须出示两次阴性检测结果。奥运会参赛者必须每天接受新冠检测,并将被限制在奥运场馆内,以防止把病毒传给当地人口。

这些极端措施体现了中国的零感染新冠政策。中国政府似乎认为,中国是可以被封锁起来的,直到病毒在全世界范围内消失为止。

但是这个目标对于高度传播的Omicron变体来说是无法实现的,并且会为国家带来灾难。新冠病毒是不会消失的,世界将不得不与它共存。更糟糕的是,中国的疫苗对Omicron的效果要差得多。而且卫生保健系统根本没有能力照顾数百万被病毒感染的人。

是的,到目前为止,中国已经很好地抵御了这场疫情。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即使中国的人口是美国的四倍,但自2020年1月以来,中国的新冠确诊病例不到14万,死亡人数不到6000人。绝大多数工厂继续运营。在疫情早期,中国在几天内就为其卫生保健系统增加了数万张病床。

与美国应对新冠疫情的混乱反应相比,中国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成功,美国已经有超过86万人死于新冠,现在每天还有大约2000人死亡。许多医院不堪重负,经济已经被打乱。

但是美国的现状很可能是中国面临的未来。它对零传播的追求将被证明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这项政策使它完全无法做好应对地方性新冠疾病的准备。

By Painjet – Own work,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最近的研究表明,中国国产疫苗对Omicron的保护有限,甚至在保护人们免受重症新冠和死亡方面也不尽人意。这意味着疫苗没有为缺乏自然免疫力的公民提供足够的保护性免疫力。

对于那些被感染的人,中国的卫生保健系统的门诊医疗设施或家庭护理有限。许多生病的人无法打电话给初级保健医生、去紧急护理中心或在家里得到护理。如果数百万人需要护理,即使他们不需要住院,医院也将被迅速淹没。医院甚至可能成为超级传播事件的场所。正如最近在西安市所发生的事件那样,害怕病毒的中国医院可能会拒绝向有需要的人提供护理。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可能会接触到新冠病毒。由于潜伏期可能短至三天,而且许多受感染的人没有症状,这种病毒将迅速传播。当疫情被发现时,它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个城市。

我们可以在中国的许多城市看到将来的情形,最突出的是距离北京600多英里的西安。上个月,政府封锁了西安的1300万居民,以应对相对小规模的Delta变种的爆发,这种变种的传播性比Omicron低。这种严格的封锁持续了大约三周。在北京附近的城市天津也发生了传播。

令人震惊的是,对天津感染Omicron的人进行的流行病学研究发现,其中约95%的人已经完全接种了中国疫苗。而在1月15日,中国官员说北京发现了第一例Omicron变种,导致了局部封锁和大规模测试。

这种传播很可能使中国政府感到震惊。他们可能会下意识地实施更严厉的控制。但是,零传播政策意味着中国要一直追赶一个不断变化的目标,而且永远不会赢。这将不可避免地对中国产生严重的经济影响,鉴于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我们所有人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中国仍然是世界的生产之都,但如果出现大规模的封锁,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持续下去。当中国以外的企业无法进入中国与合作伙伴会面,也无法跟临时关闭的工厂取得联系时,他们可能会越来越不情愿与中国企业合作。中国生产的下降将颠覆供应链和各地的货物供应,包括美国。

其他国家可以为中国提供应对新冠的思路。丹麦、德国和其他一些欧洲国家,还有澳大利亚,已经获得了强大的免疫力,并且没有遭遇美国的死亡率。他们使用有效的疫苗,对何时何地实施封锁做出了更明智的决定,并保护了最脆弱的人群,即老年人和免疫系统受损的人。社区传播还是会发生,但是,即使有更长、更严厉的封锁措施,社区传播还是无法避免的,社区传播还可以帮助这些国家建立起免疫力。

中国为奥运会精心策划的防控措施可能会防止新冠病毒的爆发,我们当然希望是这样。但是零传播从长远来看是一个失败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