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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能否达成碳排放目标为何会对世界如此重要?

加拿大广播电台的商业记者唐·皮提斯于10月18日发表报道,讨论中国目前的碳排放目标是否有可能实现。专家们认为,中国承诺在2030年达到碳排放峰值的目标并不难实现,但真正的关注点应在于中国是否有可能在2060年实现净零的碳排放。中国认为靠绿色技术能够实现这一目标,但专家认为这方面仍有许多未知数。

已经有充分的证据(包括上周的国际能源署报告),表明世界各国政府没有履行他们自己的气候变化承诺。

Photo by: Rodrigo, CC BY-SA 3.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这就是为什么当全球为10月31日在苏格兰格拉斯哥举行的COP26会议做准备时,分析家们开始关注世界上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国,中国,是否真的能够实现自身的气候目标。

中国承诺使二氧化碳排放在“2030年左右”(甚至更早)达到峰值,在2060年之前实现净零排放。

独立分析家说,这有可能实现:中央政府的权威和国家对技术变革的承诺相结合,意味着中国实际上有可能取得成功。

但是,随着中国政府提高煤炭产量,并在国内应对一系列挑战,这事还远远不能确定。

中国会成功吗?

作为世界工厂,中国排放的温室气体占全球总量的28%,许多国际分析家认为中国的成功对于防止地球过热至关重要。

国际能源署的中国碳中和路线图的作者宣称:“在世界各国政府为实现净零排而纷纷设定目标的浪潮中,没有哪国的承诺像中国这样重要。”

尽管中国的人均碳排放量低于包括加拿大在内的许多其他国家。

但一些分析家提出了这样的可能性:这个亚洲巨人无法实现中国领导人承诺的宏伟目标。可能的失误包括房地产崩溃、国内经济衰退和对能源的贪婪需求,后者这种需求只能通过化石燃料来满足。在台湾问题上爆发的敌对行动可能也会造成负面影响。

还有人质疑,上周说不会参加格拉斯哥峰会的中国领导人,能否在实现国家气候变化目标的同时,驾驭最近明确提出的抗击不平等的计划,即他的“共同富裕”议程。

北京已指示银行,不再为国际煤电厂的建设提供贷款,但是也刚刚宣布会通过增加国内的化石燃料发电能力来应对国内电力短缺的问题。

上升到峰值

但是,正如加拿大也在继续扩大油砂生产一样,对整个中国的考验,是全国碳产量是否会在2030年达到所承诺的峰值,专家们说,这与目前煤电的增长并不一定冲突。

温尼伯的国际可持续发展研究所,专门研究中国的经济学家和高级研究员斯科特·沃恩说:“碳峰值意味着它一直在上升,直到明显的峰值。而我看到的分析是,这些排放的80%将在2025年达到峰值,所以实际上峰值就在未来三年,然后就要开始减少这些排放。”

中国气候变化事务特使谢振华。Photo by: Global Climate Action Summit 2018,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更担心中国能否在2060年达到最终的碳中和目标,届时将完全停止产生净温室气体,且将在未来几年利用远程传感器独立地密切监测碳输出。

一些分析家说,2030年的碳输出峰值目标将是相对可以实现的,因为规划者以肯定会实现的方式设定了目标,而且北京可能会利用COP26会议宣布它将更早地达到这一目标。

由于中国目前约58%的能源来自煤炭,沃恩认为实现这两个目标都不容易,部分原因是“社会不满的风险实际上影响了家庭或收入”,中国政府必须认真对待。

过去,中国的观察家们曾警告说,生活水平的下降会削弱政府对权力的控制。

尽管如此,沃恩说,中国政府面临着强大的国内压力,要求达到或超过现有目标,他认为这种压力源自民众对中国以前破坏环境的发展方式的反感。

碳强度效率低下

政治经济学家沈威说,“挑战是巨大的。”

他是英国学者,与加拿大的马克·贾卡德和其他许多人一起在撰写明年的政府间气候变化委员会报告,“就碳强度(由GDP的增长所产生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而言,它是世界上效率最低的经济体之一。”

沈威说,从好的方面看,中国自上而下的政府体系,在最近的时间里引导了巨大的环境成就。他列举了中央政府在2015年的红色警报和公众抗议之后。为减少城市空气污染而采取的行动,这使空气污染从可怕变为仅仅是糟糕。

但他说,政府的威权制度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北京对地方政府施加压力,不惜一切代价提高GDP,这被指责为造成了房地产行业的过度建设。对地方政府施加压力以实现气候目标,也可能导致了最近的电力短缺。

人们担心,中国领导人最新的共同富裕政策,其中的监管行动包括对企业贷款的打击,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经济后果。

曾在中国从事发展金融工作的沈威说,在碳输出方面,中国被分为两个不同的部分:贵州和山西等较贫穷的省份,仍然严重依赖煤炭来发电和创造就业,而深圳等富裕城市则是绿色技术的全球领导者。而最贫穷的地区可能才会感受到气候变化政策的冲击。

用技术拯救世界

中国已投入巨资,以降低全球风力涡轮和太阳能电池板的价格,沃恩说可再生能源已占中国电力的30%,比美国或加拿大还多。沈威说,还有更多的创新正在开发中。

沈威说:“我认为中国人深深地信任技术。”

他说,目前在北京的观点是,欧洲在上个世纪的强悍是由于中国技术落后。对可再生能源、效率、清洁运输和电池技术的投资,是精心策划的战略的一部分,目的是引领而不是跟随。

他说:“他们认为,技术是解决气候变化问题的核心支柱,他们深深相信,技术可以拯救世界。”

Photo by: Ismoon,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沈威说,一些批评者希望推动中国将碳中和目标,从2060年移往更接近于富裕国家的2050年目标。这可能最终会发生,但就目前而言,他认为这这么要求可能有些误导性。

对于一个拥有14亿人口、人均GDP与墨西哥相似的工业巨人来说,对世界来说最重要的是北京真的能够实现它已经设定的目标。

沈威说:“我们需要确保的是,中国能够实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