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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公司问责法案》执行进入倒计时,中美十年监管之争谁能笑到最后?

10月2日,《华尔街日报》报道称,美国证监会(SEC)已经开始倒计时,这将导致许多中国公司从美国证券交易所退市,此前中美双方在获取公司审计记录方面陷入的僵局一直未被打破。

Photo by 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on Flickr

这一举措将加速全球两个最大经济体的脱钩进程,并影响到200多家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总市值约为2万亿美元。

2020年底,时任总统特朗普签署的一项法案要求,外国发行人连续三年不能满足美国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对会计师事务所检查要求的,其证券禁止在美交易。在通过《外国公司问责法案》之前,美国和中国的监管机构为解决在上市公司审计检查规定方面的巨大分歧,进行了近十年的尝试,但最终都归于失败。

SEC正在制定有关该法案的实施细则,并最终确定其相关规则。SEC主席根斯勒表示,从今年起开始倒计时。

一位知情人士称,SEC预计,如果不能获得这些中国上市公司在2021年的财务审计记录,可能在2022年对中国公司进行标记。

由于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些投资者已经将他们在中国公司的美国存托凭证(ADR)换成了香港证券交易所的股票。

根据香港证券交易所的数据,自阿里巴巴于2019年底在香港进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二次上市以来,又有15家已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效仿了这一做法。最近的数据显示,交易活动主要还是集中在中国公司的存托凭证上。

多年来,SEC表示,中国上市公司在审计工作方面的透明度从来没有达到监管要求,因为中国没有定期提交相关审计记录文件或者进行诚恳的谈判。

維基小霸王,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中方曾在多个场合表示,反对“证券监管政治化”,并表示欢迎通过对话寻求解决方案。

由于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中,数据密集型的互联网公司占了绝大多数,审计记录文件可能包含原始数据,如会议记录、用户信息和公司与政府机构之间的电子邮件往来等。在美国,对这些记录的检查工作由SEC设立的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负责。

中国也表示,让外国政府接触到数据量巨大的科技公司的经营细节可能会危及国家安全。《华尔街日报》此前就有报道,今年年初,中国政府希望网约车巨头滴滴出行推迟在纽约的上市计划,直到解决审计记录公开的问题为止。

而美国政府则认为,中国所谓的国家安全,只是为了避免公开公司账目。

长期以来,中美在公司审计记录公开方面一直僵持不下。十多年来,实质上负责对审计机构进行检查的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一直在设法对设在中国的审计机构进行检查,以及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在中国大陆设立的分支机构。

其中一项关键问题在于中国拒绝公开被美国监管机构视为至关重要的信息。根据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写给政府官员的信件显示,2017年,当该委员会试图检查一家中国公司的审计工作时,中国方面没有拿出美国所要求的相关文件,并修改了其他文件。

由于这一问题长期悬而未决,《外国公司问责法》于2019年3月出台。

2020年4月,中国证监会提出了一个联合检查方案建议。根据该方案,美国监管机构可以在中国官员在场的情况下在中国进行检查和调查,并查阅中方认为与公司有关的审计文件。

根据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的信函,该委员会认为这一提议对起其检查能力施加了“关键限制”。

N509FZ,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大约在同一时间,瑞幸咖啡承认财务造假。这一会计欺诈行为让许多政治家决定通过一项法案来实施更严格的审计标准。

瑞幸咖啡造假丑闻也在中国国内造成了尴尬的局面。中国证监会公开批评了该公司,但没有采取任何监管行动,因为瑞幸咖啡在开曼群岛注册并且在美国上市。

中国证监会在2020年8月份向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提出了一份修正版的建议。目前还不清楚之后的讨论情况。

今年6月,参议院通过了另一项法案,如果颁布,将把目前三年的退市时间表缩短到两年。

8月份,中国证监会主席易会满表示,促进中美在审计监管方面的合作是监管机构在今年剩余时间内的首要任务之一。

迫在眉睫的退市威胁,增加了美国在谈判桌上面对中国的关键筹码。华盛顿律师事务所King & Spalding LLP的律师沙斯瓦特达斯(Shaswat Das)说:“如果美国要在谈判桌上取得成功,这项法案就必须得到执行。”

(今日汇率参考:1美元=6.45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