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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如果继续坚持“零感染”,还能举办冬季奥运会吗?

彭博社于8月24日发表评论,认为即将在北京举办的冬奥会将成为对中国新冠措施的一大考验,目前看来中国不可能放弃“零感染”的政策,然而这将对国际运动员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因此中国如果仍希望恢复它的国际地位,就必须找到与病毒共存的方法。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由于中国一直在努力控制德尔塔变种的爆发,政府已经部署了其掌握的所有工具,从关闭港口到实施封锁,隔离了数百万人。一些最严格的措施在北京实施,而北京将在2月举办2022年冬奥会,届时,哪怕是只有一例病例的地区的游客都将被禁止入境。

Photo by: CEphoto, Uwe Aranas via Wikimedia Commons

在某种意义上,这种严厉的方法正在发挥作用。周日,自7月以来,政府首次报告没有本地传播的病例。然而,随着奥运会的临近,这种“零感染”政策看起来越来越站不住脚。如果中国期望能举办世界上最大的体育赛事,更不用说恢复其作为全球增长驱动力的地位,它将需要学会与新冠共存,而且要尽快做到。

这并不容易。

中国的零容忍方法,在去年春天的武汉疫情最初爆发期间首次采用,在国内外受到广泛赞誉。当纽约在死亡人数激增的情况下挣扎时,武汉却在举行泳池派对。部分由于这类对比,政府的积极政策在国内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持,即使封锁使经济增长受到威胁。本月早些时候,当一位中国医学界的领军人物呼吁与病毒共存时,人民日报发表了一位前卫生部长的文章,贬低了这一想法。

虽然这篇文章没有明确提到东京奥运会,但读者们肯定想到了日本。

中国媒体经常引用日本的病例数,主要是为了强调国内做法的优越性。在奥运会之前,日本从未明确地接受过共存政策。但数千名运动员、教练员、官员和媒体的到来迫在眉睫,迫使它采取了这项政策。这导致了一套不连贯的规则。例如,运动员和教练员被要求接受为期三天的隔离,但如果他们的检测结果为阴性,他们也可以选择不隔离。结果也许是可以预见的。

在7月1日至8月9日期间,奥运参赛者中共有151次阳性测试。普通人群中的病例也同步激增,从7月1日的660例到8月12日的5773例的高峰。上周,政府将紧急状态延长至9月12日。

鉴于这种风险,中国面临的选择并不讨好。

政府目前要求外国人接受为期两周的隔离,这对于不愿意放弃严格训练计划的世界级运动员来说或许是不可接受的(这也将竞争优势让给中国运动员)。同样,国际奥委会的最大资助者NBC环球公司,也不太可能让其派往奥运会的近2000名工作人员接受这种措施。但另一种选择——即日本式的共存政策——在政治上依旧是不可想象的,特别是当政府把声誉和合法性都押在了零感染上时。

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迹象表明北京打算怎么做。但这对奥运会和整个中国来说都有巨大的影响。如果说北京的2008年奥运会是中国在全球舞台上崛起的象征,那么北京的2022年奥运会则可能成为一个专制国家迅速向世界封闭的尴尬隐喻。对政府来说,这可能会对其在国内外的威望都构成不可接受的风险。

Photo by: 舞月書生 via Wikimedia Commons

当然,仍有时间来寻找解决方案。但每个选项都会给北京带来两难。最好的办法是要求所有的奥运会运动员和工作人员都必须接种疫苗,这也是日本没做到的事情,而结果是不明智的。

可是,这将要求中国承认外国制造的疫苗的有效性,而中国一直不愿意这么做。更加雄心勃勃的是,政府可以尝试实施某种的旅行泡泡(在疫情期间两个已经控制疫情的国家之间定下的,能够使其公民互相旅行的协议)。然而,这些措施在其他地方也大多是失败的,而且在全球瞩目下,中国政府也不太可能冒这样的风险。

无论如何,似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中国希望恢复其在疫情前的角色,成为从商业到体育的全球目的地,它将需要学会与病毒共存。最可能的是,奥运会将成为一个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