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于8月12日报道了咖啡豆价格大幅上涨的问题,这部分是由于疫情使全球供应链阻塞,部分也是由于巴西的极端气候问题,以及哥伦比亚动荡的政治生态。
咖啡烘焙师们遇到了问题。今年他们进口的咖啡豆的成本已经飙升,让他们苦恼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客户们,包括杂货店、咖啡馆,以及每天都要喝拿铁咖啡的人,是否会容忍更高的价格。
极端天气破坏了世界上最大的咖啡出口国巴西的农作物。再加上与大疫情有关的运输瓶颈以及阻碍了哥伦比亚出口的政治抗议活动,这使得2021年的咖啡豆成本上升了近43%。
对于星巴克或雀巢来说,这还不是一个问题,这些咖啡巨头提前很长时间就购买了所需的供应,在一年或更长时间内都不必面对价格上涨问题。但一些较小的烘焙商已经不得不提价,或者预计将提价,并同时担心离消费者越来越远。
华盛顿州塔科马市Campfire咖啡的合伙人昆西·亨利说:“这些涨价让我很紧张,因为我们经营的主要原则之一是能够制作专业的咖啡,并搭配可负担的价格。”这家公司于2020年3月疫情开始时开业:“这让我开始担心生存问题。”
亨利可能不得不提高价格或在其他地方削减成本,比如使用更便宜的烤制咖啡用品。他说,如果他确实决定对他的12盎司拿铁咖啡收取高于目前4.39美元的价格,他需要定一个随着经济复苏也“不会吓跑人们”的价格。
他说:“我们仍然处于人们对价格敏感的疫情阶段。”
亨利记得,巴西阿拉比卡豆曾是他能买到的最便宜的一些豆子,他以每磅1.9美元的价格锁定了货源。他最近一次的订单是在7月下旬从同一个进口商那里购买的,每磅花费2.49美元。
在这一增长的背后,是几个月后将交付给烘焙师的咖啡豆价格的上涨。交易员称这些为 “咖啡期货”,它们是世界各地买家的基准线。期货市场上的一磅阿拉比卡豆通常为1.20美元至1.40美元,它在7月底上涨到2美元以上,是2014年以来的最高价。上周五,咖啡期货的价格约为每磅1.83美元。
4月底,其价格攀升至1.40美元以上,因为数周的政治抗议活动震动了世界第三大咖啡出口国哥伦比亚。根据非营利性的哥伦比亚全国咖啡种植者联合会的数据,该国5月份出口了34.5万袋60公斤的咖啡,只有平时每月出货量的三分之一。
此后,哥伦比亚的出口量有所回升,但其他大型生产国,如越南,却遇到了航运瓶颈使其出口放缓,这是由全球经济在经过一年的封锁后重新开放造成的。分析师说,航运集装箱的短缺限制了出口,也导致了航运成本的急剧上升。
圣地亚哥Bird Rock咖啡烘焙厂的合伙人杰夫·泰勒说,航运瓶颈使他通常从萨尔瓦多购买的特种阿拉比卡咖啡豆推迟了近一个半月。因此,他不得不在美国购买少量的咖啡,作为暂时的解决办法。泰勒还没有提价,但他预计到今年年底可能会提价。
最大的问题是来自巴西的供应会发生什么。这个每年平均出口3400万袋咖啡豆的国家,受到了一系列气候冲击,如干旱和气温骤降。
上个月这里的温度降到了负2.7度以下,大约是正常温度的一半,寒冷会损害甚至杀死咖啡树。
罗格斯大学地理系助理教授凯文·里尼说:“严重的寒霜通常会冻坏咖啡树的叶子和树枝,从而降低咖啡豆的生产质量和数量。”他专门研究咖啡行业。
七月也是巴西山火季节的开始。加上今年的干旱,一些地区发生了近一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干旱,它可能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里尼说,如果损害足够严重,种植者可能不得不把树“砍掉”,或者把它们砍到根部,这意味着下次收获将是三年后的事情。如果他们只需要修剪树枝,收获可能会推迟一年。
通常情况下,决定权在于种植者是否有能力支付修剪或树桩的费用。什么都不做意味着冒着持续歉收的风险,这可能会波及全球市场。
墨西哥城Boicot咖啡馆的首席执行官所罗门·沙莫什只从墨西哥购买咖啡,但他说,由于巴西的问题,那里的价格也在上涨。
沙莫什说:“美国和欧洲对咖啡的需求如此之大,墨西哥经销商也正在提高他们的价格。我们必须为此买单。”他补充说,因为如果他们不这样做,“那么产品就不会留在墨西哥了。”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来自墨西哥韦拉克鲁斯、瓦哈卡和恰帕斯等州的咖啡豆的成本已经上升了10%到15%。沙莫什说,Boicot咖啡馆可能不得不在1月份之前提高冷饮的价格,它们的起价为49比索,约合2.5美元。
要到下个月本年度的收获季节结束时,巴西的生产商才会决定怎么做,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最大的咖啡生产商的产品价格。
农产品销售企业伊德富曼的研究主管科纳·哈克说:“到了9月,我们就会知道损害会对明年的作物产生怎样的影响。”
如果价格长期保持在较高的位置,那将连星巴克和雀巢也将不得不考虑提高价格,尽管他们可能会抗拒这种做法。
哈克说:“烘培师需要权衡,如果他们认为能将这一成本转嫁给消费者而不影响消费,那就会涨价。如果他们认为人们会担心通货膨胀、抵押贷款或未来工作的前景,那么他们就不会随意涨价。”
星巴克总裁凯文·约翰逊在上个月的收益电话会议上说,星巴克会提前12至18个月购买咖啡,并在疫情期间也持续购买。由于这些提前采购,公司有能力储存大量的咖啡来对冲价格上涨,他说:“我们已经锁定了未来14个月的价格。”
但较小的烘焙商不能拖那么久。
唐纳德·肖恩霍尔特是布鲁克林一家从内战前就开始经营的商家,他已经提高了向客户收取的价格,这些客户大多是向咖啡馆、酒店和杂货店转售咖啡豆的小经销商。几种每磅售价5至9美元的产品,磅单价都已经贵了55至65美分。
76岁的肖恩霍尔特说,他从容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从1963年起就在这个行业工作,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价格上涨,但他指出,今年的快速上涨让他的一些客户和竞争对手感到不安。
他说:“现在有很多的焦虑,成本的变化变得令人不安,也有人做出一些日后会后悔的商业决定。”